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吴世勋熟悉的脸庞,我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无可言语的感受——像沙漠中的人见到第一缕月光,像久旱的土地上第一滴雨水。
久违了,我的心!我的爱人!
只见吴世勋脸色苍白,双眼充满血丝,我的心也疼了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是徒劳,反而牵动酸痛不已的股肱。
他急忙扶住我,说道:“不多,三夜二昼。”他是守了我三天吗?我的眼眶几近湿润,却又倔强不肯流落伤感和脆弱。
“鹿晗,你可终于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眯着桃花眼(下一章破解关键)的美少男––––吴世勋母亲的长姊的儿子––––吴世勋的表哥––––熠郡王,朴灿烈。也是鹿晗青梅竹马。
“你要是再不醒来,可谓是一尸两命:你一条、吴世勋一条。”朴灿烈依旧是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爷我命硬,时辰未到。子韬没跟你一起来吗?”我说罢,他的眼神便黯淡下来。
“他自从告白被你拒绝后,便如何不肯再见你了。”吴世勋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什么帝王姿态全都随风飘了。
“话说我大老远从韩国赶回来,你都不关心?”朴灿烈笑道,不知是我刚醒来,眼睛有些模糊,还是角度问题,此时的他却苦笑。
“你身体还弱,这些日子先在我这儿住下,丹青她们已去歇息了,你莫在担心。”阳光散在他阳刚的脸颊,让我安心不少,但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谁来照顾我?”
他从后面抱住我,柔软的唇在我的耳垂出抚摩,轻声道:“我,还不够吗?”
我甚至能感到脸颊上传来的炙热感,轻轻推了推他,欲拒还迎。
“…呃…你们两个继续,我先走了。”一旁的朴灿烈突然用欢快的语调,挑衅版开口道。不知是怎么的,我隐约觉得他的表情很悲伤,眼中还闪着晶莹。
说罢,他快步走了出去。
“灿烈有些怪?”我贪婪地环住吴世勋的腰,说道。
“他本在韩国游山玩水,谁知大前夜听闻你昏迷,突然回来。如在国内,闻消息赶来一天无妨,但从韩国赶来,快马加鞭也要四昼三夜。国内的黄子韬没来,远在韩国的他倒来了!”他放过我的锁骨道。
“这算是吃醋吗?”我勾起他的下颚,想要先下手为强,却不想触碰伤口,疼得我倒吸冷气,MD,回来的路上太匆忙,不知如何弄伤了胳膊。
他心疼地忙把我平放在床上,去那药膏。我的心则像是被羽毛掠过,痒,却欲罢不能。
我有些晕眩,不知为何,又忆起黄子韬。
我还记得孩童时,他对我纯真的笑容。
我还记得少年时,他与我共患难的誓言。
我还记得那年他凯旋归来,不怒自威、风流倜傥的姿态。
我还记得他那双充满戏虐与放荡不羁的桃花眼。
我还记得他那微微上扬玩世不恭的嘴角的浅笑。
我还记得那年秋风打落春花,我不顾他的阻拦劝说,入宫时,他满眼伤感与不舍。
我还记得“不可能”从我口中坚决蹦出时,他眼底满满泪水……
我们终是平行线,就算你我青梅竹马,抵不过我心的方向。纵使你我生死兄弟,逃不过命运的齿轮。
愿他安好吧!
收了收心绪,突然发觉眼角已湿润,脸庞泪痕若隐若现。吴世勋没有唤醒我,只是轻轻拥我在怀,眼中迷雾般不散的担忧让我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反握住他的手。
“醒了?不再睡会儿?”他见我睁开眼,隐去方才眼中的担心,浅浅笑着,露出迷人俏皮的酒窝,让我心跳满了一拍。
“皇上,羽常在身旁大丫鬟(一等或陪嫁丫鬟)载月求见。”门外紫衫宫女来报。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便道:“宣。”随即,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宫女走了进来,想必就是载月了。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她施礼道。羽常在身边之人都颇有教养。
“何事?”吴世勋开口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虽已习惯,仍是被惊到了,那宫女倒是淡定,继续说道:“小主今日接到我家大人书信,说是越王褚晴扬令摄政王褚晴素带一只精骑部队已临我国境外。大人还万千叮咛要速转皇上。”
羽常在父亲乃瑷珲县知府,这瑷珲乃军事要地,虽不是自然资源异常丰富,也不是万人之城,但却是四国中心区域,可通往任意一国。马虎不得。
“让摄政王吴亦凡带一批千人精骑,借夜色烧了他粮草,并留下些吴国物件。”吴世勋面无表情地对一旁的暗卫说道,散发出寒冰般的冰冷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看来这褚晴扬真是不自量力。
“让吴国越国大战,咱们就坐山观虎斗。此计甚妙。如是这两国拼得两败俱伤而解体则是极好的,若是一国仍一息尚存,也是延口残喘,一息奄奄。吞并只是举手之劳。”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笑道。
吴世勋见我起身,忙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恍若我是一块初春的冰。脆弱不堪。
“奴婢告退,追月事成后会送来消息,还望皇上、娘娘静候佳音,祝娘娘早日康复。”戴月说罢便退下,如羽常在一般,谨慎,八面玲珑。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