一座空殿。
却是她千百年来做事和生活的地方。
“怎么突然来了？”
梵天从身后款步而出，负手立在空瓷身旁与她一同望这大殿。
飞扬颔首行礼，“神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
空瓷的声音缥缈如烟，夹了些许红尘之中不易察觉的沧桑。
在神宇，在往生神殿生活了那么多年想来还是有眷恋的吧，曾经冰秦的时候作为空瓷觉醒第一时间来的便是这神宇，如今这个时候又是来了神宇。
“可能是突然不在神宇了，念着之前共事那么多年的情分来叙叙旧而已。”
“是么？”梵天不置可否，“当初说不会与凉渊有任何瓜葛的是你，却转身就舍弃了女神的身份站到了凉渊身边，接着又替他守护魔域二十年……我怎么没看到你多少顾念一下我们共事的情分？”
空瓷莞尔，他这是与自己事后抱怨了？
可怪就只能怪……
“情之一字太让人迷乱，让人头脑发热控制不住自己，你不是最有体会么。”
一如梵天对当初的璇舞，对当初的茯苓。
“呵，倒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梵天倒是稀奇，“不是欲望的掌控者清冷不染情欲么，怎么爱过之后也能与人谈感想了？”
“或许是因为与别人谈不来吧。”
“去和凉渊说，我想他会很喜欢听。”
“……”空瓷垂眸不语。
她还没有准备好心情再去面对凉渊。
可是梵天又说，“你知道妖魔之界那边的战事了？”
“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在她被囚于魔域的时候。
“现在只是两界纷争，若是打下去难保不会牵扯到别的，空瓷你明白，谁都逃脱不掉。”
无论是哪一界，自从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之后一直休整的神宇，在凉渊轮回时导致他受伤的仙居，一直保持中立的冥泽或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再无出战能力的人间。
一个都摘不掉，总有那么些人会将你牵扯进来。
“梵天，这一次，你打算站在哪一边？”
“呵，”梵天倒是自嘲，语气里满满的颓唐，“爱没有结果，纯钧盘裂了，你说我还能参战么。”
他自始至终从未想过与凉渊为敌却还是发起了神魔之战，无非就是因为一个情字。后来凉渊散尽修为殇逝又在六界之外遭受轮回，再到如今的回归……他自知与茯苓再无可能，但与凉渊曾经的历练之谊也不会被神魔对立的场面抹去，可是却不得不在其位谋其政。
不想为敌，注定对立。
这就是他与凉渊。
他们谁都知道若是战争继续下仙居首先会受到波及，仙界一直依附于神界所以梵天做不到坐视不理，也许最终还是会出战。
“就不能表明立场么，从一开始就参战或是从一开始就不参战。”空瓷尤其不喜这些权利场上的纷争。
“你左右了那么多的欲望，如今还要来问我吗？”
她看了那么多，有几个是干净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