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纹在疼痛上的阳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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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桥

第二天,桑一大早起来就积极地开始漱口洗脸,大伙儿看见桑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都非常高兴。

“妈妈,我想叫艾米一起出去玩,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里,感觉挺闷的!”桑道。

“是啊,这些日子你一直故意躲着人家,这样多不好……孩子,是该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心情更舒畅……”妈妈道,“还有,小川一直挺关心你的,为什么你不理人家呢?小川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他对你都很好!”其实小川是除桑的家里人之外,第一个知道桑毁容的事情的人,他不勉强着去看望桑,是因为他知道,就桑一贯的脾气,在她没有想通之前一定会不想见他的,这一点他可以理解,他也知道她的痛苦有多深。

艾米接到桑的电话,高兴地说:“桑,你总算肯见我了,你知道吗,我和小川都很担心你,桑,你一定要想开点啊!”

“艾米,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想通了,容貌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一个人的心情……”桑道。

“对对对,最主要的是心情,我们的心情不能一直这么悲伤,我们应该开朗一些,乐观一些,你说是不是?”艾米听到桑的口气突然变得这么平和,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记得上个星期艾米打电话跟桑说,她和小川要来看桑的时候,桑还是语气强烈而且激动地叫他们不要来,现在,总算听到桑主动跟自己联系了。

“我很想到外面去散散心,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吗?”桑轻声地问。

“我,我有啊!桑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其实艾米今天在单位还是有些事情的,不过,她会请假,为了自己的好朋友,这点付出又算什么呢?

“我们去汉仙岩吧!”那个地方其实她们和小川去过很多次,小时候,那还是汉仙岩没有开发的时候,她们就经常去,有时候碰上下雨,道路非常泥泞,泥水溅了她们一身,但是她们的心情却都非常好。儿时关于汉仙岩的记忆一股脑儿涌现在桑的脑子里。

“好啊!我叫上小川好吗?他一直非常担心你,很想见你……”艾米认真道。

“是吗?”桑有些犹豫道。

“是啊!你就不要继续躲避我们了好不好,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好朋友啊!”艾米恳求道。

“那,那好吧……”桑勉强道。

“呵呵,那,那好,我们马上就过来……”听到桑总算答应下来,艾米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小川和艾米就过来了,可以想象,他们是在以光的速度赶来的。

桑出现在小川的眼前时,小川的表情很沉重,但是几秒钟过后,他又恢复拽拽的样子道:“丫头,怎么一直不见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呢?”小川知道,自己要在桑的面前轻松点,她才不会那么尴尬,尽管看到桑的那一刻,小川的心有种被千万只虫子撕扯的痛,可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痛苦,哪怕脸上丝毫的难过神色,他也要尽力地掩饰掉。

小川太了解桑了,这种了解,如同是对自己双手那么熟悉。

在桑面前,小川一直都是个演技高超的演员,不然,那么久了,他对桑的深深的爱慕之情,怎么可能掩饰得如此完美呢?

“小川,你就别再笑我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够悲哀吗?”桑伤心道。

“桑,你别哭啊!我是故意这样跟你开玩笑的,我原本是想让你的心情好些的,没想到你这么敏感,这么经不起笑!”

“好啦!小川,你别再解释了,呵呵,你这个越描越黑的家伙!桑出来是为了散心,不是为了沉重的心情!”艾米调节气氛道。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万里晴空,风清气爽……

此刻的汉仙岩也跟下雨时候的不一样,高耸如云的陡峭的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振奋人心。

桑提出来汉仙岩玩其实是有一定原因的,曾经,她跟小牧在这里留下了那么美好的回忆,那个时候她脚摔伤了,小牧背她游完了整座山……其次,她曾经答应过那个老奶奶,她说过会来看望老奶奶的……

她们来到山间小寺庙的时候,老奶奶照样手捻佛珠眼神专注地望着远方,只不过那么久不见,老奶奶头上的银发似乎更多了……

“奶奶,您还认识我吗?”艾米道。

“有点印象,不过山间来往的客人太多,再加上我也老了,记性不太好了……”奶奶道。

“那我呢?奶奶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的……”小川说。

“你就是那个经常在这里爬‘一线天’上面的陡坡,到‘天桥’那里玩的小男孩吗?”奶奶似乎回忆起来了。

“是啊!奶奶,我就是那个顽皮的小男孩啊!您以前经常告诫我不要爬到那么陡的地方去呢!”听到奶奶还记得自己,小川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那么高兴。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转眼间十几年就过去了!”老奶奶感慨道。

“奶奶!这些日子您过得都还好吗?”老奶奶听到眼前这个蒙着纱布的小女孩发出山泉水一样的熟悉声音,她的表情变得特别凝重起来。

“你是,你是上次来的那个女娃儿?”老人眼里顿时含着热泪,“娃儿,你,你怎么了?告诉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奶奶天天看着你的照片,在想你……”

