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闻言不由暗怒:“对不起,我的工人没有高空作业证,无法帮您清洁外面的玻璃。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免费教您,如何从室内擦外面的玻璃?”
“从室内擦?这怎么可以,外面的空气如此污浊,一开窗侵入室内怎么办?没有高空作业证不要紧,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查你们,要多少钱,你们才肯干?”
剑鸣眉头一皱,怒火在胸中腾腾燃烧,他本想拒绝这个业务,可又恐得罪这种人,只能轻轻摇头:“钱女士,对不起,绳索等物我没有带,如果方便,请您另找人来做吧,真的抱歉!”
“哼,五千块够不够?”
“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我带了专业工具,两千便可为您效劳,可惜今天不凑巧,非常抱歉!”
“哼,一万块够不够?没带工具你可以回去拿,若是今天不帮我干,以后你别想再进这个小区!”
剑鸣肺快气炸,如此恶人,他还是平生仅见。
“钱大姐,如果您不着急,可否等我明天来干?放心,我剑鸣虽然穷,但信誉还是有的,明天一早,我免费为您干怎么样?”
“哼,算你识相,不过今天我们要打扫卫生,因此,你必须今天干!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的,说好的一万,我一分不会少。”
“唉,好吧,我立刻回去拿工具,不过钱就算了,以后还要钱姐照拂一二。”
“呵呵,算你小子聪明,快去吧,只要你干好,在这几个小区,没人敢找你麻烦。”
“哈,谢谢钱姐了,我立刻去拿工具,玻璃的事,您就放心吧,都交给我了。”
下了楼,剑鸣脸色立刻阴沉,心中暗骂:尼玛,老子不挣你两万块钱,就改姓钱。
9时,剑鸣取了工具返回,立刻打电话给钱女士:“钱姐,我到了,您联系下物业,好让我上顶层。”
“知道了,物业的马主任一会就到,你等会吧!”
剑鸣等了没多久,一个胖子急步跑来,白胖的脑袋上满是大汗。
“您是马主任?”
“咳咳,是的,你是来擦玻璃的?”
“恩,马主任,钱姐是做什么的?”
“哦,她老公是个大人物,小兄弟,你能帮她干活,也算几世修来的福分。”
“哈哈,是嘛?!”
上了顶层,剑鸣把绳索固定好,心中不由暗恨:尼玛,今天就让你明白,得罪劳动者的后果。
空中作业对剑鸣而言,本不太难,只是现在天气较冷,穿的较多,让他行动多有不便。即使如此,他依然非常细心的擦净每一丝尘埃,把活干得非常漂亮。
钱女士在室内看剑鸣在空中十分辛苦,不由得意一笑,上位者的自傲油然而生。
“哼,算这丑小子识相,为我干活,我岂能让你白干?穷鬼永远不会知道上层人的富有,算便宜你了,老娘就给你一万!”
花了两个小时,剑鸣才把玻璃擦的一丝不染,他降到楼下,不顾脚软,立刻去询问钱女士是否满意,满脸的贱相。
“钱姐,您是否满意?若不满意,我再帮您擦一遍。”
“还行吧,这是一万块钱,拿着吧!”
“不,能为钱姐效劳,是我的荣幸,以后但请您照拂一二,我怎敢收您的钱?”
“哎哟,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这样的穷鬼,又怎么知道我们上层人的富有?!丑小子,你就放心吧,在这附近,若有人敢找你麻烦,就报我的名字,给你,这是我的名片,纯金的。”
钱女士把钱和名片朝地上一丢,立刻缩回了身子,她懒得理会剑鸣,这种谄媚的小人物,还不配和她说话!
“尼玛,过不了三天,老子还要挣你一万,狗R的,走着瞧!”
随后的三天,剑鸣的活越来越多,为了应付日渐增多的客户,他不得不在人才市场聘用数十个女工。
每天几万元的收入并没有取悦剑鸣,心中的那一丝忿恨,一直折腾着他。不甘、屈辱,令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祈祷,祈祷他的后手尽快见效。
腊月十七,也就是剑鸣留后手的第四天,钱女士的电话终于来了。
“剑鸣,我家的玻璃坏了,玻璃厂的工人不肯高空作业,你快过来帮忙。”
“啊,钱姐,怎么回事?玻璃好端端的怎么会坏?”
