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门口与黎斌分手,蓝莉踏着轻快的脚步进了女生寝室的大门。
临近毕业的学生都出去实习了,蓝莉与黎斌也不例外,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相对减少,越是珍惜见面的时刻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宿舍时,蓝莉的心情还是十分愉快,因为刚才黎斌在寝室门口,曾向她提到跟他家人见面吃饭的事情。
从半年前蓝莉接受黎斌第一次约会之时,她就盼着会有今天了。
当她推开寝室的门,里面是她熟悉的舍友,蓝莉跟她们招呼之时,恰巧听到这么半句话。
“不会那么邪门吧?”
“什么邪门?”蓝莉认得说话的是梁锦玲,因为不知道她们前面说的是什么话,所以她很有兴趣地追问。
“你问凌小冰,昨晚你与她一起的!”梁锦玲指着身边的凌小冰回答。
“小冰,什么事呀?”蓝莉一边开始换衣服,一边向凌小冰问。
“昨天早上下班,我比你晚了点儿,不知怎么搞的,在医院外边的路上,我总觉得,有对眼睛紧紧地跟着我。”凌小冰说。
“什么?”
心情本来十分愉快的蓝莉,乍听凌小冰这样说,昨天下班时,在路上的种种不安感觉迅速又回来了。
“我回过头,张望了几次,但偏偏什么也没见到!”
“会不会是心理影响,你不是说,四点钟才有个病人死去?”梁锦玲不知就里,在一边问。
蓝莉听了这话,心弦拉得更紧,她忙忙走到凌小冰的面前,懊恼地说:“是心理作祟,小冰,坦白说,昨晚我的感觉也和你同样!”
轮到凌小冰震惊了。
“蓝莉,原来你也碰上了!我的天!既然你也碰上,又怎会是心理作祟?”凌小冰面色也苍白起来。
蓝莉的反应,活像被人抓着什么错处,有点委屈,也有点不甘心。
“但我也回过头,却什么也见不到!我们是受现代教育的人,你别那么迷信,能会有什么事发生?”蓝莉用理性的口气道。
“你忘了,昨晚把那个病人尸体打包时,他的手指牢牢地抓住床单,他似乎不甘心被我们包扎……”凌小冰连声音也是战栗的。
蓝莉的胸口仿佛被人重拳击中一样,昨天离开医院,走在林荫路上觉得有点异常时,自己脑海中也闪过凌小冰刚刚所说的话。
“但刚死去的病人,拳头握紧,不过是因为他的肌肉细胞……”蓝莉把课本的话背出来,但虚弱的声音,证明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嘴里所说的话。
“我的天!你们不要说了,医院里天天都会有不治的病人,你们不说还没什么,这样说着说着,连我也害怕起来呀!”梁锦玲这时在一边说。
“不会有事的,都是心理作祟!”蓝莉故意用轻松的声音,既是安慰别人,更可以说是安慰自己,“因为死去的病人,大家对他都有好感,所以才会有种不安。”
虽然心里还是惊慌,但出门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几个实习女护士带着比平日沉重和异样的心情走出寝室,向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昨天凌晨死去的病人,下午已有遗属来领了尸体,死亡证医生也签了,他的病历档案我已放好……”
是那个死去的病人!蓝莉与凌小冰相视一眼,心里不禁起了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