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宽大温暖的手掌抱住莫晓珊小小的手掌,眼里是深深的爱怜和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眷恋。还记得她初回T市的时候那一身微微带着蜜色的肌肤,那是澳洲的热情阳光送给她的礼物。她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只美妙的精灵,时而像暗精灵一样妩媚性感,时而像白精灵一样沁心清透,那迷一般的人儿,就不知不觉中这么吸引了他。
有时候他会想,若是五年前不曾轻易放手,现在的他们会是怎样?会不会早已经结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幸福的家庭?但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虽然他们经历一路坎坷,终究还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不是吗?
楚逸放下晓珊的手,打开了桌上的保温壶。一阵清香传来,莫晓珊开心的笑弯了眼---她最喜欢的三鲜鸡茸汤。
“我自己来……”
莫晓珊看着已经拿起勺子的楚逸,连忙伸手要去抢。楚逸却不给,执意要喂她。
“我只是怀孕啦,又不是断手断脚。”
她嘟起了嘴,她又不是小宝宝。莫宝宝都是自己吃。
“我想喂你吃。”
楚逸霸道的拒绝了,她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用。他是快要做爹的人了,却没有机会好好照顾这个即将为自己生下宝宝的女人,还是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这一直都是他的遗憾,从知道晓珊怀着他的宝宝那天起。
莫晓珊还是有些害羞。她已经不是那个忘记了一切的安琪儿,所以在楚逸面前的那份单纯自然已经自动的藏起来了。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虽然很多事情还未想起来,比如说她的父母是谁?比如说那个莫宝宝为什么总缠着她叫妈咪?比如她为什么要带着莫宝宝在澳洲生活五年?
可是她已经决定了,不去管那些她不曾想起来的事情。楚逸是爱她的,她知道。她相信楚逸这么善良率真的人,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那些不曾想起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她。哪怕他曾经伤害过她,老天也一定希望她不要计较。否则,为什么让她失忆呢?
她心里已经有一些期待,穿上婚纱成为他新娘。
楚逸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脸上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冷情的人,他有火一般足够燎原的热情,只是需要值得释放的对象。他小心的舀起一勺汤,轻轻的吹了吹才送到晓珊的嘴边,看着她张开樱桃小口喝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他就觉得足够幸福。
一个满足的喂着,一个感动的喝着。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浪漫?人这一生究竟在追求怎样的感情和生活?激情的浪漫固然能感动许多人,可是一辈子这么长,谁又能一辈子保持那样的激情?唯有这样渗透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的温馨,才像山间清泉丝丝入扣,娓娓长流,不知不觉在生活的每一步都刻下弥足珍贵的深情。
就像那首老老的歌唱的一样,只需要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虽然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却是要伴随一生的动作。心里有一首歌在浅吟低唱:
好想永远这样,没什么要急着去的地方。耳边有你柔柔的笑语,身上有午后温暖阳光。
好希望能够永远这样,两个人坐在树荫底下。疲倦的时候靠在你肩上,微风扬起长发轻轻歌唱。
好想永远这样,不需要再远近来去奔忙。当你需要我的时候,站在最靠近你的地方。
我好希望能够永远这样。挽留分秒美好时光。每一次让你紧握双手,就能听得见你眼里的话。
心中快乐满足都写在脸上,想要把感觉和每一个人分享。你带我飞向没有黑夜的地方,爱情就是这样在恋人的心里藏着太阳。
秋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下来,映着满室温馨灿烂。先前还闷的像要下雨,此刻却是完全放晴。是天气变了,还是人的心境变了?
倪睿熙透过开着的窗子,通过望远镜看见了那一切。Aadilah给他安排的房间很好,正对着安琪儿的房间。
他的心里乱的一团糟,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吗?安琪儿对着楚逸笑的如此甜美,他看的出来那是从心底流露的笑意。她恢复记忆了吗?他要失去她了吗?
他有些急躁了,本来还想等安琪儿生完宝宝再去看她,现在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他好想将她再次拥在怀里,紧紧抱住再也不分开。
托尼已经进来很久了,不过倪睿熙根本就不曾注意过其他的动静。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对面那个房间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安琪儿带走。他这次费了这么大功夫,甚至要牺牲色相了,所以安琪儿,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无论如何都要。
电话忽然响起,他放下望远镜,却没有离开窗子,依旧看着莫晓珊房间的方向。
“妈咪,什么事?”
倪梦冉是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可惜倪睿熙现在满脑子都是安琪儿,所以根本没察觉她的不对劲。他听着妈咪询问安琪儿失踪的问题,心里异常的焦躁。
“狄丽娜真是多嘴,妈咪你不要听她乱说,我们很好。安琪儿就要生了,等她们母子适合坐飞机了我们就会回去。”
他挂掉电话,不耐的点燃一只烟,白色烟雾一丝一丝发散在空气里。他并不是忘记了楚天傲抛弃他们母子的事情,而是因为当时他还忙着其他事情,所以他暂时没空动楚家。不过现在看安琪儿对楚逸的态度,他以后真要对付楚家似乎有些困难。他已经疼安琪儿疼到骨子里,舍不得她一点点的难过和伤心。如果安琪儿一心维护楚家,他倒是很为难。
不行,他晚上一定要去看看安琪儿。他不相信安琪儿会对楚逸动心,不相信。如果她真的变了,那么……他眼神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如果真的变了,那就马上带走她。
托尼看着倪睿熙的样子,眼里的光彩变了又变:他的倪在为一个女人烦躁,他很吃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