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在和邵家豪握手的时候,清晰的感应到了李小露生出的针对自己的杀机,向她斜睨了一眼,目光冰冷的让李小露感到如同一把利刃抵在自己的咽喉上,顿时感到遍体生寒,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邵家豪和楚飞以前有过一面之缘,虽说没有交流过,但楚飞出现在灵堂之后,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楚飞,心情激动不已,楚飞和他握手并且低声安慰时,他眼眶一热。男儿泪差一点涌出来。
从弟弟邵家富的口中,邵家豪知道楚飞年龄虽小,但医术通神,很讲义气,并且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在华夏的军、政、商三界中也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按照邵家富死前所说,邵家如果遇到难关。或许楚飞能够帮得上大忙。
现在邵家的鼎盛局面,是靠着邵老爷子和邵家富父子联手打下来的,而邵家豪虽然是邵家富的大哥,可惜不擅长经商之道,因此在世家里只是个小角色,但在维护世家利益上,他却是极为坚定的。现在邵老爷子和邵家富因为车祸,一个受伤,一个死亡。导致邵家乱成一团,而有着很大嫌疑的李小露想趁机侵占邵家财富,把邵家人彻底排挤出去。邵家豪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别说现在邵老爷子还活着,依然是邵家的精神支柱和真正掌控者,即使老爷子不在了,邵家也不允许世家打下的江山、积累下的财富,被李小露侵吞。
邵家富死后的这两天里,邵家豪和李小露之间或明或暗的进行过几次交锋。对这个表面看似柔软、内心毒如蛇蝎的女人,邵家豪深深领略到了她的强势和可怕,而且他还发现李小露的背后,还有一股极其庞大的势力在暗中支持着,正是这股势力。让邵家豪忌惮不已。
如今,邵老爷子还躺在病床上、弟弟车祸死亡。世家的财富已多半被薛玉法通过各种手段掌控着,想拿回来可不容易,邵家豪不得不遵照弟弟生前的叮嘱,联系上楚飞,希望能借楚飞的力量,与李小露及其背后的势力进行抗衡,替邵家铲除这个祸害。
在和楚飞握手时,邵家豪显得很激动,连声道:“楚先生,家富死的冤枉——死不瞑目——”
楚飞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
之后,楚飞在邵家一名年轻子弟的引领下,来到隔壁的大厅里喝茶休息。
这个休息大厅,是专门为邵家的贵客准备的,有资格进入其中的,都是邵家结交的高官显要、商界名流。楚飞进入其中时,里面已经坐了数十人,正三五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楚飞来到大厅里时,目光一扫,居然发现了一个熟人,正是淮海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林东升。
林东升坐在大厅北侧,和几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在低声说话,瞟眼间看到楚飞进来,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满脸堆笑的向着楚飞走来,远远的就伸出手,大声道:“哎哟,楚先生,您也大驾光临了?来来,楚先生请这里坐,我为您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楚飞并没和林东升握手,只是淡淡的道:“林院长,这个时候笑容满面的,恐怕不妥吧?这是对主人的不敬——你们继续聊,我这个人喜欢清静,坐那边好了——”
说着,楚飞也不去看一脸尴尬的林东升,径直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下。
林东升知道楚飞有赵家这个大后台,因此就算楚飞故意奚落他,他也不敢流露出敌意,双方根本就不上一个等量级上的对手。看着楚飞从面前走开,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默默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林院长,那小家伙谁啊?似乎很不给你面子——”见林东升脸色不善,他身边的一人问道。
问话的人叫杨海涛,今年四十出头,子承父业,典型的富二代,身家十几亿,也是淮海市有名的富豪,可谓财大气粗。杨海涛用金钱铺路,在淮海市的政商两界都很吃得开,只是此人不懂得谦虚低调,有些自高自大,在淮海市除了为数不多的人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他啊,是个私家医馆的医生,医术不错,也有点背景。”林东升黑着脸低声说道,见杨海涛脸上流露出不屑之色,心中一动,又道:“杨老板,我知道你在咱们淮海市手眼通天,可我劝你一句,他那号人,你以后遇到了可千万别招惹,否则——咳——”
“否则怎么样?”杨海涛眼睛一瞪,道:“一个开医馆的医生,能有什么背景?我就不信,在这淮海市,他能翻上天去?”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好心和他打招呼,邀请他过来这边坐坐,还想把杨老板你们几个介绍给他认识,可他根本不屑一顾,还说‘什么杨老板王老板,他们算哪根葱?我懒得搭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暴,惹不得啊!”林东升叹道。
杨海涛哪能知道林东升的话纯粹是杜撰出来的,只是为了激将他,闻言眉头挑了挑,“嘿嘿”冷笑道:“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我现在就过去,让他认识认识我杨海涛!”
说着站起身,缓步走到楚飞面前,在他身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侧头对楚飞道:“小家伙,听林院长说,你是个医生?医术还不错?”
楚飞点点头,淡然道:“你有事?”
“有。”杨海涛道:“我最近身体有点不适,你给看看怎么回事——看得准了,诊金多少你随便说个数——”
“看不准呢?”楚飞问道。
“看不准么——嘿嘿,别怪我砸了你医馆的招牌。”杨海涛气势一变,咄咄逼人,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休息大厅里的几十人正在低声聊天,听到杨海涛的声音,纷纷扭头向这里看来。
“杨老板,你为难一个小孩子干什么?”有人了解了事情的原因后,笑着打趣道。
“今天邵家办丧事,你可别闹事!”有人正色道。
“杨老板想吓唬小孩子,不过看样子人家一点都不怕你啊!哈哈——”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推波助澜。
杨海涛也不理会那些人,目光逼视着楚飞,道:“我的病,你给不给看?不给看,就说明你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懂医术!”
众人本认为楚飞会被激怒,然后断然拒绝杨海涛,谁知道他居然出人意料的点点头,道:“给。”
楚飞道:“好吧。把手拿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杨海涛怔了怔,随即就绾起衣袖,把手腕递到楚飞面前,心想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再给你难堪,让林东升那老家伙瞧瞧老子的能耐!在这淮海市,在老子的面前,是只虎要给我卧着,是条龙要给我盘着!
楚飞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脉搏上,微睁双眼,似乎在进行着诊断,暗暗将一缕金元气导入他的体内心脉,堵截住他的气血通行,随即道:“行了。”
“怎么样,我有什么病?”
“你的病很多!”楚飞正色道:“首先,你房事不行,每次行房,长则三分钟、短则十数秒之内完事!”
楚飞声音不大,但现场的每一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行房”的意思,在座的众人都懂,一听楚飞如此说,都忍不住大笑出声,纷纷拿杨海涛开心,问他是不是真的如此。
杨海涛还真有这方面的问题,为此曾经看过不少医生,只是他一个男人,被楚飞当众说出来,脸面何在?当下又羞又怒,满脸涨红的道:“你——你胡说八道!老子在床上威风八面,每次都能大战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