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洞外，此时聚满了魔灵，将洞口包围起来。
由内而外，皆是一身铠甲，有些甚至狼狈地负着伤，连衣襟也是血迹。
七佤靠在茯苓身上，有气无力，脸上还带着大战后的灰尘，浑身上下不知多少道口子，却是在听闻凉渊出事的那一刻便立即感到了这里。
尤非自然也是如此。
放眼望去，有莱恩，璇舞，幻彩，还有从各大战场上下来的魔灵们。
迦楼从泉洞内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几乎魔域所有算得上是有分量的人全都聚集到这里，目光不约而同打在他身上。
“里面怎么样？”
璇舞上前一步，扯过男子的衣袖，面上掩不了的焦急。
“是啊，”旁边一位魔灵也不拘束，“冥皇你快告知我们，回魔域以后她便将君皇带到这里面，在外面设下结界我等都不能进去，君皇此时究竟如何？”
她，指的自然是空瓷。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他凉渊殇逝了，可他没有亲眼见证又怎么会相信？一如此刻一同候在这里的魔灵们，都是想确认的。
看着眼前一道道掩饰不了关切的目光，迦楼摇摇头，“魔皇全身修为悉数散尽，已无回天之力。
一句话，算是将众人带入了无底深渊，重重击在他们心房。
“怎么可能，”璇舞像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手指无意识松动了，摇摇头向后退去，带着趔趄，“不可能，凉渊怎么可能会殇逝……”
他是魔皇，他不会散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却是会殇逝的。
可是凉渊是那么强大，自己与他一同历练所以无人能够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璇舞，凉渊是自己这样做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当时在场的人。”
双手似是失去了支撑，无力的垂下，再不复以往的端庄姿态。
“……”尤非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此时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说不出一句话，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切，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泉洞外，一个接一个，无声的静默。
“冥皇，您掌管灵体的往生之事，难道就没有办法？”
“……”迦楼一顿，有些沉思的意味，“他是魔皇，魂灵到不了溯海金川，空瓷也问过我……”
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想来，身为魔之子，凉渊是怎么也要留在魔域的。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一直呆立着的璇舞，面上似是划过一丝光亮，突然上前几步，双手抵在结界上，“让我进去，空瓷，你让我进去，凉渊生前你霸着他，凭什么他现在躺在这里你还要霸着他？你把结界打开，他是魔皇，我势必要去见他最后一眼。”
璇舞在结界上用力拍打着，可是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你打开，你打开结界……”
靠在结界上，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减小，依旧不管不顾的拍打它，嘴里还是喃喃念着。
“凉渊……”竟啜泣出声来。
“主人。”幻彩上前搀扶住她。
周围魔灵敛下眸子，脸上无一不是庄重的。
“圣姬所言不错，君皇是我魔域之皇，即便是身后，也不能任由她一个外人安排。”
此刻，魔灵们显然不是愤慨了，凉渊殇逝，关于空瓷的谩骂与不满一瞬间凸显。
“……”看这情形，迦楼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魔域众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时间，四下纷扰，无一不在诉说空瓷的不是。
可是无论是他们怎么说，那结界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