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中外科普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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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鸟与文学》

一、概述

贾祖璋是我国著名的科普作家、科普编辑家,是一位将科学和文学熔为一炉的科学小品的开拓者,也是最早在中国提倡自然保护的先驱者。他的作品以多姿多彩的文学形式,生动活泼地传播以生物学为主的科学知识,实现科学与文学的联姻。他的科普作高对普及科学知识,激发人们的爱国主义思想,增强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凝聚力,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他以绚丽多彩的自然界为描述对象,把丰富的科学知识,历史知识和文学知识融为一体,用生动的独具风格的科学小品体裁,向读者描绘了奇妙的生物世界中的种种珍闻趣事。他的科普作品因其具有严谨的科学性、优美的文学性和较高的文化积累价值,而被世人所传诵,他的许多科普名篇被选入中学和大学专科的语文课本,影响了几代读者,他的科普创作至今受到科普出版界的重视和关注。

在长达60多年的科普创作生涯中,贾祖璋创作、编译了30多种科普作品。他早年就职于商务印书馆和开明书店,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撰写科普文章,他的科普作品集《鸟与文学》1931年首次出版后,风行一时,多次再版。泱泱中华,悠悠千古文化,历来是我们引以骄傲的精神宝库,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的生存发展与人类所依存的自然生态是密不可分的,其中鸟类更是人们所喜爱的。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中,人们常常借助于各种鸟来表达情意,使人们的思想感情的表现更加丰富、生动起来。

二、内容简介

中国文学从其发轫之时就与鸟兽草木有缘,翻开《诗经》,开篇即写“在河之洲”的雎鸠,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诗句也为人熟知。是的,自然界的花鸟与人类生活和情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与中国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经过2000多年的文学的描述和人类情感的浸润,那些自然界的花、鸟无不打上了“文化”的印记,浸染了文化的意蕴。因而探讨鸟文化、花文化是一项十分有意义的工作。

贾祖璋先生的《鸟与文学》是把鸟类的科学知识(包括形态、习性、种类等)同有关文学方面的内容(包括历来的诗词、神话、民间传说等)结合起来,用作者的话说,“这是想用较有趣味的文字来写科学书”的一种“尝试”。当时发表这些文章的《自然界》杂志,辟出一个栏目叫“趣味科学”,并第一次提出了“科学小品”这一新文体的名称。因此,《鸟与文学》是我国“科学小品”这一体裁的早期创作成果。

在《鸟与文学》中,作者深入浅出地介绍了杜鹃、画眉、鹤、孔雀、鸳鸯、翡翠、燕子、大雁等数十种鸟类的名称、种类、习性、形体、饲养以及各种文学、历史与神话传说,贾祖璋先生以其丰富的鸟类知识和丰厚的文学素养撰写的《鸟与文学》,在20世纪30年代就为人称道。作者不仅以科学的态度对各种鸟儿的名称、种类、生活习性进行了详细的阐述,而且以翔实的材料从文学、文化的角度展示了“鸟文化”、“鸟文学”的斑斓图景。作者将自然科学与文学、文化有机结合,熔文学、科学与历史知识于一炉,资料丰富,叙述动人,对于增加人们知识,陶冶性情,休闲娱乐均大有裨益。

鸟在文学中是人类思想情感的化身,人们的日常生活的种种情形,无不都与鸟连在一起的。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无论边关,还是高地,都有她美好的身影,如“喜鹊枝头报春来”、“子规声声催春来”,那早春的繁忙的乡村劳作情景;“旧时王谢堂前燕”,“似曾相识燕归来”等,那世事沧桑之感令人落泪;也有那“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愉悦的游玩之情;就是那其貌不扬的“乌鸦”在文学作品中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真切地表现了乡村幽静的环境气氛;更有表现边关思乡情愁的“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泪眼盼秋水长天远际,归心似落霞孤鹜齐飞”等,鸟类就是这样,在文学艺术的长廊中占据了重要的一页。

《鸟与文学》在我国科普创作的历史上的确具有奠基性和首创性的意义。贾祖璋先生是我国科普创作事业的先驱,他的作品文理交融、富有哲理,在科学继承的基础上,辅以亲身实践,充满着务实的精神。科学家和文学家是天然的同盟军。他们从不同的立场和用不同的方法,各自而又协同地研究和描绘着绚丽多姿、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而科普作家则是兼两家之所长,融会运用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生动地描绘和传播自然知识和人文精神的专家。在《鸟与文学》一书中,贾祖璋先生把科学与文学紧密地、有机地结合起来,在文中谈天说地、涉古论今、借物抒情、挥洒自如,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使该书既有科学知识又有文学情趣,真正做到了科学性、思想性、艺术性的完美与统一。读《鸟与文学》,不仅让人获取丰富的有关鸟的知识,而且获得一种美好的艺术享受,这无疑显示了作者良好的文学素养。

