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背上传来的疼痛令凌沫儿忘却了挣扎咒骂,皱紧黛眉,趴在床上轻哼一声。
“疼吗?”
楚轩上药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放轻了手下上药的动作,低沉嗓音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温柔。
凌沫儿偏过头躺在枕头上冷冷一哼!赌气没有理睬他。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
虽然本意是好心帮她上药,可是他让她误解他的用意,并粗鲁的对待她,令她心里很不爽!
腹黑阴险恶趣味的家伙,她才不要理他!
对于她的冷淡态度,楚轩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大概都能猜到她现在一定恨他恨得牙痒痒吧?
他的确是有意的,却没有丝毫愧疚,谁叫这个女孩这么有趣呢?不逗逗她都让他觉得可惜了!他一个人的生活也无趣平淡太久了,突然捡了个乐子回家,不竭尽所能的逗乐怎么行?
“这是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上等膏药,对新旧疤痕都有效,伤口会很快愈合的,放心吧。”楚轩一边动作轻柔地帮她上药,一边轻轻安抚,毕竟女孩子都是很爱美的,谁都会担心洁白皮肤留下永久的疤痕。
“是你误会我在先,还用抱枕袭击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
楚轩很快便帮她上好了膏药,嘴角愉悦勾起,忍不住伸手揉乱她一头微卷的秀发。
死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倒打一耙!
凌沫儿气恼的捶胸顿足,一扭头,将俏脸埋在枕头上,她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可心里窜起的怒气真想一脚丫子将他踢到九霄云外!
“好好养伤,来日方长,伤好了多的是机会暖床,别猴急。”
楚轩从她翘臀上起身,体贴地帮她盖好被子,手上却没忘记轻拍了一把她的翘臀。
“很有弹性,手感不错!”
走到门边,将作恶的那只手极具邪恶地在凌沫儿眼前捏了捏,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意犹未尽。
啊!姓楚的,该杀千刀的色胚!
好好祈祷,千万别落在姑奶奶手里!
凌沫儿捏紧粉拳,趴在床头,郁结的怒气令她将手中枕头紧攥,那隐忍怒火的表情似乎已将这枕头当成某人在掐!
为了顾全大局,她忍!
楚轩没有再理会恼羞成怒的女孩,嘴角愉悦上扬,闪出门外。
凌沫儿原本沉静得不动声色的面部表情瞬间一沉,红润的樱唇勾起一道诡异地弧度,盛满怒火的美眸微微眯起,一抹异样的光芒在美眸中一闪而过!
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脚步轻移至卧室门边,娇躯紧贴在名贵的雕花红木门上侧耳倾听片刻,直到沉稳的脚步在门外渐渐消失,美眸微闪,娇弱的身躯缓缓滑落于绵软的雪白波斯长毛地毯上。
楚轩出了凌沫儿的卧室,在门外贴着门沉思片刻,修长手指在坚毅邪魅的嘴角轻轻滑过,锐利地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的暗流。
“三少爷,老爷通知您明天务必回大宅共聚晚餐。”
始终跟随在楚轩身边照顾他日常起居的随从恭敬地走向前来,一贯公式话的口吻。
“务必?”
闻言,楚轩嘴角嘲讽地笑弧越来越深,带着淡淡的叛逆与隐忍的恨意,还有那名贵西装裤缝边猛然攥紧的拳头。
片刻,深呼吸一口,楚轩缓缓放松紧绷的身体,牙关紧咬,“告诉老爷子,我会如他所愿。”
说完,头也不回地闪身进入主卧,而现在的他,没有向五年前的他那样冲动,年少的他为了反抗老爷子将所有的不满与怒气发泄在门板上,在老爷子的面前甩门而去,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隐忍,不会幼稚地将情绪显现在脸上。
再不甘怨怼,再委屈不平,他都学会了忍耐。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又梦回七年前。
“逆子,这次由不得你,必须与那个出生下贱的女人分手!”
“父亲,我与雪儿是真心相爱的,请您成全。”
“那个女人也配进咱们楚家?楚家的女主人只能属于身世高贵的女人,能给楚家带来利益的名媛淑女,傅雪充其量只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立即分手,送出国去。”
“父亲,她爱我,我也爱她,雪儿不是那样的女人,求你不要将我们分开!”
“执迷不悟,那只能发动我自己的人动手了。”
“不要!”
“轩,我爱你,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被卖出国。”
迷雾中,传来雪儿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柔美小脸,死死拽紧他的手不放松。
“雪儿!”
几双铁钳般的大手生生将一对依依不舍的手分开,粗鲁地将女孩塞进车子里,在雨中疾驰而去。
“雪儿!”
“雪儿,雪儿!”汗水浸湿了两鬓微长凌乱的短发,楚轩从噩梦中惊醒,抬手抹了一把一脸地冷汗,睡意全无,打开了床头昏暗的灯光。
久违的噩梦,久违的初恋情人,除了雪儿最初离开的那一年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之后的日子他都在聚集自己的力量,筹备发展自己的事业,奋发图强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早出晚归的他却再也没有梦到过雪儿。
直到今天,凌沫儿的出现,拨动了他心底深处的那一根久久没有碰触的弦,久违的潜意识逐渐苏醒,由此才再次梦见那个令他心伤的场景。
“雪儿……”楚轩呢喃着这个久久未曾出现在他身旁的名字,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踱步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