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平民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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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木剑,剑客

如此良好的环境,估计就是大书斋收费贵的主要原因。

再次回到香草阁,杨甜甜跟柳絮又聊了两句,然后就辞别回那间大屋子做事去了。而十三注意到凉亭中已经换了另外两位没见过的青衣女子,因此也就没有再打招呼,只是牵着柳絮走回了居舍中。

一回到居舍,柳絮又开始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最后十三只能找借口说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如此才让柳絮停止了说话。不过十三躺倒床上之后,柳絮也爬了上来,还窝在他的怀中,没两下就先睡着了。

看着自己怀中睡得跟小猫一样的柳絮,十三心中苦笑。普通小女孩天生好动,但是体力与精力都十分有限,柳絮能坚持说那么久的话,已经让十三佩服得不行了。

十三拿起被褥给柳絮盖了盖,然后也闭目修炼内功。

转眼间,天色渐暗,已是到了黄昏。这时柳絮缓缓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十三也正睁开眼睛。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各自起身整理妆容。等她们整理好衣物之后,杨甜甜也刚好过来。

再次来到出入口,十三见凉亭中的青衣女子并不是跟他说过话的那两位,心中难免有些惆怅。他并不是想念那两位女子,只是期盼自己的小木棍而已。

他追寻剑道的修炼之路还很长,因此自然要抓住每一分一秒。若是他已经完全领悟了剑术至理,那么有没有小木棍并不重要,甚至没有宝剑也无妨。但此时,他还需要借助小木棍去领悟。

夜,漆黑如墨。天空中,点点星光,却不足以照亮一方大地。

此时,居舍中所有人都在,但都安然入睡了,只有十三还在睁着眼睛。黄昏时,十三与柳絮吃完饭回来后,就发现房中多了四名少女,而柳絮也马上与她们聊成了一片。

十三也上前说了一小会儿话,然后就去香草阁唯一的一间浴房清洗了身子。等他回来后,柳絮才跑去沐浴。沐浴完之后,柳絮又继续与那四名少女聊了大半天,最后累了才爬到十三的床上休息。

而那四名少女则也相继沐浴,之后就都休息了。

见柳絮已经睡着,十三伸出小手在她的睡穴上点了一下,然后才起身离开房间。之所以要点柳絮的睡穴,那是怕她突然醒来发现十三不在床上,然后四处去寻找,那样可就破坏掉十三的舞剑大计了。

被点了睡穴之人在四五个时辰之内不会苏醒,而且对身体并不会造成伤害,因此十三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起身下了床,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居舍,直奔院落出入口而去。

当十三快要走到院落出口时,却发现凉亭中还有一盏油灯在亮着,而且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坐着说话。他没有迟疑,径直走了过去。走近以后,才发现凉亭中的两个人正是早上跟他说话的女子,而在石桌上还放了三把剑。

看到剑,十三的小脸上挂起了开心的笑容。

此时,那两名女子也看到了十三,其中一名微笑着朝他招呼,随后对另一名女子道:“小青,我说得没错吧,她肯定会出来。”

名为小青的女子点点头,笑道:“蓝月,还是你看人准,她也没让你失望,这回你辛辛苦苦为她找来的木剑算是派上用场了。”

十三已经走进凉亭中,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两名女子的名讳,同时也注意到桌上的三把剑中有一把颜色颇为不同,原来是带鞘木剑。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甜甜地道谢:“谢谢蓝月姐姐。”

蓝月微笑着把木剑交到了十三手中,道:“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若是你今晚不出来,那么这把木剑我也不会给你,最多明日给你一根小木棍。”

十三心中苦笑,他自然明白蓝月的意思。如果他今晚不出来,那就说明他不是真心喜欢习武练剑,那么这柄木剑蓝月肯定不会送给他的。虽不知这柄木剑珍贵与否,但光是这份情谊,十三就得用心记住。

他用自己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木剑,点头说道:“我明白的,如果不是蓝月姐姐有心拿来这把剑,就算我出来了同样得不到。”

小青在一旁微微点头,笑道:“小燕儿,那你以后可要好好练剑哦,不要辜负了你蓝月姐姐的心意。”

十三分别看了两位姐姐一眼,然后甜甜一笑,道:“那我要舞剑了哦,两位姐姐请仔细瞧瞧我舞得如何。”

说着,十三也不等她们答话,而是直接走到小花园中,拔出了手中的木剑。随即,他整个人的气息就发生了变化。有剑在手,他就是一名剑客。

木剑,长三尺,宽一寸。

十三持剑在手,剑鞘已落地。有风吹过,风动剑亦动,人也动。木剑在昏黄的油灯下,在十三的手中,轻轻飘动,风轻剑轻,人亦轻。清风剑法有招,却似无招,因为它就是一缕清风,清风本无形,剑法又如何有形。

