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后宫斗:妃有毒太子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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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脱险

他好看的手指顿在半空中,只差一点点,他便能碰触到她,他却迟疑了。他胆怯的害怕她的躲闪与厌恶,在日复一日的冷战中,她的每一个情绪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挫败的发现,他竟狠不下心,看着她的泪水,她的哀求,他的决绝变得那么无力。

她的一滴眼泪,就足以令他心软。

他压抑了再压抑,终究,凭着内心的渴望,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碍眼上的血迹。

温凝握住那双手,他的手指依然修长冰凉,她瞪着哭的红肿的眼道:“如果他死了……”这句话,她说的异常的艰难,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他死了,大不了,就是我去陪他罢了。”

他瞳孔微微一动,眼中全是她的倒影,耳边响的是她决绝的话。白染夜微微一笑,像是心里不痛一样,他轻声道:“好,我帮你救他,他不会死。”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安抚苦恼的孩子。温凝一愣,眼睑上还有一滴泪珠挂着,蠢蠢欲坠。他放肆地伸手擦去她的泪珠,重复了一遍,“我帮你,只要你想做的,我都帮你。”

秦筝无奈地闭上眼,完了,大势已去。秦歌想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秦筝的神情,很聪明的没有开口。

两人说话间,墨铭轩又中了一剑,温凝心里一急,下意识地看向白染夜。

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温凝没有发现。

白染夜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道:“去吧,没事的,我答应你了。”

她点点头,冲他感激的笑笑,如释重负。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下楼,却没有问,放过墨铭轩,会不会影响到他。

温煜天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墨铭轩被人揍……莫名其妙的,觉得很爽,因此温煜天没有很快加入战斗。

喜儿优哉游哉道:“再不帮忙,小姐就要当寡妇了。”

温煜天依然不为所动,慢悠悠道:“不急,再等等。”

喜儿再接再厉,“到时候就会说小姐克夫,名声传出去,可就没人像墨将军傻乎乎的愿意娶她了,夫人肯定愿意养小姐一辈子的……”

温煜天想到温凝会在家里赖着一辈子……到时候她调戏人,还要他收拾烂摊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招呼道:“兄弟们,保护好墨将军,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温凝慌慌张张地跑下楼,跑到墨铭轩的身边,扑上去,动作熟练自然。

她撞到了他的伤口,他疼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忍不住勾起嘴角,下意识地环住她,“哎哎,我没事,别担心。”

温凝直接哭给他看。

墨铭轩有些喘息,用没有受伤的手环住她,粗声粗气道:“哭什么,难看死了!”

他其实是有些羞赧的,这绝对是他一生中最狼狈的一刻,偏偏被她看到。他有些懊恼,为什么每次他英明神武的时候她都不在呢?

白染夜站在楼上,看着两人秀恩爱,眉头一皱,差点就要反悔了……他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温煜天带人,掩护墨铭轩,再加上……白染夜叹口气,挥挥手,再加上白染夜象征性的抵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

他缓缓地转过身,身侧的手隐忍地握成拳。他脸色苍白,走了两步,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就这么流在嘴边。

“公子!”秦筝惊呼,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却勾起一个笑容,手轻轻地拂过衣服上她留下的痕迹。

“让他们走。”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够说出这一句话,便轰然倒地。

温煜天今天格外卖力,温凝看到他,很高兴,叫了一声,“二哥!”转眼,又看到熟悉的、身材丰腴的身影,惊喜地叫了一句:“哎,喜儿,你也来啦?”

温煜天和喜儿面无表情,两人都没搭理她,然后温凝就专心地照看墨铭轩了。

无靖护着温凝和墨铭轩撤离,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赶来,是墨博城。

墨博城依然老当益壮,人未至声先到,“小子,你也太没用了,来救人把自己弄伤了。”

墨铭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又没让你多事。”

温凝护短,见不得墨博城摆长辈架子,皱着眉道:“墨‘老’将军,铭轩受伤了,先送他回安全的地方治伤吧。”

墨博城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温凝,抗议道:“你这小姑娘,忒不会说话了,我这是老当益壮!”

