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锦屏这才松了一口气,走的时候像是避开什么食人兽,以慕容厉为圆心,绕了个扇形。
章太医过来,先看了看香香的脚,见并无大碍,便命人取了些冰,暂时冷敷。
慕容厉见太医过来,仍准备出门,香香生怕他真去沛国公府闹事,忙准备追出来,脚一落地,又是咝的一声。慕容厉道:“伤了脚就歇着。”乱跑什么?两只蹄子都追不上,只剩一只了还能跟得上本王不成?
香香攥紧他的衣袖,轻声说:“王爷,王妃年纪虽小,性子却是极纯良的。沛国公这样做,一定有苦衷,您与薜家联姻,本就是为了互为依靠,总不能因此结仇。”
慕容厉怒道:“多嘴!”
香香一惊,登时就松开他的衣袖,默默地低下了头。是了,她不过是个侍妾,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也是她能管得了的?
慕容厉见她不说话了,方才问:“女儿呢?”
香香见他不再提去沛国公府的事了,立时说:“乳母带着,王爷是否要见见萱萱?”
慕容厉在她床边坐下来,自己脱去鞋袜。香香想下床服侍他,他冷哼:“滚一边去。”香香也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坐在床上,看他脱衣上床。知道这是今晚宿在这里的意思了,虽然新婚之夜留宿姬妾之所,对王妃太过冷落。但是那样的小女孩,香香也实在没办法开口让慕容厉去跟她洞房花烛夜。
慕容厉当然更没有这个意思了——还是个没发育的孩子,要腰没腰,要屁股没屁股的。当老子变态啊?
那舌尖在口腔中游走的时候,她问:“章太医说……王爷可以了?”
慕容厉冰冷地说:“没在他身上试过。”哪来那么多话?什么时候本王连跟侍妾亲热也要听他的吩咐了?他脸大啊!
香香无语,怕他引发旧伤,只得顺着他。
慕容厉折腾了大半夜仍不肯罢休,正使出十八般武艺,大逞威风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轻声道:“姐姐……姐姐?”
香香惊出一身冷汗,登时就推拒慕容厉。门外那声音还在轻声说:“姐姐你睡了吗?我进来跟你一起睡好吗?这里晚上好黑,我一个人害怕……”
慕容厉简直是气得肝疼,怒喝:“老子把你脑袋剁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
门外那声音像是见了符咒的鬼魅,尖叫一声,逃之夭夭了。
慕容厉埋头继续,心想也是恚怒——妈的,这叫什么事!娶了个王妃回府,晚上来找老子的侍妾睡觉!牙齿磨得很响——薜绍成你这老狗!
第二天,他要上朝。香香虽然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却还是早早地起来。脚还有点疼,但是没有肿,可以勉强走路。
今天是府里下人给王妃见礼的日子。慕容厉早就起床离开了,香香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怕他又跟沛国公闹起来,派了个侍卫去找康王,若真有事,他劝一劝也好。
香香由碧珠和向晚、含露陪着,来到王府正厅。管珏昨日挨了三百棍,无论如何是起不来的。他手下的大管事陶意之暂时代他管事。香香站在一侧,诸人一起等王妃过来。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王妃没来。
大家都站不住了,这可两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