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那些迷失的记忆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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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识

这几天,我睡得昏天黑地,连护士早晨给我测血压都没有感觉到,快睡到中午时,鼻子被人捏着,我以为是光头强呢,手臂一摆说道:“别闹了。”“快起来,打针。”我听好像是那娜的声音,便抬起头看到那娜一脸严肃地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注射的针器。“我这正做梦娶媳妇呢,已经进了洞门,衣服刚脱完,你就进来把我叫醒了。”我边说边搂起胳膊。“你这大白天的,还做春梦。”那娜一针已经扎进我的胳膊里面,这一针是促红生血的,主要扎进毛细血管,越扎的时间长越吸收得比较好,但是却比较疼。

那娜抖动着针头问:“这都几天了,你可该行动了,我表妹这可是癌症晚期,你得抓紧啊。”

我疼得呲牙咧嘴的回答道:“最近比较忙,没顾得及。”

“你忙什么啊?”那娜比较意外。

“忙着睡觉呢,整天睡不醒。”

“别扯淡。”那娜把针头往里扎了扎,我痛得直咧嘴。她接着说:“你都睡了多少天了,就是只母猪,也早该睡醒了。不管怎么说,今天该行动了。”

下午,我又用百般个理由推脱过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跟那娜却说有一个朋友要我给他一个方案的创意挺急的。我去报摊上买了份《河南商报》和几本杂志,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午。晚上睡得却很不踏实,我梦到我孤独地行走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这个世界没有往日的喧嚣仿佛就我一个人,沿途到处是马脸的骨头,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的云朵与那抹蔚蓝色交相混应,霞光万丈,余晖悠扬,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我在那最明亮的光芒之中大声地哭泣,天地静默。

第二天,我被那娜揪着耳朵拎到了楼下:“我表妹就那里,你想办法搭讪请她吃午饭,快去吧。”那娜不由分说就把我推了出去。花坛边上,一个女孩恬静秀丽,别有一番雅致。那娜看我俩聊得热火,赶紧上去把我拉了回来:“你找错人了,我表妹在那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在住院部楼前面,一个女孩身材纤瘦,秀发如瀑,肌肤如雪。那娜看我上前给那个女孩说了两句,然后我挥手示意让她回去,她满腹狐疑地转入楼口。

下午,我在护士站跟几个实习的护士正聊得起劲,那娜风风火火地来到我的面前:“你是怎么跟我表妹搭讪的,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你俩就出去吃饭了?”我一听人夸奖,洋洋得意的本色就露了出来:

“早就跟你说了,我是情场浪子,恋爱的高手,你不信?”

“你不吹牛,能死啊?”

“能憋死。”

“快说,你当时是怎么勾搭的?”

“怎么能用勾搭啊?多难听啊,你应该问我们是如何成功相识的。”

“是,是,相识,相识,你当时是怎么化被动为主动的?”

“呵呵,我当时为了勾当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我从地上拿块板砖,问她:姑娘,这板砖是你掉的吗?……”

“你能不能有一个正经样啊?”那娜佯怒推了我一下,我立刻收敛了那副死皮赖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其实很简单,当时我问你表妹:美女,能借我20块钱吗?我钱包忘在8楼了,现在是饭点人比较多不好上楼拿,我把身份证押给你,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到时间我好还钱。你表妹傻乎乎地就把手机号给我了,并且还告诉我她在肾内科住院部13层。我接过钱以后,就得寸进尺地说如果你再借给我三十块钱,我就请你吃午饭。”“我表妹什么反应?”那娜瞪大了眼望着我。“哪还有什么反应?”我翘着二郎腿,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她哈哈大笑,然后说走吧。”

外面的阳光迷离刺眼,虽然是冬天,但好像已经是春天了。我和那娜的表妹相跟着走出医院大门,她伸出手,特别优雅地介绍道:“你好,我叫墨曦。”我握着她的手机械地重复道:“你好,我叫杨杨。”我们俩找到了一家饭店吃了一顿特别拘谨的饭,相互介绍了彼此的情况。她说她表姐也在我住的那个科当护士,我装出特别吃惊的样子,并请她到时间介绍认识多帮帮忙。其实,我也越来越来讨厌这个样子的自己,有时候我甚至想自己都可以当影帝了。

“你们就吃了顿饭,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那娜似乎意犹未尽。

“是啊,你还想让我怎么着啊?头一次见面,就开始抱着啃吗?那不是流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就没约下次什么时间见面?”

“我那本《泡妞大全》谁知道是盗版的,我只看了上半部如何搭讪啦,下半部没有了。”

"你这整天在我面前吹得天花乱坠的,还自喻什么情场高手,那都白搭了,你不是告诉我,你交过一个女朋友吗?"

“咳,那是人家死气白咧主动给我联系的。”

“呸”那娜差点啐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