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没有升起的星沙和燃着的红葵昭示着白日的事实,空气中时不时传来泉水的叮咚和鸟儿的悠鸣,悦耳动听,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身心。
夹杂着青草气息的芳氛散在空气中沁入心肺,流金色的土地映着整个魔域反射出莹莹的光辉,总是琉璃华般清沥华美,神圣不可侵。
蓝的幽谧的天空此刻依旧不泛一丝波澜,沉静也令人感到来自远古的震慑,正如魔域里面生活着的魔灵们,素来安静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默然并不争锋显露,人们之间相遇时会亲切的问候,却,谁也想不透他们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实力、秘密或是计谋……
还真是矛盾,魔域的幽谧与旷彩怡人的风景。
收回打在窗外的视线,冰秦继续专注的在自己手中的空白台本上画着什么。
已经一百年了啊……
自己,已经在魔域生活了一百年了。
现在回想起当初刚来魔域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那时,自己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与魔界格格不入的小姑娘,转眼间,一百年,自己学会了沟通学会了听学会了认知,已经不再是以前只是凭“看”去理解万物了。
一百年,六界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平静安稳。
凉渊结束了和魔界众人的议事来到纪年小楼就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身着红色纱裙的女子倚赤金的窗柩拿着台本在手中自顾地画着,娇美的侧颜因着专注平添了几分英气,显得安静又美好。
凉渊习惯地将自己倚在纪年小楼外围的金藤上,等着女子将手中的东西画完,一切做的那样自然无可挑剔。
确实,这样的动作他在这一百年里做了无数次,对面楼上的女子总是画着台本就放空了周围的一切,那般专注的神情自己决计是不忍打扰的,所以——只好等了。
还真是容忍呢,一百年前,自己完全不会这样去迁就一个人,也就她了吧。
不一会儿,对面动作的女子好似画完了,收起自己的台本到掌心空间。
眼睛向窗外打量着,不出意外看到了倚在金藤上的玄衣男子,浑身散发着妖媚的气息,紫罗兰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柔柔的,像一池春水,快要把她吸进去。
女子眨巴了下眼睛,望着纪年小楼对面于她而言看起来温柔似水的男子,薄唇微勾,魅惑的面庞绽出少有的笑颜,眼睛闪过一道流光。
恩,突然想做一个恶作剧。
果然,下一刻,倚在金藤上的男子慌了神。
因为红色小楼二楼上的女子突然攀上了窗子,踩着窗柩,将身子向小楼外面探出来,偏偏——脸上还盈盈的笑着。
凉渊只觉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阿秦,你要做什么,快把身子收回去”凉渊突然沉了声,冷冽的喝到。
“凉渊,我跳一下,你接住我可好?”空灵却独特的嗓音是轻快的语调,女子娇笑着俯视调侃那已经开始变脸的魔皇大人。
顷刻,冰秦身子往前漫不经心地轻轻一迈,眼睛依旧凝着凉渊的眸子,嘴角稍稍带着一些邪肆的笑意,就这样,很简单地,没有借助任何技能,在凉渊面前从二楼直直地往纪年小楼外的草地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