木剑在空气中轻轻划过,没有声音,没有痕迹,没有力量,却使得园中的花草摇摆不已。十三的小脚在小草的嫩叶上轻踏,小草没有弯折,只是晃动摇摆。他的人跟随手中木剑,在鲜花绿草之间飘过,时急时缓,如静似动。

凉亭中,蓝月与小青面带笑容,她们看不懂,见不到十三的剑法玄妙之处。清风剑法轻灵巧妙,看得到剑,却看不到意,甚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若是剑法使得急,那人与剑都会如风般遁形,不刺到便感觉不出它在何处。

木剑突然快了,它还握在十三的手中,却突然变得如同烈马一般,狂暴迅捷。下一瞬间,木剑和十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出现时却都还在原地,而木剑正直直地指着不远处的假山。

在剑尖所指之处,一小撮石灰从假山上悄悄飘散开来,却没有人看得到。

蓝月与小青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刚才那一瞬若她们没有眼花,那么十三就是真的消失了。但是最后,十三却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原地,剑也还在。她们看不懂,更想不明白,难道她们真是眼花了?

见到她们眼中的迷茫,十三心中微微叹气,随后还剑入鞘。清风剑法,看过之后懂了便是懂,不懂也没有办法。他重新进入凉亭,人的气息又恢复成了平常模样,他脸上挂着笑:“两位姐姐,我的剑舞得怎么样,很好看吧?”

蓝月与小青心中都暗自苦笑,她们看不懂,又怎么去说。不过若说好看,十三在刚才舞剑的时候,确实挺好看,很飘逸灵动,只是那剑招好像没有任何力量。这样的剑,能伤人吗?

十三之所以在她们面前使出清风剑法,是想借此还了蓝月的赠剑之情,可惜蓝月并没有能从他的剑法当中领悟到任何东西。若等他领悟出了剑术至理后再舞剑,那蓝月会更加看不懂。

看来只能以后再想办法还情了,十三轻轻叹气。不过他的小脸上却全是期待的表情,如同一个做了好事,等待大人夸奖的孩童一般。

“很好看。”小青率先开口,不过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来。

蓝月却是看着十三,略有迟疑地道:“小燕儿,是谁传授给你剑法的呀?”

十三摇摇头,笑道:“没有人呀,我只是见过一个大哥哥练剑,觉得好玩,然后就找了根小木棍在房中自己比划着玩的。”

清风剑法是天下第一剑客所创,但却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剑客。十三若说剑法是师傅传授的,那么蓝月必然会问他的师傅是何人,又身在何处?但他却是不可回答这个问题,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

与其说一句实话后,再编造更多谎言,还不如一开始就说谎。

十三觉得蓝月应该不会再问,可是他却错了。听到他说见过一个大哥哥舞剑,然后才开始自己比划,蓝月就觉得他是模仿了那个大哥哥的动作,从而才学会了舞剑。

虽然蓝月看不懂,但却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就蕴含在十三刚才的剑招之中,只是她怎么都琢磨不透。为此,她不得不问得更清楚一些:“大哥哥是谁?他在哪?”

这时,小青也发现了蓝月的不对劲,思考一番之后却明白了原因,因此接口问道:“小燕儿,你是在哪见到那个大哥哥的呀?是在这飞雪城中吗?”

听到两位姐姐的问话,十三就明白了,她们这是要寻根问底呀,但是又哪来的大哥哥呢?他也只不过是随便一说而已,本想就此打断她们的好奇心,没想到却起到了反效果。

不过这也说明她们从自己刚才的舞剑当中看出了一些东西,那他要不要再指点一下呢?十三的眼珠子转了转,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道:“那是好多年前了,当时大哥哥到我家的酒楼吃饭,后来我见他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剑,好奇之下就想问他借来看一看。”

“但是那个大哥哥却告诉我说,剑没有什么好看的,舞剑才好看。然后我又央求大哥哥舞一次给我看,最后他真的舞给我看了。舞完之后,他还对我说只要舞剑的时候把自己忘掉,那么怎么舞都会好看。然后,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十三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后来我就偷偷在房间里学着那个大哥哥的动作比划了起来,并一直坚持到现在。”

忘掉自己,就是只有剑,只有招式。而若是连剑和招式都忘记,那就只剩下术。不过十三也知道,以蓝月与小青目前的境界,不可能理解术的含义,更不可能把自己手中的剑给忘掉,也不可能把招式给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