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复又问道，“既然我是你们的主人，那么我是谁？”
长殷的话语里尽是不经意，可是魔影魔月却是真真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令他们心惊胆战的威压，不禁抬头望向前方坐着那人。
只见他微眯着眸子，不动声色的盯着他们，一双眼睛如大海汪洋，毫无波澜却深邃无比，不敢对上。
有一丝为难，可是他们又能说什么？关于魔域的一切什么都不能说，在面前之人没有觉醒之前。
“这又不能说吗？不是说我是你们的主人，怎么就连问一些问题都得不到答案，那么你们又能告诉我什么呢？”
长殷语调懒懒的，颇有些抱怨的意味。
“属下之罪，请主人责罚。”闻言，魔影魔月又颔首，在红船自觉的将“君皇”二字改为了“主人”。
“责罚？”长殷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你们让我连一点作为主人的感觉都没有，我又怎么会去责罚你们。”
“属下惶恐。”
“……”呵，还真是刀枪不入啊，他冷冷的讥诮。
倏地，眼眸微闪，看着眼前的那两个人有了决断，“既然你们已经来到红船那么今后就要一起行事了，我不管刚刚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或是还有什么隐瞒的，现在我只问你们一件事，这个问题我必须听实话，若是回答不了你们二位就自便吧。”
“……是。”魔影魔月有一瞬间的呆滞，心下暗叫不好，能够让长殷这样强硬的想要知道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他们应该回答的，可若是拒绝……
“派你们来我身边的人……是个女人吗？”说罢，长殷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放过一丝表情，阿璇说是眼前这两个人给他疗伤，可是自己分明感受到这些年一直入梦的女子，很清晰很真实，长殷不认为这是幻觉，他要知道答案，心里有了那么个猜测可是他需要确认。
魔月有些慌乱的抿了抿唇，低着头不是很明显，可是长殷还是很快捕捉到了，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也并不需要只会在他面前藏着掖着的同伴，刚刚他们的那些沉默已经是长殷给他们最大的忍让了，若是此刻再忤逆他势必不会被红船所容，不论他们是不是刚刚救了他。
这才是魔皇，不会因为对方与自己的纠葛失了自己的判断，魔影魔月是最清楚他的。
好半晌，才听魔月的声音响起，“是。”
得到答案，明明是在意料之中可长殷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中二十年的纠结总算是有了头绪，感觉很——复杂。
面前跪着的两人模棱两可，对自己恭敬有加却不敢透露更多，显然事情并不单纯，思及此，对于自己也越发好奇起来。
不过……反正那两个人现在在红船上，他有时间陪他们耗。
“先起来吧，”长殷有些头疼的捏着自己的额角，有些疲惫，“既然决定留下，以后该如何称呼你们？”
“属下影。”
“属下月。”
……
魔影魔月下去收拾了，红船大厅又剩下了长殷一人，慵懒的靠坐在软榻上，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