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那厚厚的书,哪也不去,有困难当然找那个姐姐了。
还没有到她住的地方,就看到她站在门口,陈真好奇地问:“姐姐,你干什么?”
“我恨这三个字。”看起来就像是妓院的名字,她住在这里就等嫖客一样。
红杏院,她还海棠轩,百花楼呢。如此俗气的院啊,却要让她呆着。
“姐姐,我也恨字,可是……”他很委屈地将书捧高了:“你看看,皇兄要让我抄。”
“啊,陈真,我不识字的啊,你皇兄叫你做什么事,你就快点去做。”死小孩,别想让她抄,她绝对不会去抄的。
开玩笑,那么厚的书,用来砸人一砸一个伤。
赶紧进去,离他远远的。
陈真在外面摇头叹息:“姐姐啊,我可以不抄的,可是我又不想说出你,我真的好为难啊。”
她站定了脚步,再回头狠狠地瞪他:“我是前世欠了你的了,还不进来。”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想利用小孩子,结果却是如此的悲凄啊。
江晓梦又在看她了,看得她一把心火生起,住在这里就特别的郁闷。
拿着书进去关上门让小鬼给她磨墨,那蝇头小字简直不是人看的。
抄了几页就手酸软得不得了,小鬼倒好,趴在桌子上呼呼地大睁,好想掐死他啊。
可是,还是抄吧,他要死了,她就再也见不到宋璃了。
一想到宋璃,心就是那个痒啊,真想他啊。
一脚朝他踢过去,让他清醒:“我现在给你抄,可是你也得给我做些事,我写个信,你要悄悄地交给宋璃。”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夜战了半夜的糖糖终于抄了厚厚的一叠交给陈真。
陈真去找皇上,皇上本来也就忘了这些小事,一见到那治国的抄写奉上来,看了几张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字是你写的?”不仅难看,而且还漏字,少笔划,什么都来。
陈真正要说话,他冷冷地说:“跟朕说假话,罪加一等。”
“不是我写的。”他灰溜溜地说:“是一个姐姐。”
对不起啊姐姐,我是迫不得已才说的,就像你迫不得已要抄书一样,我们都是同病那个怜啊。
“好个姐姐,是谁?”他气怒的双眼精光如刀般。
想来掏鸟窝,也是那个人了,好啊,胆子养得挺肥了,敢教坏他的弟妹,就算是长了九个脑袋,他也把她砍下来。
“糖糖姐姐。”他软软地吐出四个字。
“还敢称你们的姐姐,很好,朕非得将她的皮扒下来不可。阮公公,去查一下这个糖糖是谁。”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阮公公见皇上龙颜大怒,踮着小心肝儿就跑着去查。
很快就回复了:“皇上,朱糖糖是新选的秀女,也和金龟子有点关系,上次失踪的金龟子就是她献上来的。”
皇上一时忙着选秀和把莫家小姐给怎么个划出去,把美女留下,在这一事上就没有下什么命令,于是内务府也没有得到皇令,还是没管理。
“很好。”皇上笑了,笑得很冷,很骇人,让陈真都打了个颤。
姐姐,你快跑吧,记得从狗洞跑出去。
他小小年纪,很害怕看断头流血的事啊。
皇上本来气匆匆地要自已去找,可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有什么道理让他堂堂的皇上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呢?
做皇上就是这样,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想怎么做,可是还是要顾重着身份。
让阮公公去宣了那朱糖糖来见,高座在皇位上板着脸代表他很气得想杀人。
倒是看看,朱糖糖是什么样的女人。
名字有点熟,不知是在哪儿听过,可是很可恶,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将他的弟妹带坏,宫里谁敢动这样的心思。
不一会阮公公带人回来,满头冷汗地说:“启禀皇上,朱糖糖秀女不在红杏院里,居闻出去逛逛了。”
这个理由让他倒捏了一把汗,可这又不能欺君的。
“逛逛。”皇上的心火更怒:“她把皇宫当成了什么,她的后花园?”好嚣张的女人,他抓着拳头,双眼的火在狂烧着。
十九皇子想悄悄地退下的,却让皇上一把火烧过来:“陈真,你去找她,若是没有找到,朕非让你吃板子不可。”
陈真叫他念书啥的脑子很不灵光,可是让他在宫里找东西,不是难事。
陈真心中哀叫,也只能带着皇上哥哥和浩浩荡荡的人马在宫里找糖糖了。
话说糖糖在干嘛呢?本来挺想睡的,抄了那么多手都软了,可是那江晓梦天仙却来缠着她,要和她讨论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雅事。
她受不了,她离开床逃出来了。她和江晓梦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啊,琴棋书画她样样懂,可是样样不精,怎么个谈法?她是走后门的,走后门这些才华是可以放宽条件的,何必来试试她的深浅呢,真是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拂着柳枝带来阵阵的清凉,她就找了个隐密的柳林深处躺在草地上酣睡。
她的确要好好地休息,这里又极是安静,一躺下还就睡着了。
睡得香了还打着呼,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今天宫里杀气腾腾的味道。
陈真带着大人进柳林,弯过好多柳树才看到地上隐隐约约一抹淡红色的衣服,皇上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莫要惊动了她。
好个朱糖糖,宫里就成了她的睡觉之地啊。
冷着一张脸走近,近了,近了。
糖糖舒服地转了个身,睡得甜甜的脸还不忘笑了一个。
皇上看到她,脸色腾地从黑变成了白,不是怕她啊,而是气得差点呼吸不过来,这个疯女人,居然还会在宫里,而且还是他的秀女。
回头看着一步之摇的人,他脸色很不好,冷声说:“都退到十步之外去。”要是让人看到这个疯女人成了他的秀女,他的英名何在。
且就让他吓死这个胆子大的女人,是他的错,他承认,他不该选秀,不该爱财,不该让人再走后门走关系的。
看到这个女人,他决定以后亲挑。
他站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脸上淡淡的绯红,柳眉弯弯绯唇艳艳,倒是比那天看到要好看了几分,可是这是一个疯女人,这是不可能打折的事实。
他冷笑地看着,想着要怎么杀死她,吊死她,饿死她,还是绑在柱子上晒死她,又或者是吓死她,人死的方法千千万万种,可一定要选择一个让她最痛苦的。
睡得如此的香啊,他冷着脸的气息还没有骇到她吗?
他蹲下身子,双眼紧紧地瞪着她。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唇,下巴再顺然地看到了脖子。
然后他看到了吻痕,看得出来是咬的,却还带着淡淡的痕迹。
真是熟悉的痕迹,她微微地动了动身子,呢侬着什么。衣领更开了,他看到衣服摭住的白嫩肌肤上,那些红果果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