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隐觞!”
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她惊叫着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神志慢慢清晰,她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噩梦。
“兰姑娘?”一位婢子小心翼翼地在纱帘外叫她,水幻挣扎着坐回床上,天已大亮,可是那个梦却是如此的清晰。
“兰姑娘···”
“我没事···”她无力地回答。
“姑娘若是醒了,奴婢们侍候姑娘更衣吧?”
“进来吧。”
水幻怔怔地看着那扇半合的窗,还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涵香殿的偏殿。
往事难追,那些难以割舍的东西也只有在梦中才能相见。
本以为她可以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先去履行长扛在自己肩上的责任。可是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让她原本坚定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隐觞还在某一个地方受苦,她怎么可以对他不管不顾?
“兰姑娘?”
水幻回过神,默默避开了上前为她穿衣的婢子:“你们下去吧,一会有事叫你们。”
两个婢女互看了一眼,放下衣物默默地退了出去。
确认她们离开之后,水幻洗漱完毕,望着空堂的内室,她试探的问道:
“竹肃,你在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又有着一丝疏离。可是一想到那个梦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半天都没有回应,水幻以为他不会出现了,谁知一转身,他却如同雕塑一般站在窗前。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主人叫我的名字的时候。”
主人···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我可不是什么主人,以后还是跟她们一样叫我兰姑娘吧。”
“是。”
水幻定了定心神,用一种压迫性的 目光看向竹肃:“但是在这段日子里,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明白么?”
竹肃点点头,水幻循循善诱道:“就算是夏侯宸问你一些我的事情,你也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竹肃沉默着,这时听见婢子在外室询问:“姑娘收拾好了么,该去见娘娘了。”
水幻应了一声,然后低声对着竹肃道:“我会想办法跟娘娘讨要一张出宫令牌,你出宫去帮我找一个人。”
“谁?”
“你去清水郡帮我打听这么一件事,问问年初可有人出入清水郡。他们衣着清一色黑,首领年纪大概四十岁的样子,手下的人各个武功高强,行踪诡异。”
竹肃皱眉,她究竟要干什么。
“你不要怀疑我要做什么,你只管去问就是了,他们再怎么诡异总会要补给食物。我知道我能给你的线索很少,但是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帮我去找。”
水幻想了想,又在他手上写下了一句话:“到了那里,想办法把这个传扬出去,或许他会自己出现吧···”
竹肃的手慢慢地收紧,忽然生硬地问道:“属下走了,姑娘的安全怎么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会小心。不过那出入自如的令牌也不是那么好得的,恐怕你还要在我身边待一段日子。竹肃,拜托你了。”
“是。”
门外的人又在催了,竹肃立刻隐身离开,水幻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门出去。
从今日安开始,便是步步危机。然而,她这几年的生活哪一此又不是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