“奶奶!我也想你,可是,我一直不敢来,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躲避着所有的人,奶奶,我,我毁容了……”桑难过地哭道。

小川给桑递了几张纸巾,却别过脸去,不忍看她凄楚的脸,小川最怕看女孩子哭了,更怕看见桑哭,因为,看到她那么痛苦,他的心也会生疼生疼……

“我的苦命的孩子!别哭!奶奶能理解你的痛苦,别哭!喝口水!”奶奶边安慰桑,边去端了杯用山间茶叶泡的茶水,那水清凉爽口、沁人心脾……

喝下茶水,桑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奶奶,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与其这样痛苦下去,还不如放下所有的包袱,想开一点,这样才不会让关心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跟着自己痛苦……”

“孩子,是要想开点,想开了,就不会一直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了!能否释放自己主要靠的是平和的心态,孩子,你一定要把心态摆正啊!你上次和那个叫小牧的孩子来这里的时候,奶奶就曾经告诫你,你可能要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而且告诫你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放平心态,灾祸才能过去。孩子,你还记得奶奶说的话吗?”奶奶语重心长道。

“我记得,奶奶,相信我,我会努力摆正心态的!奶奶,这是我在城里买的一些水果和老人吃的补品,您收下吧!我是随意挑的,也不知道这些您都喜不喜欢……”桑道。

“喜欢,我们的娃儿买的东西奶奶都喜欢……”奶奶道。

“奶奶,我想带桑到山上去看看,释放一下心情,等下再下来玩哦!”艾米插话道。

“也好,你们年轻人去爬,奶奶一把年纪了也爬不上,想当年,奶奶还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经常在山上看天空飘过的云朵呢……”

“奶奶!我听人家说,‘一线天’上面的‘天桥’很少人能走过去,是吗?而且听说,关于‘天桥’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是不是啊?”桑道。

“是有这么个传说,讲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英俊的书生经常喜欢爬到‘一线天’的陡坡上坐在‘天桥’边看书,傍晚时候,书生忽听头顶上有女子的娇笑声,仔细一听,原来是天上的仙女在说悄悄话呢,其中一个仙女说,只要哪个男人敢过天桥,她就会成全他内心最想实现的一个愿望……书生听了,还真冒险从‘天桥’走了过去,然后在天桥的另一端的石壁上刻下,想与刚刚那个说话的仙子见面的愿望,结果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从此,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段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奶奶动情地说道,“不过这只是个传说,不可太过相信……”

“虽然是传说,却足以打动人的内心,那位书生真的很有勇气,难怪仙子愿意从天而降把心事托付给他……”桑动容道。

听到这个传说,表情最丰富的还是小川,因为他的表情里除了感动还夹杂着喜悦的成分。小川到底在高兴什么呢?就在他们后来来到‘一线天’上面的天桥边的时候,终于揭开了谜底。

“桑,你相信我能从这里走过去吗?”小川突然站在“天桥”边眼神妖娆地问。

“小川,你疯了!这么小而且这么长的‘天桥’,桥下又是万丈深渊,从来就没有人试着能走过去,你开什么玩笑!你别吓我啊,小川!”艾米紧张得额头直冒青筋。

“艾米,你少在那里插嘴,我问的是桑,桑,你相不相信我能从这里走过去?”小川认真地问。

“小川,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认为你有必要这么做吗?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点责任呢?”桑也被他认真的样子吓住了,“小川,别做傻事……”

“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能够为你去死,你信吗?”小川热切而又哀伤地说,“只要我在你的心里有点分量,我能够为你做任何事情,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你信吗?”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桑,我真的很喜欢你……”小川的眼神更加哀伤。

小川说完,就开始张开双臂,做一个飞翔的姿势定了定身体,他开始从天桥向另一端走去。

桑和艾米都被他的这个举动吓傻了。四周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也屏住了,她们生怕由于自己的一丝呼吸,就把小川从桥上吹下了万丈深渊……

“小川,小川,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这么傻?小川,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桑的心如绞痛。

“小川啊,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吗?你竟然愿意为了她去死,你怎么就怎么傻呢,小川,你明明知道她爱的人不可能是你,可是你还是这么放不下……你这个傻瓜……”艾米泪如泉涌。

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脖子上。

“小川啊,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桑痛苦地想。

就在她们都还在担心得要命的时候,小川却已经穿过了“天桥”!

“我的天啊!小川竟然穿过了”天桥“这真是个奇迹呀!真是老天有眼,感谢菩萨保佑!”艾米惊呼!

