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瓷回来了，这个消息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魔域，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在扇玥宫，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地方，黑金色的大床旁。
于整个大殿中央立着，空瓷脸色很是疏冷，而脸上仅有的表情……似是不满被男人“掳来”这里，有那么一瞬间不着痕迹的蹙了眉，却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她灵力不足无从反抗，何况还是在凉渊全盛的时态。
“魔皇，你这是何意？”
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即便是现在的她心，里也不由得一惊。
从前她看不透他，如今亦然。
那双浩瀚中独一无二的紫色此刻溢着她看不清的情绪，满满的复杂，是爱恋、欣喜、幽怨、哀苦、和……心疼？
此时只有二人的扇玥宫里凉渊没有丝毫的遮掩和收敛，整个宫殿中充斥了满满的，搭配了周围的黑金色和隔窗的月华，中央极致的玄色和赤红的身影……竟有一种触目惊心的震撼。
可是在空瓷眼里……这已然都与她无关了。
没有回答她，凉渊上前，脚步很是缓慢，像是怕惊扰了面前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到她的身前，抬起手臂轻轻覆上她的双肩，两个人就正面对着。
“阿秦……”这一声饱含着眷恋，不去想她刚刚那声有距离的称呼，凉渊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又在他面前，不会找不到了……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她。
依旧是他爱的眉眼，精致的面庞，然后面上居然带着那股子他不能忍受的疏冷。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为他做到那般，每一件事自己甚至都哽到喉头说不出口，直到现在看到她依然跳不出那痛意，而他只是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承受者，真实经历过的人是她……
凉渊紧紧盯着她的面庞，不放过每一丝每一寸，细细打量着，像是重拾了自己遗落已久的珍宝。
不知何时瞳孔覆上了晶莹。
对着那张清透的脸蛋粗粝的大掌渐渐游移上去，声音哽的不像话。
“还……疼么？”
以往经受的所有的不名之痛，融入血脉骨髓之中……心上的和身上的，还疼么？
“不疼。”
她的声音很空寂，毫无往日里的随性……过于认真了。
“……”
凉渊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苦涩，有什么东西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了，从二十年前的那场六界混战开始。
深情的锁着她的眸，试图将自己的幽情传递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谁让你自作主张不顾及自己的？又是谁让你就这样轻易放弃我的，阿秦，你可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我最不能够容忍的事……”
她突然出声打断，似是不想栽听他说下去，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我不是冰秦，所以你口中说的那些事于我只是过往的一段经历而已，没有必要再提起，更不需要纠缠。”
“……”凉渊沉了眼眸，好半晌没有继续说话，突然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她。
空气中依然还是那些混杂的能够让人头疼的情思，却冷不丁的多了几分压迫感。
眼睛里迅速划过一抹精光，嗓音也很平静。
“阿秦，当初我与璇舞在星海的成婚做不得数，如今我与她毫无牵扯……我爱的人是你，魔域魔后的位置也永远属于你。”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她的眸子，不错过那上面每一丝波动，可是……什么都没有。
此刻凉渊对于那双无垢的眼眸竟有一种莫名的恐慌，直觉不想听她口中即将说出来的话。
“那是你的事情你不需要解释那么多，魔皇，我也不会想要你口中魔后的位置，你还是三思为好。”
话还未落，身子一下子被扳过来凑到那人的身前，双肩上的手臂掐得紧紧的，丝毫不顾忌她的痛意。
紫罗兰的眸子已遍布惊惧，从最深处一道狂暴呼啸着升起，逐渐蔓延开来。
“阿秦，告诉我你怎么了？”
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能丈量，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去，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完全的包围不留一丝缝隙。
从重逢到现在他一直就在仔细的打量她，可是除了这张脸之外其余的……这浑身的气息，掩不住的疏离以及眉眼中的清淡……没有一处是记忆里的“冰秦”的。
她以前尽管是这样温温淡淡的性子可是从来不会对他如此，她的眼睛里……没有爱。
浑身上下，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向他昭示着一件事：她不爱他。
这个认知给了凉渊莫大的惊骇，眼眸使劲的阖了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会……
微微甩了下头：她怎么可能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