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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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泪落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靖远帝倏然将她打横抱起,火热的唇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曼妙的身子。

窗外,一道闪电,划亮了半个天际——

岫云侧过头,逃开了靖远帝的亲吻,眼眸透过半掩的窗棂,遥望见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晚姑姑吗?

“晚姨,救我……”岫云哭喊着,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然而,那道身影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岫云小声地抽泣,只能任由靖远帝恣意地亲吻啃噬着她每一寸肌肤。倏然,一道贯彻全身地痛处传来,将她紧绷的意识推向了极限……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一朵芍药,凋零了花瓣,忍受着云雨。

“……”她从心底里呼唤着谁,但越来越模糊,心中的人,一并在这一夜消逝,渐行渐远。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也许是痛到昏厥,也许是她自己不想醒来。

靖远帝将头埋在了她的耳侧,鼻端传来了一阵悠然的花香,似乎是从身下这个女子的体内传来,让他身心一舒,拥紧她柔嫩的身子,再一次吻上了她的丹唇。

这一次,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怜爱万分,然而,他的温柔,她浑然不知,她只知他带给她的,只是无底的深渊,一场噩梦!

交泰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娘娘,皇上正在里头等着呢!”多海笑脸相迎,为瑾昭仪打开了大殿的门。

瑾昭仪解下了披肩,交由贴身宫女,莲步轻移,走向了暖阁。靖远帝召她侍寝,她早已卸妆准备安寝了,一听传召,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满心欢喜,难得今夜靖远帝还能想起自己。

步入暖阁,只见满地的衣物,还有女子的亵衣,冷冷地躺在地上。她心头一怔,瞧向了龙床之上……

床帘低垂着,透过那层纱帐,隐约可以看清有两具交缠的身体,其中一个身形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靖远帝,还有一个呢?那个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谁?

瑾昭仪气愤地退出了暖阁,冲着多海怒道:“暖阁内的人是谁?勤充容吗?”

多海不知瑾昭仪为何生这么大的气,诧异道:“殿内只有皇上一个人,并没有宣召其他的娘娘到此!”

瑾昭仪凤眸一挑,道:“没有其他人?难不成躺在龙床上的人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多海一惊,匆匆地走近暖阁,凑着门缝往里瞧,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真的不知皇上的寝宫怎么会有女子!”

瑾昭仪冷哼了一声,道:“今晚你这奴才让本宫受了好大的一个羞辱,本宫记住你了。”说罢,她从宫女手中拿过披肩,冲她说道:“我们走!”

多海抹了抹惊出的汗,送走了瑾昭仪,再度望向暖阁内,不由地错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里面的女子是哪个宫的娘娘?还是这交泰殿的宫女?

香丝软枕,佳人在怀,恍恍昨夜,如梦一场……

靖远帝侧眸凝望着躺在身边的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丹唇外朗,肤若凝脂,瑰姿艳丽,直令他看得出神。指尖划过她的脸庞,好似轻抚过娇柔的花瓣,他侧身凑近,吻去她眼角的一滴晶莹,唇边荡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多海……”靖远帝撩开床帘的一角,冲着外面喊道。

多海进了暖阁,躬着身子应道:“奴才在。”

靖远帝起身,回望了床上的人,朝多海说道:“更衣!”

多海应了一声,召了两名宫女进暖阁,服侍靖远帝更衣。他时而望向龙床上的人,时而瞧着靖远帝的神色,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竟瞧不出任何端倪。

这个棘手的摊子要如何处理?

“她是交泰殿的宫女?朕怎么从来没见过?”靖远帝穿戴整齐,朝多海问道。

“回皇上,她叫傅岫云,是掖庭宫的。”多海回道,龙床上出现一个神秘女子,可让他这个总管太监忙了一晚上,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

“掖庭宫?”靖远帝眉头一紧,出神了片刻,平静地说道:“摆驾太和殿。”

多海朝外高嚷一声,携靖远帝出了交泰殿。正要随靖远帝临朝听政时,交泰殿的嬷嬷挡住了他,问道:“里头这个怎么办?”

多海一脸烦恼,道:“皇上一句话都没说,你就看着办吧。”说罢,正要随龙辇而去,嬷嬷又问道:“多公公,这皇上是个什么意思?您说这事儿,万一皇上有意封她个娘娘……”

多海打断了她的话,道:“什么娘娘,她是掖庭宫的人,我瞅皇上的神色,也就是一夜风流,打发她回掖庭宫就是了。”

“是,是,老奴明白了。”嬷嬷笑说道,心中暗想,还以为是什么大主呢?原来不过是入了贱籍的奴婢。

岫云醒来时,低垂的纱帐,空荡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人。她猛地起身,如白瓷般剔透的肌肤上,已经烙下了一道道青紫,身下的疼痛让她倏然清醒,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中回想起,痛苦地闭上眼,抱紧自己,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

嬷嬷进了暖阁,见岫云已经醒来,便将地上的衣物拾了起来,扔给她,没好脸色地说道:“穿上吧。”

岫云拽紧了这件破裂的衣服,清楚地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甚至不知道昨晚那个夺去她贞洁的人是谁?

此时,嬷嬷已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往岫云面前一递,“喝了它。”

岫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不过,即便是毒药,她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她一股喝完,心中在冷笑,冷彻冰骨。

嬷嬷见她一动不动,厉声斥道:“磨蹭什么?再磨蹭也不可能当上娘娘!别异想天开了。”

娘娘?岫云冷眼望了望周围,那股子怡人的香气是……是了,曾经她也闻到过一样的味道,是靖远帝身上的龙涎香!

岫云披上衣物,但领口已经被撕裂了,她只能用手抓紧衣领,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等岫云起身,嬷嬷乍见那一抹红色,也不用正眼瞧,只命人进来将床单撤了去,道:“什么脏东西,拿出去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