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业108分钟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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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官方汇报文件(2)

在海上飞行时,海表面呈现灰色,而非蓝色。海表面不平,就像是照片上的沙丘那样。我觉得在海上定向是完全可能的。可以引入与地域绑定的参考系,使飞船定位,以便启动制动装置。按照任务以电话和电报形式进行了报告。我正常地吃了饭喝了水,没有问题。这时我没有感到任何生理上的困难。失重的感觉与地面条件相比有些不习惯。在此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好像在水平位置挂在带子上,就像处于悬挂状态。看来勒紧的悬挂系统在胸廓产生了压力,因此产生了这样一种挂着的印象。后来我就习惯了,适应了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不良感觉。

在飞行日志上记录,报告、发报。当吃东西、喝水时,松开了手,日志就与铅笔一起“飘浮”在我前面。然后,我要写进度报告。抓住日志,铅笔不见了。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原来用木螺丝把一个小耳环拧在铅笔上,现在看来,应该粘贴上,或包裹得更紧些,这个木螺丝松扣了,而铅笔飞走了。我合上飞行日志并放入口袋,反正没有用了,没有写字的笔了。

此时我在地球的影子里,而还在进入地球影子之前一直在录音机上进行记录。在进入地球影子之前整盘磁带都用完了,录音机不工作了。

我决定换装磁带,以便继续进行记录。把录音器转变成手动模式并重新倒带。我觉得没有把带子倒到头。后来,进行报告时,我用手动进行录音记录。因为在自动工作模式下,录音机几乎一直在工作,自然会浪费许多磁带,并在座舱内产生很大的噪声。

在此之前,我进入地球的影子。进入地球影子非常突然。此前通过舷窗看到很强的光亮。不得不把头转开或盖上,以便光不射入眼睛。然后在一个舷窗中看——地平线上什么都看不到。黑暗。在另一个(视野窗) ——也是黑暗。我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根据时间,我发现这与进入影子相关。

这时飞船旋转,2°/秒。地平线和地球都看不到了。星星也看不到。我忽然就明白了,显然,舷窗对准了地球。当视野窗和舷窗对向天空时,则在它黑色的背景下可以看到星星。有时在舷窗中有某个星座的2~3颗星星。但很难确定是什么星座,因为并非所有星座都会落入舷窗中。开通了太阳定向系统,我用短波电台和电报报告了这些情况。

开始消耗空气。当太阳定向系统工作时,两个系统同时消耗空气。在飞出影子时刻,定向系统中大约150~152个大气压。我感觉,接通定向系统时,飞船的角位移改变了,变得非常慢,几乎感觉不到。这时,我用短波电台并通过电报模式的“信号”系统作了报告。

在飞过大约南纬40 °时我听不到地面指挥中心的声音。在南纬40 °~45 °附近开始微弱听到音乐和呼叫。电话中在呼叫我:“雪松,我是春天”,并且还说了些什么,但其他的词我实在无法听清楚。呼叫重复了3次。我马上打开发射机,开始发送:“听得到我吗?请回话。”离远地点越近,收听的效果就越好。例如,当飞过合恩角(远地点) 时,收到了例行信息。向我发送,说,明白我发送的; 而我也很明白这些。通知我说,飞船飞行正确,轨道是按原来计算的,所有系统工作良好。我继续回应报告。

在飞出影子之前,我注意看了舷窗的视野窗,它和地平线成一个角度。地平线看得很清楚。沿地平线我看到橙色彩虹带,让我联想起自己穿的宇航服的颜色。接下来颜色稍微变暗,且彩虹的颜色转变为蓝色,再由蓝色变为黑色。完全黑色。此时定向系统开始平稳地降压。我感觉到飞船沿俯仰方向的运动更有序了。然后飞船开始偏航。我明白,太阳被太阳定向系统“推”向中央传感器。很快飞船就获得了下降的稳定初始状态。制动控制发动机指向太阳并相当稳定。此时沿着视野窗有很好的定向。在外环上整个地平线相当均匀地展现出来。可见的物体严格按照视野窗箭头的方向,即在实施手动定向所需要的方向运动,然后地球平稳地开始在左上角离开,向前(从脚)。

