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功亭军门见俄国马队整练,颇多之,因拜俄国领事,请代延马队教习,且曰:“吾营马队不多,一员一弁足矣。”领事则大喜,亟请公使电达俄廷。数月后则来俄皇御前总兵一人,又四员四弁,至津迳驻俄领事馆,使人告聂。聂大骇,亟往拜。因与议立合同,总兵曰:“噫!凡立合同者,皆以小人之心度人,吾侪何须此。”聂因与议月给薪水之数,曰:“吾不须汝薪水,但送车马饮食之费可也。”翌日开单送聂,约五人月须数百金。聂因请至营中,请其教习马队。总兵曰:“吾启行时,吾国大皇帝谓汝全营事皆归我管理,何独马队耶?请汝辞他教习,而用我国教习。”聂争之曰:“吾初与领事言,固只教练马队。”俄总兵曰:“汝与领事言有据耶?汝岂尝立合同声明之耶?”聂曰:“若言未立合同,则皆未立合同也。请回国,吾将别议之。”俄总兵笑曰:“以吾之位分,虽汝国大皇帝尚不能去留我,汝乃欲去留我耶?速如我教,无多言!”聂不得已,因尽辞营中德国教习四人,而用俄教习。又聂之辞四教习也,方患其不受命;四教习有延之武备学堂者,有自袁军来者,皆复其故处;有一人来自本国,则厚给川赀遣之。四人皆受代去,无他言;阅者咸以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