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熙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加小白,她有过恋爱的经历,很清楚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露出这种神情代表了什么。
当初就是用这样专注而心疼的目光,她成为了一个供人取乐的笑料。
秦子熙慌忙抽回手腕,抑制住心中那股莫名的狂躁道:“你要不饿,那我就干别的去了。”
椴皇凝眉,坦白了说,他并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尤其是人类,很多体现在脸上的情绪并不是太真实可靠,他喜欢凭气息去判断,此时她的气息紊乱,明显很慌张的样子。
“你在害怕?怕什么?”椴皇很不给面子的将她内心的不安说了出来。
“我……我没有啊!”秦子熙觉得很莫名,她这个样子是害怕吗?
“你生病了?”椴皇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明一副好端端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乐观呢?椴皇抬手指着她泛红的小脸:“你热?”
去你丫大爷。
……
夜幕宛如水洗一般,天上的星斗随意散漫的罗布在广域的背景之下,秦子熙横躺在屋顶之上,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挨个点名。
耳边忽然刮来一阵冷风,她慢吞吞的收回手指,仿佛早已知道对方会来似的,单腿支在屋梁之上,斜眼看向来着。
秦半月白衣飘然,好像一缕游走在阴暗之中的幽魂,苍白而脆弱的小脸在夜色包裹中异常显眼。
“白天跟了我一整天,终于敢现身了!”秦子熙吐掉嘴巴里的衔着的草根,都等她好半天了,还以为这死妖怪准备这么一直玩躲猫猫呢,不过她来的正好,眼下正烦着呢,正好拿她来撒撒气。
秦半月狠狠倒退一步:“你知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子熙真的有这个本事,片刻震惊过后,秦半月沉下脸:“既然你发现我了,为何还敢独自现身?”
如果是她,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独自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秦子熙也想问自己究竟为什么,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一个靠谱的理由,最终说服自己的,居然是出来转转。
“怎么?还不准人出门转两圈?”
秦半月拧紧了秀眉,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根本不配成为猎妖师,她心中没有大爱,只想着自己的蝇头小利,如果再让她继续留在世上,只会玷污猎妖师这个行列。
想到此处,秦半月忽然亮出手里的剑,这是要开打啊,那正好。秦子熙倒退两步,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天龙剑看。
这柄剑是青魂的。
一股从未有过的占有欲涌现在心头,秦子熙眯起眼:“妖孽,把剑还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秦半月不觉有些想笑,她才有多少道行?居然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四下无人,椴皇不晓得去哪里了,这里就只剩下秦子熙一个人,秦半月剑锋一横,飞身而去。
可是,她刚靠近,屋顶上居然亮光骤起,四十九张符咒平地而起,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将秦半月严严实实的包围着,秦半月大惊失色,她居然没想过这里有陷阱。
秦子熙站在符咒的外围,乐呵呵的拍着手心:“做妖精做到你这份上也是醉了,你当我真的傻了?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吹凉风等死?没有完全的准备,我哪里敢?”
秦半月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奈何符咒的法力太过强烈,她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她愤怒的举起手里的剑用力的朝四面八方砍,奈何这把剑只会捉妖,却对符纸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你……你好阴险!”秦半月含恨的看过去,难道老天就真的这么不开眼,让自己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秦子熙哼笑了一下,故作惊讶道:“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你想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秦子熙问道。
秦半月一听,怔住了。
为什么跟着她?因为要杀了她呀。为了能够存活在这世上,她跟秦牧做成了买卖,只要她杀掉椴皇,就可以永远拥有这根簪子,可是,她不忍心再对椴皇下手,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标锁定在秦子熙身上。
她垂下脸,露出几分懊恼,也许秦牧说的对,她真的把自己当成秦半月了,否则怎会对椴皇还有眷恋之情呢?
秦子熙见她许久不答话,不免有些不耐烦:“有那么难吗?”
被符咒包裹住的妖孽缓缓抬头:“我跟着你,是想找机会杀你!”
“秦牧叫你来的?”
“不是!”无面妖姬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还没有卑鄙到把什么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真的假的?”可秦子熙却有点不相信她说的,按理说,自己跟这只妖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吧?
“她说的都是真的!”椴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秦子熙背后。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秦半月眼中不由自主的绽放出几许光彩,但很快就泯灭下去,因为椴皇将一包脆花生递给秦子熙。
秦子熙有些尴尬:“这么快啊?”
椴皇没声好气道:“想支开我就直说,为何找那么蹩脚的理由?”
就晓得她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要求他跑到二十里开外的郊区给她买一包花生呢?
秦子熙干笑两声:“这不是怕你为难吗?”
椴皇狠狠的瞪她一眼后,转脸看向被符咒裹住的‘秦半月’,他冷冷问道:“崖下已经放过你一回了,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秦半月晓得这次是逃不了了,颓废的垂下头:“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