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伸手给他，和颜悦色道：“你也起来吧，蹲得我腿都麻了。”
“哦哦，”甘哲受宠若惊，递手给她，借着叶纯的力道起身还没站稳，叶纯撤了手迎面一脚又向他踹去，甘哲条件反射向后闪躲，后背重重砸在墙上，不可置信道，“阿纯？！”
借着楼道灯光，甘哲眼瞅着叶纯一张脸沉得彻底。
山雨欲来……那啥啥……
叶纯左手勾拳迎面砸向甘哲脸颊，甘哲伸手抱住她拳头，掌心瞬间酥麻，他又急又不解：“阿纯你做什么？！”
“怎么你看不出来？”叶纯冷笑，右手掰开甘哲两手，将左手解救出来，矮身继续出脚，“我不揍你不爽啊！”
甘哲冷不防被扫倒在地，不及爬起来，叶纯一脚直冲他肚子踩过来，他滚了两滚逮着机会站起来，叶纯再抬脚直踹他大腿根。
甘哲身后是叶家大门，他迅速往右规避，叶纯一脚踹在自家大门上，大门“哐啷啷
啷”一阵巨响，跟叶纯一脚撩上了它痒痒肉似得抖个不停。
叶纯收回脚，咬着唇角忍着从脚掌往上蔓延的酥麻。
“小纯，是不是很疼？”
甘哲探头关切地问，叶纯毫不领情，侧身又是一个飞踹，长腿斜踢在空中绷直，线条优美，甘哲来不及欣赏，只顾着满楼道乱窜着躲，狼狈非常。
“停！”甘哲转身伸手在空中架住叶纯的小腿，焦急地道，“好妹妹，你打我可以，想让我不躲也可以，你总得告诉我原因！”
“原因？”叶纯抿着嘴维持着下劈的姿势，暗中较劲向下使力，冷笑连连，气得浑身发抖翻旧账，一条条数给他听，“你说你也喜欢我很久了？！你喜欢我，你让我从小看你一个一个换女朋友？你喜欢我，你亲别人的时候让我帮你保密？你喜欢我，你逼我喊贾妮嫂子？你喜欢我，你弄出来一个又一个老婆孩子？！”
叶纯借着甘哲顶在她腿上的力道，另一条腿弯曲使力弹于于半空中一个空翻，人悬在空中一脚踹到甘哲胸前，甘哲往后倒退两步站稳，叶纯在他面前落地。
甘哲纠结着眉眼，揉着胸口道：“阿纯你听我说……。”
“说你妹！”叶纯瞪眼道，“我特么从小哪次不让你说话了？你现在说你很小就喜欢我？你小时候干嘛去了？！”
甘哲左右环顾两扇紧闭的门扇，欲言又止有苦说不出，憋得胸口不住起伏，眼瞅着叶纯挥臂又冲了过来，他往前一步格挡住她胳膊，一手搂着她腰不放手。
“放手！”叶纯挣扎。
“不放！”甘哲抱着她，吼道，“特么我今儿也跟你说清楚！”
“说！”叶纯反吼回去，“我缝住你嘴了嘛？！”
“就算你没有缝我嘴，有些话我也不能说，你懂不懂？！”甘哲梗着脖子，破釜沉舟地吼，“我15岁的时候要怎么给你说，我第一次遗精梦到的就是你叶纯！我要怎么给你说，我特么做春梦压得都是你，你才13岁！”
叶纯闻言怔住，楼道里回声嗡嗡地响，一句叠着一句地来回荡进她的耳朵里。
甘哲意犹未尽地继续道：“我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说！我当自己是变态，我以为自己有病，我对我的阿蠢妹妹居然有了这种龌龊心思！我开始找女朋友，我以为这样可以治我的病，我以为我只是没谈过恋爱，所以胡思乱想不懂爱不懂性！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叶纯彻底放弃了挣扎，松了一身劲道，茫然地瞧着他，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你明白吗阿纯？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来的少，我们只是，都害怕表白不成的后果，因为太在乎对方，所以畏惧。”
“你一声不吭离家不归，就跟我陪贾妮回家，让你留在天桥另一边等我，我们心底的感觉是一样的。”
甘哲搂着她，额头快要抵住了她的额头，声音低醇深情：“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阿蠢，不止你，原来我也是，我们都蠢。”
叶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她想她一定是得了癔症，她的耳朵出了问题，眼睛出了问题。她呆呆的，像是灵魂一瞬间离体盘旋在她头顶，分裂成十个八个的她，手拉着手围着她跳舞，顺时针转圈唱圆满。
原来，爱情一直都在，甚至不曾有过辜负。
“啪啪啪啪”，楼梯口方向突然响起零零散散的鼓掌声，数量不多质量高，啪啪的巴掌拍得回音在楼道里一圈一圈地响。
“唔，原来如此。”楼口有人说话道，“我就说当年叶纯远走他乡是情伤吧？”
“得得，算你赢还不成？”另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嗑瓜子，“回去在我枕头底下摸摸，左边应该藏着张100，右边是50，当年咱们赌了多少来着？”
“那当然是——一百五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