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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瞬间的永恒人性

◎尹玉生

1917年圣诞节前几周,欧洲大地美丽的雪景被战争笼罩,天空黑沉沉的。

在一边的战壕里,是德国军队,另一边是美国军队。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的硝烟日趋浓烈。在美德军队的中间,是一条狭窄的无人区。一个年轻的德国士兵在执行任务时被击倒在靠近美军的无人区里,身体被带刺的铁丝网缠绕着,他先是痛苦地哭嚎着,渐渐地变成了令人揪心的呜咽。

战壕里的美军士兵能清晰地听到德国士兵痛苦不堪的哭叫声。突然,一位美军士兵爬出战壕——向德国士兵爬去。他的战友们惊诧之下,迅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德国军官也很快明白了这位美国士兵的意图,于是他命令部下停止射击。

战场上一片奇异的静寂。美国士兵先是背负着德国受伤的士兵艰难地向德方战壕爬去。待枪声停息后,他站起身来,扶撑着德国士兵,一步一步向德国战壕走去,在战壕边缘,几个德军士兵接下了他们的同伴。德军的战地指挥官,一个铁十字勋章(德军奖励勇敢行为的最高荣誉)获得者,从自己的军服上迅速摘下这枚勋章,将它别在了美国士兵的军服上。

美国士兵转过身,向自己的战壕走去。战场上依然是令人心颤的寂静,一直到美国士兵安然地进入战壕,双方激烈的枪声几乎同时骤然响起。

寂静的时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在这几分钟内所展现的可贵的永恒的人性,却深深地震撼了交战双方的士兵。双方的士兵,以至若干年后,身临此战的人们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令人难忘的几分钟,以及在这几分钟内所展现的可贵的人性。

尽应该尽的义务,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