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蜓摇摇头,那个牢笼一样的家,她没有丝毫的留恋。
隐觞出其不意,忽然出手在虞秋蜓的颈部一点,她的身体就软了下去。江枫大骇,刚要出手,水幻拦住:“你难道不想她回家吗?萧玉是在帮你。”
隐觞揽着虞秋蜓将她放在了原本为水幻准备的马车里,放下车帘,隐觞将马的缰绳放在了江枫的手里。
“我让她暂时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没有一两天是醒不过来的。你就立刻赶回帝落城吧。”
江枫迟疑道:“可是她醒了?”
“江少侠自幼与她一起长大,难道不清楚她的性子。秋蜓只是不喜欢被束缚,她逃出来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了她,只要啊那件事不再发生,或许她就不会想着逃出来了。”
江枫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排斥什么,只是婚姻大事其实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更何况,除了单纯的成亲,小蜓嫁给他还有别的原因?
“江公子,恕水幻多嘴,小蜓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你们以后多陪陪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江枫不再言语,冲他二人抱了抱拳,跳上了马车。
“江枫,若她醒了,你便告诉她,每个人都必须要接受自己并不想做的事,一种选择是逃避,而另一种是慢慢习惯。”
“还有啊,告诉小蜓,等我们办完了事,会去映雪楼看她的。”
“告辞——”
江枫掉过马车,向着官道行去。
直到马车渐渐驶远,水幻才回过神,她看着隐觞,忽然问道:“觞,我真的是因为使用了土凝才昏睡了这么久吗?”
隐觞的眼睛澄澈黑亮,他温柔的看着水幻,浅笑道:“是啊,费了我好大的功夫,一路抱着你。”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放掉一丝情绪的变化。
她迷茫了,真的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都说如果人撒谎的时候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为什么在隐觞让虞秋蜓昏迷的那一刹那,她总觉得自己的昏睡跟他有关呢?
“马车送给他们了,看来我们得找店主借两匹马才能出发了。”隐觞没有注意到水幻的怀疑,还在说:“还愣着干什么,去吃早饭咯 ̄”
“嗯。”
用过早饭,隐觞向店主低价买了两匹马,就和水幻一起沿着前往白泽城的官道出发。俩个人都一路闷闷的不说话,隐觞策马走在水幻的后侧。
此刻日头已经接近晌午,林间的斑驳阴影缓缓洒落在她的身上,发间那枚梅形玉簪将墨发的光泽衬得熠熠生辉,隐觞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的温和,他忍不住跟上去,忽的跃起,稳稳地落在了水幻的身后。
水幻一声惊呼,侧头看向他忍不住道:“你干嘛?”
“山风太凉,怕你冻着。”
这叫什么借口?水幻白他一眼,规规矩矩地坐好,不再说话。
“这是我们第二次共骑而行。”他的声音里忽然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后颈上,暖暖的。
“嗯?”
“不过这一次要比上一会舒服多了。”
水幻想了想,不由笑道:“是了,上次是为了逃命。”
“想想还真是狼狈啊。”
水幻笑着突然就沉默了,她回头看着隐觞,道:“上一次,你带着箭伤带我逃离厉三娘的追捕,当时我的心情真的是好复杂。”
隐觞道:“为何?”
“因为你老是骗我,如果当时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那么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被彼此的误会折磨那么久?”
心疼地捧起水幻的脸颊,隐觞歉疚:“是我不对,我总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担的。”
“以后不要总把事情一个人扛着,好不好,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不要让我总是胡乱的猜测?”
“水儿,我答应你。”
四周芳香扑鼻,但这香气却没有她美好丝毫,隐觞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却忽然就觉得肋间一痛。低头,却见水幻迷茫着双眼,一把匕首横在他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