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38年10月本来已经咽气多时的皇子赵维忽然还阳,但一直昏睡不醒。宋理宗下诏广招天下名医为其诊治,却毫无结果。直到公元1255年.
春去秋来,荣枯轮转,眨眼间已过一十八年。崇政殿中宋理宗看着下面百官吵吵闹闹,心烦不已。十八年来自己的亲生儿子昏睡不醒,太医乃至全天下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
“够了!朝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一个个如市井鄙夫,吵得面红耳赤,亏你们还是读书人。”随着官员们争吵的语言越来越不堪,宋理宗终于受不了。
受到宋理宗呵斥朝堂上争吵的官员大都自觉羞愧,低下头颅,不再争吵,一副认错反省的样子。可百官中有一位列朝班之首的人,全然无惧,一副正义凛然之态。其人正是当今右丞相董槐。
董槐微微整理下衣装,迈出朝班说道:“陛下,自嘉定十七年至今已二十三年有余,然我大宋仍无储君坐镇东宫,储君乃国本。如今大宋上下因国本不定而人心浮动,还请陛下早立储君以安人心。”
董槐这句话可是百官的共同的意愿,别看刚才吵得凶,但那是在立谁为储君上有所歧义而已,对于立储之事,百官们还是很统一的。
“请陛下早立储君”中大臣见右相出来带头了,纷纷附和。之前争论的时候,已经把队伍选好,树好了旗帜,也摆明了理由,该是让陛下圣裁的时候了。
宋理宗见百官异口同声的让自己决定,逼迫自己立储。但立的都不是自己的儿子,十八年来赵维一直昏睡不醒,只靠着肉粥、参汤过活,众多名医也毫无办法。百官们早已认定赵维是不可能醒过来啦,让一个活死人做皇帝,这根本不可能。
于是大臣们早找好了自己心中的储君,一派以董丞相为首欲立前太子赵竑(hong)之子赵铨(quan)。前太子赵竑素有贤名,熟诗书、通六艺。其子赵铨颇有其父之姿,在众多大臣中是明君的理想人选。
而另一派虽表面以御史丁大全为首,可实际上是阎贵妃和宦官董宋臣暗中操作,欲立宋理宗的亲侄子赵禥(qi)。虽然赵禥此人智力稍微有些障碍,和赵铨没法比,但赵铨与宋理宗在血脉上离得甚远,赵禥虽然笨但胜在是亲侄子。又有阎贵妃和董大伴在暗中吹风,是很有希望的。
如果赵维按照历史剧本走没有还阳,这时赵禥已经被宋理宗收为养子了。
可现在赵维还活着,宋理宗还抱有一丝希望,自然不肯立储。而且被百官这么一逼,多年的忧心、悲痛全化作了滔天的怒气。
“朕还活着,朕还好好地活着,你们这是做什么?咒朕早死吗?”
“臣不敢”大臣们一听,理宗发了真火,又将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这还了得。赶紧跪下认错,服个软。倒是把一旁的董大伴吓了一跳。。
“好了,朕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立储的事,不必在议了。”
董大伴看了看宋理宗眼色,明白知道该做什么了。
“退朝”
大臣们一看,皇帝耍无赖了,连个反驳上谏的机会都没给就走了。可这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皇帝,人家说下班就得下班。没办法,回去吧,但这事没完,大臣们都决定回家后连夜上折子,表忠心。
于是大臣们陆陆续续往宫外走,想着早点回去把折子写出来,都想着自己的折子是第一个递上去的,捞上头号从龙之功。当然压错了宝就没办法了。
这时左相谢方叔,走到董槐身边。董槐正在忧心“唉,此次不成,人心躁动,乱矣,乱矣。”
“庭植兄,何事如此忧虑啊”闻得一言,董槐转过头来,见是左相谢方叔。
“是德方兄啊”董槐看了看前方急着回去的人群说:“立储又未成,吾担忧啊”
谢方叔抿嘴一笑“庭植,这立储之事提了这么些年皆未成功,此次被陛下驳回也在意料之中,你又何必心急呢?”
董槐摇了摇头“不是啊,正因为争了这么些年都没成,我才心急啊。你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只想捞功,哪一个还心怀国事!这样下去迟早会误了大事啊!”
谢方叔听了董槐的话,再看着前面一言不发的人群,不由的觉得一阵悲哀。朝堂上一群尸位素餐的官员,这样的国家看的到未来吗?只凭借自己和右相能改变吗?不由的感到一阵有心无力。“庭植,我们也回去再想想办法吧,只要将铨殿下立为储君,我大宋方有一线生机。”董槐点点头。
而昏睡的赵维正躺在后宫中,身边是照顾他的一干宫女和谢皇后。谢皇后看着这个和自己有几份相似的孩子,已经从心里将赵维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物是人非,贾贵妃也走了,留下一个女儿,当年的三姐妹只剩下自己了。
“也不知维儿何时才能醒来,萍儿你能告诉我吗?”
