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姬,别来无恙。”说着,执起一个杯子为她添上一盏茶,举手投足很是优雅,不温不火又恰到好处。
璇舞瞥了一眼面前的杯盏,终是轻声一笑,“想不到有一天你我竟然能够这般坐在一张桌子上品茶。”
“今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顺着她的话,空瓷也毫不扭捏。
“你真是……直白的令人尴尬。”
这不禁令璇舞回想起二十年前她刚刚醒来那一段日子,那段时间自己得知凉渊爱上了一个女人还和她面对面谈了一场,只不过当时她可谓是刀枪不入,不论与空瓷怎样说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将主动权扯到凉渊身上,而这次……是根本不想与她兜圈子了罢。
再见到她璇舞总算是知道长殷一直以来的异样是为什么了,对红色的特别喜好以及……对她的不冷不热。
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作为他的未婚妻想想还真是讽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这次来是魔域出事了吧。”若非如此恐怕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魔域现在正遭受四界夹攻,需要凉渊提前觉醒。”不只是困顿的问题,魔军如今在战场上也迫切的需要一个真正能够主持大局的人出来指挥。
“……”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半晌,璇舞突然一声嗤笑,看着空瓷寡淡的冷颜意味不明,“空瓷,你还真是伟大。”
伟大到她都要甘拜下风了。
“不过……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吗?为了凉渊做到这个地步,然后眼睁睁的拱手将他让给别人?”
“我不愿又怎样,对于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难道我不愿凉渊就会在二十年前的战场上不散尽灵力守护魔域了么?我不愿就能够一直压着这件事不让他觉醒了么?”
不会,为了他要守护的魔域他仍旧会那样做,而她为了他所守护的,情愿放弃一切。
只是在他所守护的面前突然就有了比较,因为她不是他选择守护的,所以当这份爱恋被摊开来与他的魔域作比较时,猛然发现,原来爱的分量那么轻,那么轻。
当年凉渊殇逝,璇舞曾经来告诉她一个秘密。
“之所以能够作为凉渊的未婚妻,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被老君皇看中的吗?”
空瓷眼神一凛,直觉她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魔之子将来的妻子不管是不是天定,可是身边总有一个与他宿命牵绊的人,而那个人一定是个女人,从出生便承载着一个使命:精血相融,魔主重生。”
“精血相融,魔主重生……”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唇瓣泛白竟微微泛着颤抖,“你想说什么?”
“我的存在便是拯救凉渊的,只要他还有一丝灵息,与我成婚,我便能救他。”
“……”
“以前的魔皇或许没有真正找到我这样的人才会最终散形,还有的是明明找到了但是因为心有挚爱所以宁死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方法,”眉目流转,盯着空瓷此时煞白的面容,有几分挑衅,“你呢?空瓷,若你是他,你会怎么选?”
“你错了,他如今已经没有丝毫灵息了,所以不用选。”
是啊,因为当初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他修为散尽灵息不再,所以在沥雪床上她才想着干脆陪着他一同死去,可是歃血突然现身阻止了她。
然后,在这浩瀚真的还有凉渊灵息的存在。
于是她找来了迦楼与他合力将凉渊的灵息灌入他体内之后求他施术将凉渊与璇舞一同送入轮回,然后……日复一日替他守护着魔域的同时,等待着他与璇舞成婚觉醒,他们回归魔域,她便会永远离开他。
空瓷,不会再接受一个已经是别人丈夫的他。
既然还有能够救他的方法她又怎么会不去做呢?是她错了,神与魔本就不会有交集,这一场情缘到头来只是她自己南柯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