三、大师传奇

贾祖璋1901年9月24日出生在浙江海宁,他在清王朝度过了少年时代,目睹并体验了老百姓的种种苦难,深感民智未开、国家落后,皆因政治腐败、科学不昌明所致。因此,自从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毕业后,从22岁起开始科普创作,28岁出版第一本科普读物——《鸟与文学》。

1934年《太白》杂志开辟“科学小品”专栏,贾祖璋与周建人、顾正均等人就为这个栏目撰稿。同时,为开明书店编写了多种动植物学课本,为科学在中国的普及做了大量的拓荒工作,也就是从这时开始,贾祖璋走上了从事科普创作、编辑、翻译的艰辛道路。

1936年贾祖璋开始期刊编辑工作,其中著名的期刊有《中学生》、《进步青年》、《旅行家》、《农村青年》、《知识就是力量》、《科学大众》、《学科学》等,这也是他献身科普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贾祖璋以旺盛的精力,写下了大量作品。《鸟与文学》、《生物素描》、《碧血丹心》等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作。新中国成立到“文革”前,他写过一些短文,如《夕餐秋菊之落英》、《白丝翎羽丹砂顶》、《一种似蟹非蟹的动物》等。

在“文革”中,贾祖璋所在单位北京科普出版社被撤销,年已69岁的贾祖璋也被下放到福建平和县,和他的长子贾柏松在一起。当时,各类报刊多数被砸烂停刊,他不仅被剥夺了工作权,而且实际上还被剥夺了写作权。这对于一位不苟言笑、只知埋头做学问的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身处逆境的贾祖璋,此时的心情虽说无奈,但他又不愿意虚度年华、浪费时光。他只身到野外的稻田、菜园、果园,观察植物生长、昆虫活动和鸟类繁衍的动态。同时,还大量阅读当时所能找到的科学和农技书籍,从1970年到1976年的6年间,共写了50本读书笔记。

这段时间的实践和阅读,为科学春天到来后的科普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也才有了荣获“新长征科普创作”一等奖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及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的范文《南州六月荔枝丹》、《兰和兰花》、《蝉》等名篇的问世。

粉碎“四人帮”以后,贾祖璋、贾柏松父子结束了下放生活,回到了福州。在安排工作时,按贾老的本意还是到福建师范学院好,因为那里有可供他做研究的图书馆,遗憾的是该校当时没有接纳他们居住的宿舍,父子俩只好去可提供宿舍的渔业公司报到。一家人住得十分拥挤,贾老住的一间房子只能放一张床铺、一张写字台,顶到天花板的高大书架占满了有限的空间,慕名的来访者只能坐在床沿上和他谈话。

那时候物资供应很紧张,什么都要票,有一次,贾老正在用煤球炉子煮凭票买来的一点猪肉,由于忙着看一位作者送来的稿子,以致锅里的水烧干、猪肉焦味出来才发现。那位作者心中感到非常不安,贾老反而安慰他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去关上炉子,又继续看他的稿子。在贾老身上没有一点名人和大作家的架子。

贾祖璋(1901~1988)贾祖璋奋斗一生,向人民奉献了大量科普作品。同时,他还曾编了10种自然、动物、植物、生物、博物方面的中、小学教科书,使几代学子从中受到启蒙教育。生活实践是贾祖璋写作的基础和源泉。贾祖璋写的科学小品,以花鸟鱼虫为描述对象,以他独到、深入的观察,细腻、精确的笔触,朴实、简练的语言,勾勒出瑰丽多彩、千姿百态的生物世界。贾祖璋毕生还酷爱书籍,他读书、编书、著书,终身与书为伍。他长年从事编辑工作的余暇,就孜孜不倦,手不释卷地阅读有关生物、文学、历史方面的书籍,从中汲取营养,积累知识,拓展思路,发掘和充实写作的素材。

他的许多作品,涉及人与自然、生态环境,倡导科学、破除伪科学和迷信邪说等诸多方面。在《金鱼》、《萤火虫》中批判“蚕子变金鱼”、“腐草化萤”;在《鸟类面面观》里,从分析麻雀的杂食习性与农作物的关系,判别它对人类的利害关系,其中所体现的科学的求实精神,对于今天保护生态环境、保护野生动物等,仍有现实意义和有益的启示。

为纪念贾祖璋先生在科普创作中的丰功伟绩,福建省科协、省科普作协和福建科技出版社合作编辑出版《贾祖璋全集》,让这份珍贵的遗产留传后世。人们将从贾老的著作中看到他在生物学、环境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和超前预见。同时,也将从中窥视到他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和严谨缜密的治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