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首领突然传召姑娘,穆婆虽然并不知道所为何事,但也是跟公子有关。姑娘··还是小心一些吧。”
水幻无奈地笑了笑:“我小心了又能如何,这样他就会放过我了吗?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反抗的。穆医师····谢谢你。”
穆婆脸上一红,转移话题道:“水幻姑娘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一会首领问话弱一些,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心底很好的。或许因为你的认错态度好就不会再说什么了,毕竟姑娘是公子的梦中人····”
说道这儿,穆婆忽然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缄默不语。
水幻忍不住道:“什么意思?话不要说一半啊。”
穆婆为难地看着她,水幻道:“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萧玉就是隐觞,没什么再好隐瞒的了。什么梦中人?”
“说来话长,穆婆嘴笨,解释不清出。姑娘只要知道公子在这里的每一个夜里都有你入梦便是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首领还在等着,姑娘收拾一下,跟我来吧。”穆婆说完要退下去,却忽然又补充一句道:“姑娘若是还想不明白,不如学学《诗经》,‘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有如云,匪我思存。’”
“哎!--”话还没说完,这个该死的穆婆就溜了,水幻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她非常想知道关于隐觞的一切。自从醒来以后,她忽然发觉,自己对于隐觞知之甚少,因为不了解,所以当年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因为不了解,所以到现在她还是不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她有太多的话要问他,也有太多的话要告诉他。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有如云,匪我思存···匪我思存···匪我思存···”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弱水三千,君只独取一瓢,任他万千粉黛,不及缟素綦巾者回眸一笑。
原来爱一个人,不会在乎他是谁,只会认定在她眼中,他是谁的谁。
心里怀疑不诀的事一下子变得明朗,水幻双手颤抖地从贴身的小衣里取出一枚婴衿,怀揣的是那枚梅形玉簪。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承诺历历在目,这一次,她不会在退缩了。
对镜而妆,素手绾起一个凤飞髻,玉簪温润的色泽映衬的秀发更加光亮,镜中盈盈浅笑的她,宛若重生。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开你了。”
什么如凌天之子,什么背叛,什么“与君长诀”。她统统都要否决,不管是在最初还是在此刻,她终于能够深刻地感觉到,他是爱她的。
从今往后,她才不会管他是谁,她只认定他会是她的,就足够了!
想清楚了这些,水幻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浑身的毛孔仿佛都舒张开了一样。推开门,缓缓走到了穆婆跟前,浅笑为语:“走吧。”
穆婆看在眼里,了然一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对于公子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只不过魔界太多寒冷,他希望能多一些温暖罢了。
“如此明艳动人,首领看了更要气歪鼻子了。”穆婆笑着摇摇头,水幻明了他的暗喻,只道:“你怎么就不认为,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哈哈哈···”穆婆大笑,真是一个伶俐的女子,狡黠如狐,却又看不到一丝邪恶之气。如此让人怜爱,料想首领也不会太难为她吧···
果然,面见首领时灼狼虽然没有摆出一副笑脸,但对水幻依然很客气。穆婆把人带到后,看了看他的脸色,心已经安下了大半,暗自对水幻做了一个保重安心的手势,他带人退了出去。
屋子里除了内间昏迷不醒的萧玉,就只剩灼狼和水幻二人。
这是水幻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摩灼狼,一头银发飞扬,显示他的不可一世的傲慢;眸色为绿,若是被盯住一定会坐立不安;刀刻的脸颊,深邃的鼻梁,只是那被银发遮住的左半边脸,那到若隐若现的伤疤,时刻提醒着她,此人可不是面容慈祥,心地善良的好好人。可不要再被这副皮囊给骗了,上次出的丑还不够吗···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灼狼忽然出声惊得水幻立刻处于戒备状态,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半天缓过神,她才咬牙道:“你能不能不要窥视我的内心?这样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