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铁链拴住的男人,正大声哀号不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西瑟踌躇的走近,只见自己的父亲上身全是嗔人的刀疤,全身上下都有令人瞋目结舌的刀口,尤其是那胸口有一道极其深邃的伤口,直接从心房透穿过去。
而背后用殷红的血迹勾勒出一个可怕的图腾,似乎是什么奇怪的宗教符号,旁边还刻画着一段文字,西瑟仔细端详着:"沃特,卡森,亵渎神灵的人,已被如期正法,受尽皮肉折磨之苦,可这个异教徒却依旧拒绝在神灵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这重复不绝的"不可原谅,"让人不禁颤栗发抖,要知道遭受如此刑罚的,在古老的中世纪可不在少数!
那男人突然抬起低垂下去的头颅,定睛望着自己的女儿,面容十分和蔼可亲:"西瑟?"
"父亲"西瑟应承着。
那男人显然欣喜若狂:"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西瑟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正是自己的噩梦之源,满脸愧色:"父亲,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男人依旧温柔异常:"我亲爱的女儿,爸爸从没有埋怨过你,你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说话间,男人突然变得狰狞可怖:"是那个老巫婆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她硬生生拆散了我们,她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说道这里男人咬牙切齿,似乎对那个人怀有深深的敌意!
看到父亲反复的念叨着那个名字,西瑟有些疑惑:"那巫婆是谁?"
父亲张口欲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不停的抽搐。
西瑟忽然看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心脏遭受重大创伤的人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杀了她,才能结束这场噩梦,和所有的一切"父亲含糊的吐露完最后一句话,便浑身剧烈踌躇,变成一个巨大血腥的怪物,西瑟看得清楚,正是半夜被押送而来的那个杀人狂。
此时的西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她更不能将这扭曲的怪物和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转眼再看那怪物正在拼命啃噬着铁桶里的烂肉,腐臭的味道弥漫其中,让西瑟不绝作呕。
慌忙一溜烟跑了出去。朝着病院外面疾步奔逃,口里不停喊道:"不,这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我不过是在做梦!"
大门之外,电闪雷鸣,淅沥的冷雨沾湿她全身,但西瑟更本没顾及到这些,朝着不远的市区疾步奔逃。
踏步进入那荒僻的市镇,那些建筑大多尖塔高耸,尖助拱门,那飞檐而起的扶壁,营造出轻盈修长的飞天感,繁复的装饰雕刻,轻盈美观,高耸峭拨早就了这神秘灿烂的景象。
反映出哥特式建筑的神韵。
可是此时西瑟无暇瞻顾这些,她只是拼命的奔逃,就如自己七岁那年一般,想不到时过多年,又回到从前那样无依无靠,风餐露宿的生活。
西瑟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感伤。毕竟那医院承载了自己过去太多的回忆,虽然都是不堪回首的噩梦,但却牢牢的依附在她的心间,恍如跗骨之蛆,推不开,躲不掉,却又不得不接受,如今远离这噩梦,突然又变得无可适从,就如最初困扰自己的问题:"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到哪里而去?"
而更令人害怕的是,兰戈院长发现她逃离病院后,会做何感想。
不过眼下还是找一丘之貉藏身之地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