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男,均戴黑色斗笠。一纱遮面,令人心生好奇。
为首女子,白衣胜雪,衣襟纷飞。柔嫩白指,冰清玉洁。体态玲珑,飘渺不似凡尘。
另一少女,矜持典雅,温柔赢弱。乖巧守己,双手交叠于身前,恭敬本分。
随从男子,肌肉发达,体格健壮。腰间佩有长剑,大抵是护卫之流。
匆忙扫过,众人大致得出结论:此三人,格局为富家小姐、侍女,以及家奴护卫。
此时问题之焦点,就在于他们的身份。
大厅内安静了许多,众人的眼光,绝大部分都被这三人吸引,悄悄暗中打量。
这其中,不乏龌龊下流之辈,用其贪婪而渴求的目光,打量着那两位婀娜多姿的少女。
若非畏惧旁边的男人,和他那把,随时可能出鞘的剑,他们早就扑上来了,哪里需要乖乖立于一旁,看着那两个女人直流口水。
“掌柜的,准备三间上房,另备小菜美酒,再差人打些热水来。”
放下少许碎银,就准备离开。
可是偏偏有人不长眼睛,偏要阻挠他们的道路。
“这位小哥,别急着走嘛!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如何?当然了,后面的两位小姐若肯赏光,替我们斟酒,就更好了。”一个衣衫褴褛之徒,不知死活地上前,将他肮脏的右手搭在男子的肩上。斜瞄一眼男子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子,猥琐地邪笑。
眼角余光迅速扫一眼他身后奸笑的同伴,毫不客气地拍掉那只肮脏的手。
眼神像刀锋一般锐利,闪着嗜血的寒光。怒气凝结,只化成一个简短的单字:“滚。”
若非那件斗笠成了阻碍,单凭他周身散发的千年寒气,就足以冻坏在场所有人。
只可惜他的面容被完美地遮挡下来,以至于魄力没能传达给对方。
“什么?喂,兄弟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臭小子,还真是狂妄!从来没人敢对我们四人众说出如此不敬的话!”
“你娘没教过你,做人需要谦逊一点吗?啊?”
“这样的小伙子,不教训一下怎么行呢!”
“学费就免了,当作我们做善事,好好给你上一堂人生之课!”
活动筋骨,扭动脖子,说出挑衅的话语。
尖叫着冲上来,挥舞拳头,瞄准脸部。
“首先,将你那碍眼的斗笠给取下来吧!这样的时节,你都不会觉得不合适吗!”
刀锋凸起,宝剑出鞘。
银光闪过,停于登徒子之肩。
对方之手,停留在距离斗笠0。0001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
瞳孔放大,手指战栗不已。
斜瞄一眼那锋利的剑身,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妈、妈妈咪呀,这是人么!
怎能差别如此之大!
全身无力,瘫软在地。心脏狂跳不已。
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双眼好不容易有了焦距。
这才看清,方才从刀尖之下救出自己的,乃是一只白皙无暇的柔荑。
她紧紧地抓着男子的手臂,不让他移动一分一毫。
“住手吧。不要引起无谓的骚动。”
淡漠的话语,轻轻松开了手指,转身拿起门牌号码,径自上楼远去。
另一位少女,也跟随她的步伐,看看男子,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男子仰头望向那抹倩影,牙齿咯吱作响,握紧了拳头。
狠狠地砸在掌柜的台上,瞬间镂下一个硕大的窟窿。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
扭头,狠厉地说出这些话语。
在混混们听来,宛如催命的符咒。
尖叫着四散逃离,徒留地上一滩污迹。
大堂里一时鸦雀无声,人人屏息凝气。
触目所及,全部扭头避讳,不敢正面直视。
大厅内沉默异常,气氛紧张。
男子冷哼一声,自觉无聊,也随着上楼去了。
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恢复那副吵闹的模样。
“哈,你看见了吗?那家伙竟然吓得尿了裤子!真是没用,这样也敢自称黄山一霸?”
“是啊,我看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没什么实力吧。一旦遇上真正的猛兽,就只能逃跑了。”
“话说回来,那群人的打扮也还真是奇怪。越来越有兴趣了,要不是有那个男人在。”
语气兴奋,探讨积极。
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复又恢复高涨的情绪。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现在梦醒了,各自又回归自己的生活。
“不过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很不简单呐。有了前车之鉴,就算要探求真理,也得小心谨慎一些,才是上上之策。”
“哼,他能有什么来头!这个时代,腰里插把刀就把自己当高手的人,多的满地都是!依我看,他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所做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花里胡哨罢了!”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
楼下的探讨声,渐渐变小,男子毫不理会,继续前行。
直到,抵达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
再往前两步,才是他住宿的房间。
然而,他却在这里,停了下来。
驻足片刻,犹豫再三,还是叩响门扉。
然而在男子的耳中,却仿若天籁。
“影!你醒过来了,是不是!”
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猛然骇到。
立即转身叩门,顺便带上了门锁。
心脏狂跳,脸上染上一丝绯红。
“sorry,我不知道,你正在。”将头沉重的低下,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片刻,都没有传来回音。
疑惑地回头,却碰上那对浅淡的灰眸。
冰凉的触感,在颈弯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夜,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跟踪狂呢。真是令人意外。”跟踪狂,倒是让她想起一个讨厌的男人。
轻柔浅笑,一手触摸他的脸颊,上下来回摩擦。另一只手,缓缓地握住他的颈项,一点一点地,用力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