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仪回到洞中,北龙已稍恢复了常态。
见北龙询问的眼神看过来,忙自我介绍道:“我叫范思仪,老家九江县城,随父亲迁居江南省不久,大哥哥,请问你是北龙吗?”
北龙见其回答时不似作假,便回道:“我是赵天枫,至于北龙,那都是当年糊涂时叫的,往事不必再提。嗯,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那两具尸体呢?”
“我把他们扔到悬崖下面去了,就让他们粉身碎骨吧,谁叫他们跟踪我的,还意图对嫂子不利”。范思仪说得咬牙切齿。
却不知她自小便这样哄他爸爸,说起慌来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你这仙洞吧,告诉你吧,我是从南龙那知道的。你别怪他,我只想认识下大英雄,大豪杰,没有别的意思。”
不说还好,这一提北龙沉思起来,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对思仪道:“你怎么来还怎么回去。”
“北龙哥,风大哥,你不能这样的,我来时可有人保护,现在人被你杀了,我一个人哪里敢去,但要是风大哥你送我就安全了。”
“我不能送你,我要守着她,你要是不嫌这穷乡僻壤、粗茶淡饭的,就在这呆着吧。”北龙无奈,于是答道。
“哦,这是嫂子吧,好年轻呢,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范思仪转移话题。
“她叫刘英,今年满三十,由于身体有恙,每月只有两天清醒的日子……”说及此,住口不言。
北龙暗想:那两人不像是南龙的手下,以南龙的为人当不会玩我吧,希望不是有意。
这时的范思仪开始更加的佩服起南龙,因为她以退为进,成功了第二步。
这样,思仪小姐就在北龙的洞府住下。
当日下午北龙将洞中自己的矮床收拾,暂作思仪的铺位,自己则弄来些干柴木枝,在洞外搭了个简易篷屋居住。
临睡时,北龙探视刘英良久,才与思仪言别,自去洞外歇息。
寒宵独立,已是月近中天,星无半点,只留孤月清辉洒遍孤寂的武当。
北龙在洞府外背着手,仰观天宇,俯察人事。
正沉思中,听到有飞石击树声。
“咚!咚!”又两声。
“咚!咚!咚!三声再响,洞口外之树连响三声而息。
北龙以足踢击地面的石子弹树,也是三声,但却是一个石头发三次声音,与前声相和。
忽草丛中悉索作响,窜出一个敦厚刚毅的青年。
青年向北龙躬身一礼,然后道:“少主,那女的留不得。我见她从洞庭方向而来,定是南龙派来查探您的,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他可能先行动手发难。我认为应当就地解决,以除后患。”
“不必,我已知南龙为人,况且,凭我观人之术,那女子甚是纯洁天真未泯,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事你们不用再管,我自有办法应对,另外,那些兄弟们怎么样了?”
“哦,大家都很好,就是想念得紧,就盼您老早日回归,主持大局。现在外患刚平,内乱初定,正是大有可为之时,弟兄们没事可做,都嚷着要跟随您再去打下一片新的天地。”
“你转告兄弟们,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去干点正当职业吧,到一定时候,我自会出山。务必记住这八字:善事可做,恶事莫为。要是让我知道谁不听从,定不会轻饶他。你先回去,一路上小心,不要惹事生非。”
“是,少主!我记下了。”青年躬身退去。
青年已去多时,北龙依然负手观天。
良久方心中暗忖:这世间也唯有南龙可作对手,我虽然处处不如你,但你要是少了我,是否会很寂寞呢?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啦!
武当后山,天风洞府前。
已是夜深人静,却忽来一阵凉风。
北龙打坐一会,功行全身,不一会驱除寒气。
然后习惯性巡视周围,这次更为仔细,确定安全后,才回茅屋睡下。
正要躺下时,却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侧耳运功细听后,北龙发现声音是传自洞内,想了想,还是进去看看吧。
北龙对于男女之防甚微,眼下也不顾那么多了。
下一刻出现在洞内,见范思仪正在哆嗦的发抖,可能是受寒玉床发出的冷气侵扰之故。
沉睡未睡的刘英自有夫君北龙传授特殊功法来抵抗寒冷,但范思仪没有。
明白过来后,北龙未作多想,脱下外衣便给思仪盖上,同时将寒玉床移往洞内深处。
渐渐的范思仪感觉好些,北龙返回临时搭就的茅屋躺下。
但过不久,洞中又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北龙急步入内,左手将范思仪扶正坐好,然后右手发功替她驱寒气。
片刻后,范思仪好受多了,渐渐的进入梦乡。
再一会,传来呓语声:“风哥,你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同时浑身再度发抖,是寒气加重的原因。
北龙暗叹一声,知道她喊的是自己。
起身看了看沉睡的妻子刘英,浓眉微皱,暗忖:以前仇敌过多,既然选择避世隐居,晚上便不可生火,但也不能总是输功力给她,万一要是来敌人如何是好。
想到先前的入侵者虎甲和虎乙算是前车之鉴,可不能旧病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