就在所有人在为各自的心事烦心的时候,皇宫外一位奇人,一个能给大宋带来转机的人已经来到了京城临安。
“无量佛,掌柜的,可否借贫道一碗水喝”
临安城外一茶摊前,一位老道身背一口薄皮棺材正在向茶摊老板讨一碗水。
正在茶摊吃茶的众人都觉得很怪异,这老道背着棺材干什么,里面有死人吗?
茶摊老板倒不是很介意,在临安城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递给老道一碗水问道:“道长,你从哪里来啊”
“贫道自山东而来”老道答道。
“道长,你背着口棺材作甚?”
“贫道进京城有要事在身,所带东西颇多,贫道身边没有道童相助,身上也没多余的钱财来雇马车,故用棺材背在身上。”
茶摊老板一惊,照老道这么说,他是一步步从山东走到京城的,而且他棺材里就算全是被褥衣物,那也绝对不轻啊。
老道对于老板的惊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辞别茶摊老板后,老道一边走,一边逢人就打听皇宫所在。
两个月前,山东蓬莱一座道山上,一位老道立在一片坟地之中。旁边是一口用绳索绑好的棺材。
老道抚摸着一块墓碑说:“师傅,我苦练道术,翻遍门中典籍,日日参悟,今天终有所成。我已经找到破解魂封的方法,今天我就动身前往京城,完成十八年前您未完成的事”话还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擦干眼泪,老道背起棺材向山下走去,一路渴饮朝露,饿食野果,凭着自己路上编的草鞋和自己的一双脚,硬生生走到了临安皇宫。
皇宫虽大,临安更大。老道想要找到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
几经打听老道终于来到皇宫前。皇宫门外张贴着一张已经泛黄残破的皇榜,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揭了。上写“制曰:自嘉熙二年来皇子维昏睡无醒,今朕广招天下名医为皇儿医病,不问出身,达者为先。”
老道伸手揭下皇榜,眼虽看着手中的皇榜但已是心思百转。十八年前,他失去了养育他成年的师门,失去了众多同门,同时也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一切都要从当年他与师傅在道殿中议事时说起。
十八年前蓬莱道山一座道殿中两道人影正在交谈。一位是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位是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年轻人问道“师傅,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老者答道“自从为师算出我大宋要被鞑虏屠戮的时候就决定了。”
年轻人又问“可是您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您有把握吗?”
老者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不成功变成仁,这次要是也失败了大宋就彻底完了。”
年轻人眉头一皱,“大宋真的会亡吗?虽说以前朝堂被奸相把持,但当今圣上刚一亲政就诛杀奸党,为忠良平反,做出的决策也很英明,是一位有作为的明君。有这样一位皇帝,大宋怎么会亡呢?也许是您算错了。”
老者开口“徒儿,你不懂。虽然我大宋自靖康之役,失去中原,国运十不存一,可要彻底消亡却并不容易。然天道有轮回,大宋国运始于太祖皇帝之手,也要消散在太祖一脉上,当今圣上正是太祖之子燕懿王赵德昭九世孙,血脉纯正。天道是要借圣上之手将大宋的剩余气运彻底耗尽。”
年轻人一惊,“这怎么可能?观圣上所作所为,皆是明君之象,怎会行那消家败业的昏君之事?”
老者耐心的解释“正因为他是胸有抱负、励精图治的明君,所以当他绝望的时候,就会成为最昏庸的昏君。天道不断的夺走圣上亲子,就是让圣上走上堕落之道。”
老者接着说:“所以我要救下圣上的皇子,不让其堕落。同时也让国脉气运在太祖一脉中好好温养,以续国祚。”
老者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殿门前,推开殿门。门外众多道士已经恭候多时了。
“玄门诸位,随老夫前往道台,摆改天大阵,为国易命”
“谨遵玄冥老祖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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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夫成功了”道台上那位老者也就是被众道士称作玄冥老祖的老人仰天长笑,“贼老天,你没想到吧!前两次老夫都是阻挡与你,这次老夫变招了,不管你了。你想要收回去就拿回去吧,反正老夫都要偷回来的。哈哈哈哈!”
那年轻人和众多道士正端坐在道台上,镇守着各自的阵眼。就像玄冥老祖说的,他企图将皇子赵维的魂魄从阴间招回来,但他没想到他太过重视这次施法,所用的大阵、法力都过于强大了,以至于穿越了时空,招回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也正是因为消耗过度,以至于被天道暗算。(详情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