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上善若水:云遮月
17764600000017

第17章 误中圈套

她终于明白南宫逸要她知道的事,无论生还是死,她都只能是他身下的玩物,她如果胆敢将主意打到他视为兄弟的那些人身上,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淳于国。

敏儿一直躲着,直到南宫逸离开才敢过来,一进门就看屋内似被狂风扫过,一切都乱糟糟的,淳于月像死了一般两眼无神的躺在狼藉之中,身上的衣衫遮不住被施暴的伤痕,她怯怯的走过去,试探着攀她,生怕她失去理智迁怒于她,可是直到她替她擦拭了身子,换好了衣物,她依旧一副魂未归体的模样,心里又不免替她担心,于是去跟紫琳说,请她来帮忙看看,谁知紫琳冷冷的训斥了她一顿,只鄙夷的回了她一句:不过一个**,你还怕她寻死不成?

紫琳说的没错,她不会寻死,否则她也不会再次屈服,可是她却没有**的豁达,否则也不会事过两天,依旧能听到那由自己口里发出的****之音在屋里经久不散,甚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压迫,让她无法呼吸。

敏儿看她不分昼夜都在院子里静坐,雪虽然停了,可冬日的寒气分毫未减,给她添的衣裳很快就被****,她也不觉冷,跟她说话倒像没事人一样,只是不肯进屋歇息,于是又装着胆子跟紫琳说,紫琳虽然对淳于月想勾引沐文玉一事甚是怨愤,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沐文玉交给她的差事,倘若真有个闪失,她死了不要紧,弄砸了差事到让自己在沐文玉面前没脸,于是去请沐文玉的示下,沐文玉心里清楚事情的始末,却一时犯难,找不到借口去看她,最后终于记起书案抽屉里躺着的饰物。

取了物件过来,在门口就看到淳于月懒懒的敏儿答话,视线触及他时陡然转淡,漠然的看着他走过来,敏儿自觉的行了礼跟紫琳离开,独留下两人对视。

空气中的气息并不友善,却也未见星火,沐文玉从怀里取出饰物,竟是淳于月腕间缺少的风铃:那晚你掉在雪里了,大概扣眼松掉的缘故。

她接过风铃,欠身道谢:有劳丞相大人费心收着!

她仔细的审视良将,扣眼似乎修补过,但那颗被慕容熏长鞭打碎的血玉铃铛却因太过稀缺而终成遗憾,她生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找回来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话音落地,她趁他不备抽取了他原本作为饰物随身配挂的短剑,托着风铃的手朝空中一抬,短剑陡然出鞘,手势挥舞中,铿铿几声,绳子断成几截,银质的铃铛被削铁如泥的短剑划得模样全非。

沐文玉纹丝未动,淡淡的看着她,尘埃落定才风雨不惊的问:其实你的心里是想将这宝剑没入我的胸口吧?

她摇头轻笑:是丞相大人希望我这样做,才有借口名正言顺的让我死!

是她经验太浅,才会误中他的圈套,他一次一次有意接近,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帮南宫逸布的眼线来引起南宫逸的注意,他明明武功不输南宫逸,却被醉酒的她轻易压在身下,不过是想坐实她引诱之名,他笃定于与南宫逸的情谊,想激得南宫逸一怒之下杀了她。

淳于月一手倒握剑柄,一手去牵引他的手,让其握上利剑,然后抵住她的於痕未消的玉颈:区区淳于月何须丞相大人赔上清名,你只需要这样一用力,马上就能如你所愿,省时省力,淳于国在你们的脚下连喘息的力气也无,又怎么会在乎卖国误民的公主是死是活?南宫逸更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玩物而责怪亲如手足的兄弟,多么简单。

宝剑削铁如泥,何况血肉,那鲜红从剑刃与雪颈相触的地方流淌下来,甚是艳丽,他不是不动容,只是,为了南宫逸的江山,这个女人真的不能久留,让他动容的、她的胆气,她的聪慧,甚至她的才貌,却又是她必须死的理由。

从他眼里看到的杀意,丝毫没有让她退却,还不忘好心提醒:你其实很清楚南宫逸还不会对我下手,因为地狱太冷,太寂寞,他需要我的陪伴,需要拥有淳于姓氏又能承受得住的、我的陪伴,否则他走不出失去淳于嫣的疼,又何谈王者霸业?

这算是这场算计带来的意外收获么?或许是吧。

三天后,淳于公主大殿面圣,恳请回国,理由合情合理,圣皇陛下隆恩,给了一个‘准’字,毫无视线交流,却君臣和谐之至,尤国之行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