桑也傻了眼,她的心始终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小川拿起身上的一把小刀认真地在岩壁上刻着什么。

“小川,你都在刻什么呢?傻瓜,那只是个传说,你怎么就相信了呢?你还不快回来!”桑朝着“天桥”对面的小川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是小川像中了邪一样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地刻着什么,丝毫不理会天桥这边桑和艾米的恐惧……

“小川,你这是干什么呢?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你都在岩壁这刻些什么呢?”桑的眼角流下泪水。

小川刻完之后脸上表情虔诚,闭上眼睛,似乎在祈祷着什么。祈祷完,小川向这边的两个女孩一笑,就开始张开双臂往回走,“天桥”上的小川神情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只见他像只天空的飞鸟,在借着风的力量飞翔……

“小川……”

“小川……”

“天桥”边的两个女孩都在为小川捏了一把汗……

“小川回来了!小川回来了!桑,我们的小川没事了!”艾米兴奋得大叫。

“是的!小川没事了!”桑也松了一口气。

“小川,告诉我,你都在那边刻了什么呢?”艾米问道,她看着小川仿佛看到了神一样,因为小川是她们见过的第一个能够穿越“天桥”的人!

“没有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心里的秘密!”小川神秘道。

“小川,我们下去吧!”桑刚刚的恐惧还没有退却,她实在不能想象如果小川万一失足,后果会是多么惨重,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小川,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呢?你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桑责备道。

小川还是以往一样拽拽的神情:“丫头!我是谁啊?没那么容易出事的,我是小川哎!”

“我说的是万一,万一‘天桥’太滑还是什么东西拌了你一下,后果会是怎么样呢?这些你想过没有?”桑道。

“呵呵!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担心我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呢?”看到桑认真的神情,小川乐了。

“还笑!桑说的是事实哎!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当有根草那样不珍惜呢?”艾米也责备道。

“呵呵!两个傻丫头!”小川感觉到她们对他的担心,心里很是感动。

小川到底在岩壁上刻了什么呢?这是装在桑心里的一个谜……

中午。

山间炊烟袅袅。

小寺庙,老人已经做好饭,正往上山的路寻找桑她们的身影。

“奶奶,让您久等了!”桑小跑着下来。

“奶奶已经做好了饭,快来吃饭啊!”奶奶招呼着。

“好啊好啊!我的肚子还真的很饿了!”艾米调皮道。

“奶奶,您怎么弄那么多菜啊?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的!”看到奶奶弄在一桌子的菜,桑感动极了,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今天奶奶见到你们高兴,所以就多弄了几个菜,呵呵,快过来吃吧!”奶奶慈爱地笑着。

“哇!这空心米粉的味道好好吃哦!”艾米赞叹道。

“我也尝尝,奶奶,还真的与众不同哦!味道真的很好……”桑道。

小川听到她们两个说空心米粉很好吃,也吃了起来。

“孩子,其实空心米粉的味道,只是汤料在左右,就像人是不是过得幸福,其实主要还是心境在左右,孩子,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吗?”奶奶忽然语重心长地说。

“米粉的味道,只是汤料在左右,就像人是不是过得幸福,其实主要还是心境在左右……”桑默默念着,品着这句话的含义。

“奶奶,我懂了,你是想对我说,以后要用一种好的心态面对生活,是吗?”桑道。

“真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奶奶抚摸着她的头道。

从汉仙岩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蝴蝶的翅膀在轻轻煽动。

夜晚,天空繁星盛开……

院子里的玉兰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在玉兰花旁轻轻地煽动着它的小翅膀,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品尝着赏花、恋花的乐趣……

“桑,怎么玩得这么晚才回家?在汉仙岩玩得开心吗?”桑妈妈关心道。

“还好……妈,怎么这么快就做好饭了?”桑微笑着说。

“我是怕我们的桑出去爬了那么多山路,肚子会很快饿啊,所以今天我就提早做饭了!辰宇,把碗筷拿出来!”桑妈妈吩咐辰宇,“辰宇,你都在干什么呢?这小家伙,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了一个下午……”只见辰宇正在院子里做一张他的小板凳,而且弄得院子到处是木屑。

“就快好啦!我自创的小板凳就快问世了哦!”辰宇高兴地说,听他的声音,非常有成就感的样子。

“我去拿碗筷,妈,你就让辰宇忙他的吧!”桑说。

“真是的,那个小家伙,就知道做一些自以为很有创意的小东西,我说他怎么在院子里敲了一个下午呢!”桑妈妈道。

“姐,你看看我的小发明,一颗心形的小板凳,可爱吧?很有创意吧?呵呵……”辰宇在那里臭美道,“明天,我打算把这个小板凳漆上油漆,这颗心呢,漆成火红色的,下面的脚呢,漆白色的……”

