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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航空报国, 不是一句空话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航工业沈阳所首席专家杨凤田忆罗阳

记者: 马 倩 刘 兴 邓美霖

杨凤田院士很忙,12月5日,在赶去机场前的半个小时里,他匆匆接受了采访。但他说,罗阳他们更忙,国家型号任务和几万人吃饭的重担压在身上。三十年如一日,他们一直在航空战线默默奉献,无怨无悔。

杨院士说,这辈子选择了航空就要把航空做大做强,这种信念始终能够在当年沈阳所年轻一代身上看到。中航工业有一代又一代“罗阳”们为航空事业做出不懈努力。

记者: 您第一次见到罗阳对他印象如何?

杨凤田: 他当设计员时,我对他的印象不深,我当时是搞总体设计的。我们一起研究提罗阳做组织部副部长时,我才知道他是北航毕业的小伙子。接触多了,交谈也多了,后来我只要到沈飞去,只要他有空,我肯定要去他的办公室跟他交流。

这些天只要一静下来,我就一直在回忆罗阳的音容笑貌,几乎天天睡觉前都会想。罗阳是1982年毕业到所里来,当时正赶上我们搞歼8Ⅱ,他学的是飞机设计,就在9室当设计员。

罗阳在学术上也是有成就的,他主要做飞机透明件,也就是飞机的前风挡玻璃。飞机和汽车一样,要有一个往前看的透明玻璃。我们要求一块风挡玻璃能使用20年甚至好几十年,要做出这样的寿命来是一个难题。罗阳主要是研究加固等方面的问题,他甚至离开所里以后也坚持研究,获得研究院的技术职称也证明了他的科研成果的价值。

记者: 您当时是什么职务,罗阳经常来请教您吗?

杨凤田: 我最早是型号公司助理兼总体室主任,后来是副总师,一直到1994年在沈阳所当所长。罗阳给我的印象突出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有很好的品质,为人很正; 第二,对自己很严格。举个例子来说,人人都想评上研究员,他评研究员以前征求过我们的意见,考虑过自己要不要参评。因为那个时候他转到政工岗位,可以当副书记、书记。后来考虑各种情况,我们还是让他报了,之后他获得了全票通过。他不像有的人喜欢争职称,他会认真考虑自己是否够资格。

1994年我们响应国家号召酝酿如何将干部年轻化,那时我50多岁,当时就考虑培养年轻人。这时候罗阳同志到了机关,大家都说这个小伙不错,他之前是9室支部副书记,我们选了他做组织部副部长。他的成长有很坚实的基础,当过设计员、室支部书记、组织部副部长、部长、副书记、书记,他的成长过程就是我们整个党的干部路线在我们沈阳所的很好体现,也是一个很好的代表。

在整个航空研制大背景下,他拼搏、严谨、求实、踏实、实干,甚至玩儿命干的品格,确实是我们航空人特别是年轻一代很好的代表。当时我们所里培养的杰出年轻人统称“七匹狼”,现在他们都走上了高层岗位,罗阳是一个集中的体现。

这几年,据我所了解,一直有很多他要去北京的传言,但是他不为所动,一心扑在工作上。他这个人很低调,毫不张扬。

对他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集中来说他就是我们党培养起来的年轻一代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也体现了我们航空人和沈阳所航空报国的精神。

记者: 您说过航空报国在沈阳所不是一句空话,其中的含义是什么?

杨凤田: 航空报国不是一句空话,我们航空人有个很好的品格,就是默默无闻、甘于奉献,既然这辈子选择了航空,一辈子就是为了航空,就是想办法把航空做好,助力我们的空军、海军做大,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记者: 谈到国家使命,沈阳所的年轻人来了还需要跟他们讲这些吗?

杨凤田: 我们入所教育讲光荣传统,研究员都亲自去讲。我们搞一个重大型号时都会有动员大会。我是搞技术的,工厂将思想政治工作融入科技工作里面,沈阳所这方面做得特别好。作为一个技术干部,也要懂得把政治思想工作融入到技术工作中去。老刘所长当过书记、罗阳也当过书记,这也是我们一个法宝。

我们追求国家任务的完成,我们设计出好飞机,为空军、海军,为我们的大国地位,为我们在世界上的发言权,这是我们的第一追求。罗阳有时间就想着工作怎么弄,怎么把沈飞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