“唉,昨夜刮了大风,气温又降的太多,坏玻璃的很多,你快来吧,这污浊的空气,实令人作呕。”
“啊,钱姐,现在风太大,高空作业十分危险,我能否在室内帮您换?请您放心,我会洗干净,进屋之前会消毒,穿防化服、戴脚套的……”
“不行,你必须在外面换,我给你五万,你必须尽快把玻璃给我换好。”
“唉,好吧,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剑鸣怒急而笑:“R你妈,有钱就了不起吗?诅咒你们早晚被查,最好年底便被枪毙。”
尽管愤怒,但看在钱的份上,剑鸣依然很快赶了过去,他不想因意气之怒,而丧失挣钱的机会。
高空换玻璃难度非常大,犹其在大风的日子里,剑鸣在空中被吹得四处飘摇,情形十分危险。好在他预谋已久,准备了足够的吸盘,才能倚窗固定,艰难的完成这要命的工作。
换完玻璃,风更大了,这时绳降十分危险,剑鸣不敢解开吸盘,只能打电话给顶层的于洋,让他下楼固定绳索。
“老天爷,不要惩罚我了,若得安全下降,这不义之财,我一分都不会花,将全部捐出去,请保佑我吧!”
也许苍天真的有灵,狂风并没有把剑鸣吹飞,待于洋固定绳索,他立刻缓缓下降,及至着地,极度的恐惧,令他瘫倒在地。
“小洋,背我上楼去要钱,妈的,这辈子再也不阴人了!”
“小鸣叔,你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你差点被大风吹走。”
“唉,没有事,今天的事不要跟我爸说,他会担心的。”
“叔,我知道了。”
钱女士刚才也被吓坏了,不是担心剑鸣,而是害怕担责任,一旦剑鸣摔死了,她丈夫的仕途也许会受影响,这可不是钱能买回来的。
“这是五万块,还有一些高档补品,你们赶快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乱说!”
剑鸣虽然十分虚弱,但馅媚依久:“钱姐,谢谢您的恩赐,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知道了,快走吧!”
钱女士关门后,剑鸣冷冷一笑:“小洋,打电话给忠汉,让他们收起绳索,今天风太大,不能干了,回去休息。”
“叔,我已经打电话了,我背你下去吧!”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
经此生死劫,剑鸣稳重了很多,在随后的日子里,清洁业务越来越红火,尽管业主形形色色,但再横也横不过钱女士,再脏也脏不过孙楚,剑鸣到也能从容应付。
如此发财的生意,肯定要引起别人的眼红,剑鸣之所以安然无恙,第一是因他选择的都是高档小区,治安管理的非常好,他又挺会做人,把保安、物业主管拉拢的十分到位。
第二,剑鸣出则几十个工人一起,可谓人多势众,小混混根本不敢招惹。
第三,有钱女士罩着,大点的痞子根本不敢拂她的意。
第四,有倪正武的帮衬,有势力的地头蛇,根本不把剑鸣当盘菜,任他小打小闹挣大钱。
正当剑鸣闷头发大财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了数钱的喜悦,令他又郁闷又生气。
原来吴通平父子根本没有回家,他们眼红剑鸣的财路,父子三人一商量,便在B市的另一个区,也干起了清洁。
父子三人性格相差无几,都非常的小心谨慎,他们不像剑鸣,一次性投入数万元。他们只投资了数百元,以打扫卫生与擦玻璃为主,虽然服务项目单调,但每干一户,也有两三百元的收入,比跟着剑鸣强了很多。
一连七八天的打拼,父子三人的生意越干越顺利,活越接越多,日收入逐渐破千。
吴通平十分羡慕剑鸣,为了一日破万的目标,他们父子三人决定印广告,到各小区粘贴。
这种手段十分有效,未过两天,父子三人便忙不过来了,不得不雇人。
吴通平、吴强、吴昊三人,每一个的能力,都不比剑鸣差,但他们视财如命,一不肯花钱打点关系,二不肯为工人加薪。这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发展,闹事的、跳槽的呈出不穷,令他们疲于应付。
闹事的还好说,多是些小混混,吴强在B市打拼许多年,好友着实不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但跳槽的着实令人头疼,吴家父子辛辛苦苦培训的人员,多因薪水问题,干不了两天便会辞工。这不仅影响了吴家父子的信誉,还树立了偌多的竞争对手,使区域清洁行业的价格浮动不已,令垄断利润大幅度降低。
正与剑鸣遭人忌一样,吴通平父子的生意,也很快令有心人眼红。
剑鸣是独霸三个小区,其它小区的活,他根本就不涉足;而吴通平父子却把广告贴进了十几个小区,安全隐患非常的大,出问题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