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可是皇后的人。”想起前些天婉嫔只穿写宽大的锦缎衣衫,走路都小心翼翼,我有些不敢置信。
“那孩子是强用药怀上的,熬不过八个月,我怕她们会借小产来嫁祸于他人。”张艺兴不以为然地望向天边如火的晚霞。
“那这个可怜的受害者不是娴妃,便是我了。”我苦笑着,声音也是沙哑的。
“所以要稳住吴世勋,不能让他过快除掉娴妃,我和亦凡说好了,他稳住吴世勋,我在你宫中住些时日,以免出现变故。”张艺兴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动听。
“吴世勋可不好说服,唉~,他要成功了,我就是刀下亡魂。不过皇后为什么会戒备禄嫔与珝嫔?”想起前几天的事,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是怕她们怀上皇嗣,威胁到她与她腹中之子的地位。加上太后说要提防独孤姊妹,她首当其冲要除掉她们。”张艺兴压低声音,像极了间谍刺客。
其实我明白,太后再怎么喜欢我,也会帮着皇后。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吴世勋明媒正娶的妻,她的儿子是嫡子,更甚是太子!
而我只是妃,是微不足道的妾,还是男妾,我更不可能有孩子,就算领养也是庶子。
我有一块免死金牌,是嫁给吴世勋那天先皇钦此的。我也不担心我会被打入冷宫,更不会担心失宠。因为吴世勋知道,稳定前朝,调解后宫我的身份最合适。
“心情好些了吗?”张艺兴温和的声音响起。
“本来也没什么。”我倔强地还嘴。
“那回去吧,我的东西差不多都运到你宫里了。”张艺兴喃喃自语。
“你真要去我宫里住啊!吴亦凡知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然后杀了我?”我故作担心调戏着张艺兴。
张艺兴傲娇【划掉】地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是真的担心会被杀掉,现在就不会调戏我了。”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承露殿。
很自然的【划掉】,我和张艺兴谁在了一起。原因是我睡不着,想和张艺兴讨论下一步计划。张艺兴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会答应。
“艺兴,你说吴亦凡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我挑起张艺兴的下巴,顽劣地笑着。
张艺兴毫不留情地拍掉我不安分的手,挑眉道:“我不知道亦凡想不想杀了你,反正我是求之不得。”
“嘤嘤~你们都欺负我。”我笑着推了推张艺兴的胸前,装作害怕的样子,手指勾着他的内衫。
“亦凡要想杀你,夫唱夫随,我定倾力相助;他若不想杀你,那我就……亲手杀了你这妖孽,为民除害。”张艺兴危险地笑着说。
我捂着肚子,笑着,笑得眼泪也流了下来,笑得不再去想其他事,笑得像傻子一般。
其实没什么好笑,但我就是想笑,因为我想发泄,我需要发泄。压抑了几十天,我迫切地需要释放。
可我不能哭。因为眼泪灼伤人心,因为我不甘低头,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人面前,无论是谁,因为我想继续保持我无忧无虑的模样……
张艺兴有些轻轻地抱住了我,小心翼翼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滴,轻启丹唇,想了想,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艺兴~”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因为我把脸埋在艺兴的怀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他温柔地揉着我柔软的头发,把我拥在怀里,我感觉我方才被吴世勋推入冰窟,又被张艺兴带进温泉。
我曾经认为,当带你去天堂的人和带你下地狱的人是一个人,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不是一个人。那一定是最虐心的痛苦。
现在看来应是你的挚爱也是最爱你之人,伤了你,却在你想放弃时,他的一句“对不起”又让你心软。
辛辛苦苦建立起来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城墙,却抵不过他一时,一分,一刻甚至一秒的温柔。
我擦了擦泪,坐在张艺兴的怀里,平静了情绪,说道:“艺兴,如果娴妃都倒了,我又如何自保?”
声音意料之外的沙哑,嗓子也有些痛,眼睛也有些红肿。
“无论如何,我们这些兄弟都会支持你的。”张艺兴笑了,像冬日的暖阳般。
“哎~艺兴,你说两个人靠的太近,近到没有空隙时,就会有所嫌隙了是吗?你告诉我吴世勋他是不是就是看不惯有人对我好?”我到最后几近嘶吼。
“怎么了,告诉我,那个玫贵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疑问句,而是货真价实的肯定句。
“她原名叫白玉兰。去年吴世勋出征,我病了,奄奄一息,是她照顾了我直到痊愈,不求回报。
进宫那年,我被人从身后打晕,推入桃红潭,是她救了我,把昏迷不醒的从水中救出,自己却感染风寒,若不是我偶然撞见送药的宫女,她还不肯告诉我。
初入王府,我被人诬陷换了娴妃的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主动承担罪名,被关了禁闭,受尽折磨,直到查出凶手才放了出来。
艺兴,你说是不是”
我拼命止住哭泣,只是述说着我的她之间的陈年往事。
“好了,好了。”张艺兴看着哭得如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的我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痛。
“吴世勋明明知道娴妃她们要害她,她是无辜的啊!”我觉得自己像一叶孤舟,伶仃无比。
“玫贵人是自愿的,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张艺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本来想虐鹿爷的,但实在不忍心,只好虐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