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东进了院子之后这才发现还有人在,道:“嫂子今天家里面还有人呢?”
“我娘家姐妹,萧易上山去了,一会回来。一会午饭就在家里面吃了吧。”崔乐蓉说着把崔乐菲给叫了过来,给了她点钱让她去找了于氏上村子里头买只鸡回来,崔乐菲也是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富贵的,轻易得罪不得,拿了钱就出去了也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崔乐萍看了刘言东一眼,家里面卖菜的事情也是从来都没有瞒着她的,所以她也对眼前这人多少有点熟悉的,也不多话,低着头依旧干着自己的活计,到是在院子里头玩耍的几个丫头都抬着头看着人,那一双双眼睛里头那都是好奇。
“大丫,带着妹妹们进屋子玩,去看看平顺,要是一会醒了就喊了娘。”崔乐萍对着大丫喊道,她也是怕自己这几个孩子一不小心冲撞了人反而是不好,所以就把娃子给支开。
大丫早熟的很,听了自家阿娘这话点点头就领着两个妹妹进屋子里头去了,二丫和三丫虽是不明所以,但一直都是姐姐的跟屁虫,姐姐上哪儿她们就上那儿的,哼唧一声都没的。
刘言东也没说啥,自来熟地就在屋檐底下拿了一个竹凳子给坐了下来,坐了下来之后还看着崔乐萍在那边掐玉米粒,看得有几分的蠢蠢欲动,要不是觉得自己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合适指不定就真的要上手去干了。
眼瞅着也是到了做饭的时候了,崔乐蓉也就不让自己大姐再忙了,在忙一个人也干不了多少,她让自己大姐去烧水,以后鸡拿回来了之后就褪毛,自己则是上了菜地里头去摘菜,这个时节说起起来也没多少菜来着,基本上还是青菜,空心菜,木耳菜一类的,崔乐蓉打算一会萧易还没回来的话就让崔乐菲去捞两条鱼上来,红烧清蒸都成。
崔乐蓉摘菜的速度也是很快,还顺便去河边把菜给洗了,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自家大姐在院门外头给鸡褪毛。
“一会这鸡做啥呢?”崔乐萍问着崔乐蓉道,“是红烧还是清蒸来着?鸡血我也给留着哩。”
“一会给剁开红烧了吧,鸡血到时候和木耳菜一起煮个清汤,我看一会萧易回来不回来,要是回来了就让他去捞两条鱼,要是还没回来,就让阿菲去。”崔乐蓉道,“家里面还有些芋头呢,一会和鸡一起烧了!这样也挺满的一大盆了,之前咱们不是吃过了板栗烧鸡么,今天就算是换了个口味。”
崔乐萍听到崔乐蓉这么说的时候也是点了点头,“那也算是沾光了。”家里面的芋头也还是从镇上买来的,他们家都没种芋头的,昨天萧易上镇子上的时候瞅见了,买了一些回来,原本是想做芋头糖水的,但拿回来了之后倒是被崔乐蓉洗了好几个,去了外面的皮,切成了丝煮饭的时候一起炖上,等饭好了出锅的时候舀上一勺热猪油,放了盐巴撒了葱花,那滋味也是香的很,尤其三个娃子最喜欢的就是拌饭吃,今天萧易一早上镇上的时候也买了一些个新鲜的回来,家里面的确还有芋头在。
“这么点菜算不算有点少啊?”崔乐萍想了一想又问道。
“咋少了?有鱼有鸡也有菜的差不多就成了,咱们这里又不是京城里头他要是想吃山珍海味也不需要跑来咱们这里,京城里头多少好东西他没吃过的?”崔乐蓉道,她之前还给做过咸肉豌豆饭呢,那一次可没几个菜,那小子不也是吃的啥都没说的。
崔乐萍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着相了,可不就是这么一个理么,她们这儿就是乡下,要想要山珍海味那肯定也是出不来的,京城里头啥东西没有,就算是要吃他们也供不上不是?
“那成,你拿了主意就好。”崔乐萍也就不说啥了,真要是让她去应付了人她也是应付不来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自己二妹去办得了,自己就给在一旁搭一把手就好,旁得也不用说个啥。
刘言东坐在院子里头也是觉得无趣的很,干脆就挪到了厨房外头,也不嫌弃厨房哪儿有太多的油烟。
“最近京城里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
“嫂子你问这个干啥?”刘言东也不明白崔乐蓉怎么就问起了京城里面的事情来了,以往她来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问过这些问题,咋地现在倒是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我们这不是在小村子上么,外头发生点什么事情到底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就想问问,要是有啥事儿也能够早做点准备,你说是不是?”
崔乐蓉也觉得他们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片偏僻了,消息也不流通,基本上有什么消息也是迟缓的很,要是在省城里头或许还能听到一些个风声,说白了,在这个地界过日子多少还是有点和社会脱节的感觉,但同样的也有点好处,就是与世无争的很。
“能有啥事儿啊,还是和往常一样。”刘言东道,“陛下好端端的,边疆也好端端的,这两年应该还是能够国泰民安的。”但是过两年那就不好说了。
“那过两年呢?”崔乐蓉一下子就听出了刘言东的言外之意。
刘言东嘿嘿一笑,他就知道崔乐蓉是想知道往后的事情的,“看在嫂子咱们也是认识颇久的份上,我也不瞒着你,陛下虽说现在还龙精虎猛,但到底这年岁也是不小了,现在朝堂之中也是为了太子之位争夺不已。不过嫂子你也放心好了,像是你们住在平安镇这般的小镇子上其实也挺好的。”
刘言东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羡慕,事实上要他选的话,他也宁可都一直住在这个小镇上远离那些个是是非非的,只可惜,他父亲是丞相,姐姐是王妃,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也都已经牵扯进皇室里头去了,陛下现在年岁不小,太子一位还没有定下,京城里头那也都处处是算计的,自然地也没个安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