此时进行了报告。在定向系统中压力在逐渐下降,在启动制动发动机时刻,大约为110 个大气压。进行了录音机记录,用电报和短波电台作了报告。此时短波通信很好。显然,莫斯科无线电台在与我一起工作。

在第56分钟,第一道指令过来了。我马上报告了这个情况。定向很好。飞船有时有点儿侧转,但非常小。在飞船从影子中飞出到制动发动机启动,它旋转了大约30 °。也许还要稍微小一些。然后,第二道指令过来了,此时我再次以电话和电报模式作了报告。注意了制动发动机气瓶中的压力、定向系统的压力、所有仪表的显示、指令通过时间,并将一切记录在录音机中。准备好下降。关闭了右舷窗。收紧安全带,关闭密封头盔并把灯光切换到工作状态。然后,在给定的确切时间,第三道指令过来了。第三道指令刚刚出现在窗口,我开始观察制动控制发动机和定向系统中的压力。它开始从320个大气压急剧下降。仪表指针清晰地滑向压力减小的方向。我感觉,制动控制发动机开始工作了。通过结构感觉到不大的高频嗡鸣声和噪声。我设定制动控制发动机的启动时间,在此之前秒表置零,制动控制发动机工作很好。它的启动很急剧,过载有些增加,然后又很快出现失重。这时自动定向系统和制动控制发动机气瓶中的指针立刻跳到零。制动控制发动机的工作时间确切为40秒。在这期间发生了下列事情:制动控制发动机刚刚关闭,出现剧烈的推力,而飞船开始绕自身轴非常高速地旋转。透过视野窗地球在我眼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跑来跑去。旋转速度不低于(30 °/秒)。就像卡尔迪芭蕾舞:头脚高速旋转。一切都在旋转。一会儿是非洲(在非洲上空时发生了这个情况),一会儿是地平线,一会儿是天空。刚好来得及关闭太阳孔,以免阳光射入眼睛。我把脚伸向舷窗,但没有关上窗帘。我本人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等待分离,分离没有发生。我知道,按照设计这本应该在制动控制发动机关闭后过10~12秒发生。制动控制发动机关闭时,卫星状态监控仪表的所有窗口都熄灭了。根据我的感觉,时间已经过了,但分离没有发生。在仪表上“下降”还没有熄灭,“准备跳伞”——没有亮起。分离没有发生。然后卫星状态监控仪表的窗口又重新开始亮起:先是第三道指令窗,然后——第二道指令窗,再以后——第一道指令窗。移动指示停在零。没有任何分离。卡尔迪芭蕾在继续。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了,将钟表定时,已经过了两分钟,仍然没有分离。通过短波频道报告,制动控制发动机工作正常。我估计总能正常着陆,到苏联6千千米,而苏联有8千千米,这意味着要到远东某个地方着陆。“噪声”不再升高。通过电话报告,分离没有发生。

我认为不是事故状况。我报告“ВН”——一切正常。通过视野窗我看到非洲北岸、地中海。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飞船继续旋转。分离发生在10时35分,而不是我预期的10时25分,即在制动装置工作结束后接近10分钟。

我强烈地感觉到分离。先是砰砰声,然后是冲撞,旋转在继续。卫星状态监控仪表的所有窗口都熄灭,只有1个提示还亮着:“准备跳伞”。我注意到,飞行高度总比远地点要低,在这里地球上的物体分辨得更清楚。我关闭了视野窗的窗帘。球体以先前的速度(30 °/秒) 继续绕所有轴旋转。然后,开始感觉制动和沿着飞船结构传来的某种微弱的高频嗡嗡声。通过放在椅子上的脚,我感觉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嗡嗡声。我摆好弹射的姿态,坐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