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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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苏小竹像发现新大陆般打量他,与陆尘的绝美和常静的温文不同的是,他走杀手路线——当看到他怀里的黑色剑鞘时,苏小竹缩了缩脖子不敢放肆打量了。

白天和黑夜的确没有杀气,但是黑夜的刹气却很重,让人觉得麻麻的,有点危险,有点紧张——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自在。

何况他坐她对面,一双冰冷的眼眸正对着她。

就这么钉——在她脸上不移动分毫。

她开始还能够面带微笑回应,然后就变成面无表情左闪右避,再后来就变成面部神经抽搐。

瞧着他怀里的剑,苏小竹可算是吃了大憋,乖乖当她的哑巴。

那个黑夜还真的是有够奇怪!

出来方便的苏小竹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这些天只要他换进来休息,眼睛都是钉——在她脸上的。就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他是不是还钉着她就对了。

如果是打量,评估,着迷,爱慕,敬仰之类有情绪的眼神她还能够解决,偏偏是那种毫无感情毫无焦距,只是望向她脸方向的眼光的投射。

不像是在看人的眼神让她更害怕!

之前待的将军府和尚书府都是官家,她碰到的人都恪守礼教。江湖人,她没有相处过,竟不知道有这么奇怪的!武侠小说里面似乎没提过有机器人。

长久被钉的压抑需要适当发泄,结果白天进来不消一会便又会要求跟黑夜换位子。

与黑夜在一起小竹当哑巴;跟白天在一起就轮到白天当哑巴。这就叫找平衡!

这样餐风露宿的,小竹的身体消瘦下去了。

皱着秀眉挨声叹气,一个礼拜下来,她已经麻木于黑夜的钉人眼神了,所以喜欢自顾自的耍深沉。

每天不是吃媲美地雷的馒头和水,就是媲美导弹还硬的干饼和水。淀物类食物很发胖,但是她反而愣是体重减轻了。

“喂,你是想虐待我吧?想让我在半路上就营养失调气虚体弱而亡?”相处久了,她看得出他们不会对她不利,所以渐渐不怕他们了。只要她不逃,其它这两人都随便。

白天可怜兮兮的垮着一张脸,“那小竹想怎么办?”呜呜……他好可怜,小竹都不找黑夜麻烦的。

“去猎些野味来打打牙祭啦!”苏小竹插腰瞪他。她好歹是要“请”回堡里的客人,不能这样虐待她吧?

白天沮丧的看她,一副扭捏状,“那要残杀小动物耶,跟人家的形象不配啦。”

笑容可掬的苏小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娇艳欲滴的红唇中很温柔吐出四个字:“你去不去?”

白天瞧着她神情坚决,自知抗议无效,只能垂头丧气的让黑夜停下马车。

苏小竹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长号,一阵沙沙的踩着树叶飞扬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传进耳里。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绝倒!

听着与书中强盗所说一般无二的台词,苏小竹反而笑呵呵的掀开门帘。

外面的情景让她眨了眨眼睛,头颅绕了270度看了一圈。然后很有礼貌的放下门帘在马车里缩成一团。

二三十个男人围着他们的马车,个个身强体壮凶神恶刹,老天!她是倒了什么霉!

一边在心里抹辛酸泪一边悔不当初应该誓死抵抗。

外面刀光剑影,血液横飞。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兵器相撞的声音。

苏小竹抱头缩在里面,等待着最后命运时刻的来临。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观世音大帝耶酥阿拉老爸老爸陆尘常静常烈一定要保佑我平安无事福寿延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柏常青仙鹤齐鸣……

嘴里念念有辞,耳朵里面恐怖的噪音也在慢慢的减少,最后回归于平静。

苏小竹视死如归的从双臂低下看着马车的门帘,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等了半晌,门帘未被掀起,马车倒是慢慢前进起来。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苏小竹犹豫再三,终是颤抖的慢慢爬行,偷偷掀起门帘一角。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背对着她。

“扑通”一声靠车厢坐下来,苏小竹猛喘气。

老天,外面这么恐怖,叫她怎么有勇气到外面混啊?呜呜……

离开封越远,她的心越是焦虑。

那小小院子,有她最宝贵的……钱!!!!!!!!

她存了好久!她的后半辈子,她的人生希望,她的幸福美满,全部都在那小小的包袱里面!!

她明明是想过平凡安稳的日子,找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了。她没惹过事,更没结过仇,为什么会有这两位大侠过来找她?

以前在将军府和尚书府当米虫的时候多么逍遥自在绝对安全,现在一出来,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

如果那个什么倾天堡里面没有啥米帅堡主或者帅帅的堡主之子的话,那她就真的要哭死了——不值啊!

原来她对江湖有期待的,认为可以见到不少神功盖世的大侠,武功平平但是很帅的少侠。搞不好可以在武林大会,选贤大会、批判大会,打擂台之类活动上小凑一下热闹,也就不虚此行了。但是……事实完全相反。

现在她只见到白天黑夜两兄弟,虽然是帅哥,但是不够看!而且此去没有绝对安全听天由命,够让人郁卒了吧?

现、现在又碰上劫匪,简直要她的小命嘛!

马车走了不久,便反常的停了下来。然后是“扑通”落水声,接着一个惊恐的叫声。

苏小竹也顾不得害怕,掀开帘子望向外面。

马车停靠在一处林中湖泊中,湖边的青草绿绿油油,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绚丽的光芒。

“他已经没救了。”黑夜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苏小竹好奇的顺着那边看过去。

一个穿着麻衣的妇人正呜呜咽咽的跪在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孩身边。

悲凄的哀嚎让苏小竹快速的走了过去。

那个小孩年约五六岁,脸色发青,嘴唇已白,肚子胀起,似乎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他断气已久。脉息全无。节哀吧!”蹲在她身边的白天对着那妇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