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偏执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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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曾经来不及相伴

歌词总是有些让人感到恐惧,好像是因为自身能力有所限制,又藏着些许茫然,像是她说过的话,社会就是这样,笼统而浮躁的概括,可是,社会真的就是这样的吗?陆征南有些混乱,然后滋生出一种要出去看看的想法,去不同的国家看看,去找寻一种对比,对比出他所认知的世界是否太过局限,然而,一想到他荷包里零零散散的纸币,又觉得那样的想法太过奢侈。

你累吗?那你为什么不放下?她一系列的问话让陆征南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幻境中,才发现在他的内心里灵魂也是那样的空洞虚无,索性就饱饱的睡上一觉,在他的认知里,能吃能睡是件极其幸福的事情,因为那样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在无知无觉中,或是回到原始的形态中,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

然而,世界死寂得可怕,一个噩梦便能束缚住一个追梦人。

醒来的时候班长告知他去一趟教务处,想来是关于清考的事情。

陆征南仍然记得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出于一种礼貌却与尊敬无关的表现,书记显得很随和,陆征南顺从了书记的意思,谈话显得很圆满,陆征南答应了以后去上课的事情,仿佛上课这种事情并不是他的义务,仿佛不去上课也不是他的责任一样,在心底,陆征南大概能够想到他们的谈话规则,先是顺着你的故事,即使否定你的观点,也不会显得很极端,反而是站在一个很中性的角度,然后他们会寻找与你的共同点,把他们过去的人生与你现在所经历的过去所经历的共同点联系在一起(真实的也好编排的也好),以此增加彼此的信任感和亲和感,然后在某一个点上,引导你走向他们所期待的结局,陆征南没有去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不能带给他丝毫的好处,反而会让他处在一个更加糟糕的位置上,而从另一方面来讲,陆征南也会因为劳烦一些人而感到难过和愧疚。

社会就是这样,你不努力,看到的永远是黑暗和不公。

再次想起那句话的时候陆征南的内心一阵颤抖,因为他想到了她的话语,想到了她的反问,社会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平复了一下自己,陆征南才鞠躬道谢,显得很礼貌,不管怎么说,礼仪总是很必须有所表现的,走出教务处的大楼,陆征南有些无奈,想要寻找到问题的所在,却偏偏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他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却不能改变什么。

那一个周,女生宿舍发生了一场火灾,对陆征南来说,就如同一条路上发生一场特大车祸换来的只是交警很严厉的检查而已,只是那一场检查,他不小心踏入其中。

那一晚陆征南显的很有情调,特意买了一只烤鸡,坐在电脑前享受着一次味觉上的旅程。

三个室友都在打游戏,陆征南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盆水,寝室里唯一令人感到有些许作用财产——一根白色的热水棒正在工作。

书记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陆征南也以为只是学生会的,却不想还有书记那一号人物参杂其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热水棒已经被书记拿在手里了,陆征南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也不想起来。

书记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桌上的鸡肉,又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再看了看坐着不动的陆征南,在他那浑浊的眼光中,似乎有着些许愤怒。

你不是说要回去与我再谈一谈的么?书记的语气很生硬,有着领导独有的语气与威严。

陆征南装作很局促的样子,并不说话。

你还没适应够么?要给你多少年的时间才可以?

站在后面的学生用眼神示不停的示意着陆征南站起来说话,他倒是并不想站起来,却还是站了起来。

没有……

你桌上吃的是什么?烤鸡?生活很好嘛!记得你说过的话。当你拿着父母的钱买来的烤鸡,是否想到他们的辛苦?是否想到他们的汗水?鸡肉加香烟,你倒是挺会享受的!他的语气让得陆征南觉得与他的第一次谈话极为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人。

陆征南仍旧保持沉默。

这热水棒是谁的?见到陆征南仍旧沉默,他带着一种不可反抗的语气问道。

我们四个人的。陆征南的室友很机智的回答。

写个检讨,明天交到教务处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陆征南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像一坨屎一样,愉悦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索性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管。

深夜的时候在QQ上跟她说起那些事情,显得有些郁闷。

不过那时候的你倒是真没礼貌哦。

哪来的礼貌啊,他们进来都不敲下门,跟鬼一样。

吓着你啦?

怎么可能嘛,你知道吗?我想起来你说的那些话,像被你附身了一样,特别是想起他说社会就是这样的时候,我突然显得有些的反感。

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吧?还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而有些失落?

可能都有吧,他们又不是我,只是他看见我桌上的鸡肉后说的那些话,我有些不舒畅罢了,你说,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他们都习惯性的把父母这顶帽子往我们脑袋上扣?那样的行为让我们既心痛又愤恨,难道,他们对自己的父母就尽职尽责了吗?即使这样,这种事情也是没有边际的,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钱,还了就是还了,更何况有时候还完了还不够。

你都说了是习惯啊!你也说了你了解他们的谈话规则,他们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拉近与你的距离,自然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父母的存在本来就是那样,是他们选择生下你,又不是你选择让他们生下的,可是一个生命的存在又是伟大的,思想决定了我们要去孝顺,要去关爱,家人是我们前进的信念,但也是我们的软肋啊!而父母无疑就是我们最大的软肋,因为他们给予的爱最大,这是成正比的。

这我也知道啊,可是他们以为一把父母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们就会有所改变,这怎么可能嘛,我们都是对不起父母的人,何必千百万次的把父母拿出来当做工具一样的使用。

这叫恩惠带来的愧疚主义,不过对我无效,其实我倒是挺羡慕的,如果有人把父母拿出来批评我,那自然是无效的,可若是在后面加上一句,你还要脸不要了?那我就无地自容了,批评男生自然不需要这样的话语,这句话对女生的作用才是最大的,仿佛女人是因为靠脸才能得以在这个世界存活,你也不要太纠结啦,人家不要脸你也不能不要脸嘛,嘻嘻。

呵呵,都过去了啊!想来我们也该走了,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四年一个定义。

那就不去定义了!最起码你知道,领导是超越性的存在就好啦!