温凝懒得理他,招呼着墨博城带来的兵,将墨铭轩扶上马背,几人策马而去,都没搭理他。

在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最重要的只有那个人,其他人不过也就是其他人罢了。

几人到了两国边境的地方安顿下来,墨铭轩的伤不宜长途跋涉。

墨铭轩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他才大病初愈,温凝又紧张兮兮,死活不肯让他带病上路,几人才安置下来。

喜儿和温煜天也顺利脱身,找到他们汇合,然后温凝有幸见到了人到晚年悲催失业的喜儿师父。

当时,温凝正喂墨铭轩喝完药,就听到有人来报,喜儿带着她师父回来了。

温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墨铭轩,他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什么?喜儿有师父?那我不是白养她这么多年?”

墨铭轩觉得,他媳妇以后一定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主母。

温凝强烈要求见见喜儿师父,悲催的喜儿师父连口水都没喝就被拉来满足温凝的好奇心。

喜儿的师父姓汪,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本名,他的理由很充分,“我们做暗卫的,是不能有名字的,不然怎么完成任务?虽然我如今已经不是暗卫了,但是一天是暗卫,终身是暗卫,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温凝颇为赞许,止不住地颌首,然后面露疑惑,“你这么专业,怎么还被辞退了?”

汪师父两眼泪汪汪,语气凄凉,“唉,往事不堪回首,怀才不遇啊!”

温凝觉得,以他的年纪,还感慨怀才不遇,实在是因为他没什么大才。

喜儿很孝顺,陪着师父一起同仇敌忾,“都是他们太没眼光!师父,您放心,以后您就跟着我。”

温凝咳嗽两声,以示存在感,被忽略了。

“喜儿!师父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为师的!”汪师父感动的差点老泪纵横。

“咳咳。”这是某个不和谐的声音。

墨铭轩看的好笑,安抚的摸摸她的头,温凝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介意我多带个嫁妆吗?”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眼中满是笑意,“只要能娶到你,要不要嫁妆都无所谓的。”

温凝眉头一拧,歪着头想了一下,苦恼地问,“那你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啊?”

他忍俊不禁,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傻瓜。”

温凝不乐意了,她是正经问他的,怎么骂人呢,真是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师徒两个很不满,齐齐停下寒暄,用目光谴责他们。

墨铭轩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汪师父,眼中一片冰冷,毫无刚才看温凝的柔情蜜意,淡淡道:“既是喜儿的师父,就留下吧。”

喜儿松了一口气,连忙冲他谄媚地笑笑,“谢谢姑爷!”

墨铭轩表情柔和了几分,对这个称呼非常适用。

再说白染夜病倒,秦筝和秦歌连忙将他送回府里。

白染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比身上的白衣还要白上两分。秦筝心急如焚,可白叔不在这里,只能靠着白叔留下的药维持着。

其实白染夜的身体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因为忧思过甚,心力交瘁,心神俱疲,早已经外强中干,更何况他本来就身体不好。

温凝担心墨铭轩大病初愈,其实,还有一个大病初愈的。

秦歌守在他的床头,望着他昏迷中依然不安稳的白染夜。她缓缓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脸颊旁,看着他眉头深锁,她知道他很痛苦,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能治好他的那个人不在这。

一直昏睡到半夜,白染夜幽幽转醒。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地方,他却清晰的知道,这里没有她。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那个几乎是印在他心上的手掌印已经不在了。

“秦筝,秦筝!”他虚弱极了,勉强的想要坐起身。

秦筝听到声音,看到他醒了,惊喜万分,连忙扶他坐起来,“公子,你醒了?可……”

白染夜打断她的话,只是问:“我白天穿的衣服呢?”

秦筝心中一痛,闭上眼,低声道:“已经拿去洗了。”

听到她的话,他怔住了,脸色却仿佛更白了,喃喃道:“洗掉了啊?原来洗掉了……”

秦筝转过头,眼泪突然落下来,到底是心中不舍,强笑道:“我和公子开玩笑呢,公子病倒了,哪里有时间洗衣服,我这就给公子去拿!”

他眼中顿时光芒大亮,推了她一下,“快去拿。”

秦筝拿过衣服,他抚摸着上面的污痕,突然道:“他们走了吧?”

秦筝为他掩了掩被子,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心道:“嗯,已经走了。”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地盯着那衣服。

良久,轻若无声:“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