“嗯,妈,你还别批评老弟,他还真是个潜力股小发明家呢,还真挺有创意的……”桑看了看他的小板凳赞许道。

“你们都不知道,辰宇弄这么个小发明,吵得我一个下午耳朵都快炸了……我的花草可能今天下午也长得不太好了……”爸爸突然皱着眉头道。

“喂,老爸,你说得也太离谱了吧?说我吵到你也就罢了,怎么说你的花草长得不好也是我的过错啊?”辰宇抗议。

“还说是个有文化的人,这点知识都不懂!你听说过给葡萄喝牛奶,葡萄就会长得又甜又大,给花草听音乐,花草就长得枝繁叶茂的事情吗?”爸爸正经道。

“老爸,有这么回事吗?还给你的花草听音乐?拜托,你再怎么爱你的花花草草也不至于此吧?我都有点嫉妒了,你对我都没有对你的花草那么好呢!”辰宇愤愤不平道。

“你个臭小子,还不快过来吃饭,少在那里贫嘴!”妈妈端出饭菜道。

辰宇小跑过来,拿起碗筷盛了一碗鱼汤给桑。

“姐,听说,釉香最近病了!”辰宇道。

“怎么回事?是她的地中海贫血更严重了吗?”桑着急地问。

“姐,你别那么紧张啊!不是,是手足口病,学校很多小孩都得了这种病……”辰宇道。

“手足口病也是一种很可怕的病,轻微的时候就要开始重视,不然到了更严重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刘伯伯现在在家吗?”桑紧张地问。

“现在是晚上,应该在吧!”

“那我们走,去看望釉香!”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听到她是孤儿还得了地中海贫血,桑就更加同情她,其实也不应该说是同情,准确地说应该是欣赏,因为她是个小鸟一样快乐的人,桑觉得,没有人有资格对一个坚强而又快乐的人说“同情”两个字。况且桑自己都是个失去了本来面目的人,要说同情,应该是别人同情自己才对。

“好的!”辰宇放下手中的碗筷。

“喂!你们还没有吃饭呢!吃完饭再去啊!”妈妈见他们这就要走,忙拉住桑。

“妈,我们现在就去,等下再晚一些去,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去哪里玩啊!”辰宇道。

“那你们去吧!我把菜放在锅里热热,等下你们回来吃!”妈妈无奈道。

来到刘伯伯的家里,只见他们一家人正围坐在院子里喝茶,这是客家人一个风俗习惯,一到晚上,基本家家户户都要在院子里坐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吃花生、嗑嗑瓜子、聊聊天,这样,感觉一天的疲劳都消散了,心情也开朗起来。

此时,刘伯伯正端坐在一张已经上了年纪的藤椅上,而釉香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手里正玩着魔方。

“刘伯伯,你们在院子喝茶啊!”辰宇走进院子,把一袋水果放在桌面上。

“是啊,原来是辰宇啊,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家玩啊?快坐快坐!”刘伯伯热情地说,看到桑也一起过来了,刘伯伯似乎有点意外,“这不是桑吗?我们都听说了桑的事情,孩子,要想开点啊!人生就像爬山,谁能够不遇个沟沟坎坎什么的?走过那个坎,自然路就顺了!”

“刘伯,您不用开导我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心态确实非常重要!釉香就是您的小孩啊?”

“是啊!这孩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刘伯伯问。

“是啊!看见釉香,就像看见向日葵一样,她的身世不好,可是她却是那么快乐!我真得向她学习!”桑惭愧道。

“这孩子命不好,我其他不能给她什么,只能给她尽量营造一个温馨的家的氛围,让她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一个能够懂得感恩的人!”

“对,懂得感恩的人才快乐!”桑道。

“刘伯伯,听说釉香得了手足口病,是不是?”辰宇道,“我姐一听到釉香得了这种病,就迫不及待地说要过来看她!”

“医生说的确是手足口病,不过现在还是初期,只要得到及时治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刘伯伯,您是在正规医院看的吗?一定要到正规医院去看哦!不要到那些小门诊看,不要去省那点钱,”桑说完,从包里拿出几百元钱放在桌面上,“这个您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釉香这孩子看着就惹人疼!”

“这怎么好意思呢?”刘伯伯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您拿着!对釉香,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跟刘伯伯相比,我帮这点忙算得了什么呢?您才是对釉香最好的人!”桑说完,对着正在玩魔方的釉香道,“釉香,让姐姐看看你的手!”

釉香伸出手,只见她的手上有起了几个水泡。

“疼吗?”桑心疼地问。

“不疼!爷爷说,不要总是想着疼,玩着魔方就不疼了!呵呵……”

“釉香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辰宇笑道,忙从桌子上拿了刚刚带来的橘子给她吃。

“谢谢哥哥!”釉香笑得灿烂,那笑容像山里散着淡淡香味的釉子花……

“那我们走了,刘伯伯,有空来我们家玩,带着釉香一起来!”桑道。

在桑的心里,釉香是内心个充满希望的人,而桑看到了她,特别是看到她散着淡淡香味的釉子花一样的笑容,就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