这句话倒是挺经典的,你说,当有一天我们都踩过了这些繁繁杂杂的小事情,站在了一个制高点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景呢?

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你也就成了那个制造这些繁繁杂杂的小事情的罪魁祸首了。

乐观一点呢?

拥有你想拥有的,好的坏的,典型的成功人士。

我对成功人士这个概念很模糊,我只是在想,到那个时候,我把这些繁繁杂杂的小事情都踩在了脚下,我已能守护我想守护的人,我已能拥穿梭在物质与家庭以及自然之间的时间,更大一点,我还能给他人带去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那样的生活一定很有意义,贴近生命的曙光。

你像一个梦想家。

有梦想不好吗?虽然模糊,也可能是虚假的,可最起码她们让你坚持着走下去啊!

你不是说你没有梦想了吗?这个时候竟然谈起了梦想。

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一种梦想嘛。

可如果你爬到了那个制高点上,心还如初吗?能看得到你想要看的吗?你会不会也如同千千万万的人一样迷失了自己?

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在想,走过这些繁繁杂杂的小事情,那个生命里的段会不会就藏在那里。那些繁繁杂杂的小事情,就像现在的自己正要去面对的一样,四级,六级,会计,各种各样的证,在自己还不能把它们都拿下的时候,默默的行走着,默默的忍受着,你不觉得,如果那样,自己朝着心中的某一个目标,匍匐着前进,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别人怎么说,不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贴上时间这张面膜,迎接不同的眼光,向过去挥手,向未来的招手,别忘了我们可不会长生不老啊!

你这话哲理性很强嘛,只是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实际上走到哪里都已经无所谓啦,最后也只求心安,我感觉自己好似老了几十岁的样子,偶尔也会迸发出一种像你所说的激情,梦想所带来的激情,却是可遇不可求,似乎自己早已经麻木了,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看见未来的虚无,生活到最也不过是像我这样无动于衷,你知道吗?现在的自己就像父亲一样,我原谅了他,因为我越来越像他。

我们都可以走得更远的对吧?尽管停下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思考,把该错的都错过,把不能实现的留给未来,毕竟在我们挣扎的青春里,谁也不曾找到对与错的分界线界线。

或许吧!你知道吗?我每天看着窗外的风景,潮湿的地面像是被泪水洗刷而成,那些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无穷无尽的浮躁,每一天每一夜都是这样的风景,我站在时间的点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宿命,记忆里那些纷乱而复杂的画面,却还是在脑海里呈现出了一条长长的线,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不断的浮现,直到像是一部电影总有结局一样,只是属于我的却没有续集,连想象都不能再超出时空而得到延伸,我最多只能回到过去的点,在那个点上想象如果当初……我觉得这就是宿命,是不是每一个长大了的人都会有所体会,我不知道,但我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走在这样荒芜的世界,带着让自己恶心的面具,对别人的造成的伤害无动于衷,你不觉得这样的我们是那么的可悲吗?

可这也是成长啊!你所说的存在感,也是一种牺牲啊!宿命,宿命再庞大我们也要挣扎不是吗?生命无论是以哪一种形式存在,作为人的我们,一切行为都是以自我存在为本质,然后才展开一系列的活动,时间无涯,我们不是在追寻自我存在的途中,就是在追求自我存在的路上,一个是根源,一个是完美。而我觉得,我们是在追求完美的途中找到我们要追寻的根源,所以,我们还得继续行走。

好吧,我默认了你的观点。她显得有些无奈,也或许是不想再说下去,也或许是陆征南说的在她那里也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不过,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都编排进教育的模式里,是不是一旦松开,我们就会显得恐惧和麻木,就不会再去学习?

可能吧,也可能是一些惯性的存在,人们找不到一个完美的方式去形成一种状态,像是吃饭的时候一样,有钱和没钱,有胃口和没胃口,所选择的自然会有所不同,而大多数时候总会选择习惯性的选择,不过也可能是一些其它的东西,谁知道呢,有些事情是不会让人往深处思索的,因为觉得那样没有意义。

或许咯,不过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也可能是你从起点位置就开始错了呢?

那样么……那样,我可就得寻找一份宽恕了。

那可是很困难的事情。

能有多难?

难到让人感到乱七八糟。

不说这些吧,我只是觉得,曾经来不及相伴,未来能否选择相随?

你猜?

……

她却是没有给出答案,陆征南基于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的观点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突然想到,他所说的那些话,如果也曾去做过,大学四年,或许也并不会那么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