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匪初起，仅数千人，然皆亡命骁悍，有必死之志。承平日久，兵不任战。向荣虽宿将，而深沉苍猾，每耻功非已出，不肯尽力。始而周文忠信人言，首与之忤，向已袖手。及赛相至军，调乌都统，乌性忠直，与向冰炭。围贼于永平半年，卒使突围出，至乌阵没。贼围桂林，向始一尽其技。湖南守城数月，使伏兵龙尾塘之说，向能与江忠烈力争之。贼尽久矣，大抵其心薄视诸将，养寇自资，大权一日不在己，贼围一日不可减。迨奉钦差大臣之命，贼势又张，虽尾追东下，力扼金陵东南，不为无益，而所失已不偿所得矣。御将之难，古今一致。粤西之坏，如林文忠道卒，即以徐督往，而以叶摄督篆，则羊城洋务不致无人。而以本省总督亲往，上下一气，调军调饷，一无阻挠。虽徐才不必过人，而视客官孤寄，动辄掣肘胜矣。及李文恭薨，周文忠病，赛相无功，再命徐往，则火已燎原，虎已出柙。徐之识力，非戡乱之伦，益不可为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