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儿臣)参见太后,太后金安。”我与吴亦凡异口同声曰。
太后只有四十多岁,岁月无情,可她依旧风韵犹存。吴世勋便是遗传了这好容貌,可却未遗传太后这好性子。
只见太后身着菊纹如意金丝上衣,缃色百褶苏绣轻纱下裙,披着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头戴一直朝凤金步摇,尽显雍容华贵,却又不俗气。
“外面风大,不宜议事,进屋再说。”太后朱唇轻启,吩咐道。
我和吴亦凡听出了话中玄机,莽跟着宫女去了太后往日赏菊的秋景圆,寻得一处安谧之处,品得宫女呈上的秋菊茶,待太后开口。
谴退了身边所有宫女侍从,太后低声曰:
“这卫国两公主,三皇子。两公主皆嫁入卫国股肱大臣之家,稳定朝政。此时嫁丞相之女花青城必不如嫁宗室公主安心。就怕这卫国女子善媚药,迷惑军心,扰乱朝政,还需晗儿多加小心!
而边疆此时此刻也不安稳,越国吴国早已打得不可开交,自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就坐享其成。韩国与我国世辈交好,又有多层联姻,也暂不用担心。只是这卫国狡猾得很,此时丞相献女定不怀好意。可又不能拒绝。亦凡还要加强军事范畴!”
我思量片刻道:“卫国右相林梓戎包揽全国政务、军事、检察等。借卫文王年幼,太后早逝,以尊王攘夷的口号掌控全盘。左相花赋郁与那林梓戎不和,今日献爱女怕是要篡权夺位啊!何不挑起事端,趁其内乱时一并收复。”
霎时,玳瑁朗声道:“娴妃奶奶金安,还不快去通报!”
这玳瑁是吴世勋派来给太后传话的,是宫里老人了,甚是聪慧机敏。闻玳瑁暗示,我和吴亦凡忙端起茶杯,假意品茶。
“太后,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娴妃无视我和吴亦凡,径直跑到太后面前,倏忽跪下,哭得梨花带雨,毫无形象可言。
“慧儿先起来,装都花了,出了何事?你且向哀家到来。”太后示意我和吴亦凡暂且不要说话,故作焦急状问道。
“太后,臣妾妹妹昨日入宫,不想却遭那小人暗算,被推入蒹葭池中,羽儿不善水性,被茯苓找人救起之时,已昏厥不醒,气若幽兰!目前生死未卜啊!太后要为臣妾的羽儿做主啊!”娴妃暂缓情绪,大叫哭诉道。
“有此事?竟无人禀报,可查到那小人姓名、动机?”太后故作一副吃惊又忿恨的表情道。我心中暗暗吐槽道,吴世勋昨日可便告诉了你!
“羽儿她现在还未醒来,还望太后明察秋毫!不放过这歹毒之人,羽儿才十又四岁啊!”娴妃忿忿道。
“放心吧,你也不用太着急,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术高明的。”太后抚摩着娴妃的手背道。
“发生如等大事!我去看望令妹可好?”我试探道。
“自然是极好,还望娘娘为羽儿惩治恶人!”娴妃忽拉住我的手,道。着实吓了我一惊。
“哀家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晗儿和亦凡去吧!”太后揉着太阳穴,柔声道。我心底暗自为太后演技点赞。谁方才还在“指点江山”?
“是。太后您注意休息。”吴亦凡马上反应过来,应声答道。
坐着轿舆,不过片刻便到了琬椿殿。
走入寝殿,只见一排太医围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位与我年级相仿的女孩,相貌与娴妃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比这就是富察芸羽。
少女还未苏醒,不过已脱离生命危险。娴妃早无暇顾及我们,时刻不离地守在床边。我自觉无聊,便退出人群,四处闲逛。
我记得吴世勋说来过,可我并未见到他身影。不过我倒是遇见了故人——斛斯勰。
这斛斯勰原是太子师,与娴妃的父亲富察钟翎也算同事。在吴世勋登基后解甲归田,家中只留大儿子斛椿思在朝为官,还只是个小小官吏、使臣。
真可谓全身而退!
“斛叔父近几年可还安好?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我走上前去,含笑曰。
斛斯勰见到我显然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行礼曰:
“劳纯贵妃娘娘挂心,老朽也很想念家君。只是已解甲归田,不愿在回这纷纷扰扰之中。
只是娴妃娘娘的妹妹是我小儿子未过门的妻子。老朽一辈子就这两个孩子,不得不挂心,出了此等大事,也一定来看看才安心啊!”
天下可怜父母心,斛斯勰已是近花甲老翁,却还要为儿女如此操劳!
“醒了醒了!”一阵聒噪声霎时充满殿内,我依稀分辨出这句话。
娴妃却突然下旨,清除了一干人等。只留下几个老太医在一旁候着,还有我和吴亦凡。
倒也不是留我们有什么重大之事,只是她的位份还不足以命令我,也就索性不管我们。
谁让吴世勋规定任何嫔妃除特命权,否没有实权,位份不足有功之臣,前朝后宫不留无功之臣。
殿中安静了些许,吴亦凡兀自看着房梁,也许在想着亲王妃(张艺兴,以后会出现)。
“阿姊。”少女支撑起赢弱的身体,微弱的声音颤抖着唤道。
听闻,娴妃忙扶起少女,紧握少女的双手,眉头紧锁。果真血浓与水,毕竟是同父同母的妹妹。
“羽儿,告诉阿姊,究竟是哪个恶人害了你?”娴妃眼泪布满脸颊,浸湿了衣裳。眼中血丝隐隐可见,身体也有些飘浮。
“阿姊莫要担心……就权当羽儿不小心罢了!”少女反握住娴妃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