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逸浑身一震,眼中精光大盛。
我靠!
这老家伙如此老辣!
何莺从他身边走过:“你不在邀请之列,就去散你的步吧。”
张枫逸拳头微微捏紧。
倏忽之间,原本好好的一个机会,被对方给完全锁死!
不多时,何莺带着穿上新衣的庄小芽出来,人靠衣装,后者一改前几天的可怜样,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般透着可爱。
“跟你叔叔道别吧。”何莺说道,一只手紧紧牵着小芽的手。
庄小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张枫逸。
张枫逸松开了拳头,柔声道:“好好玩,叔这没关系。”
庄小芽这才说了一声:“二叔再见。”
等何莺带庄小芽下了楼,张枫逸才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了下去。
对方做到这种程度,是逼着他用绝招了!
不一会儿,何莺带着庄小芽坐车离开小区,张枫逸则跟刘宅的保镖说了一声出去透气,果然没人拦着,任他离开。
出了小区后,张枫逸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往市区而去。
事到如今,只好用强了!
到了哈市市区,张枫逸没有直接去翠楼,而是去了条服装街,以最快的速度淘了套休闲西装加皮鞋,选了副黑色的墨镜戴上,再把头发稍做打理,虽然看脸仍是那么不讨人喜欢,但昂然对镜,好歹也有几分气质。
收拾好后,他才打的,往市中心的翠楼而去。
到达翠楼时,时间已近晚上九点。
张枫逸下了车,在外围观察了两分钟。
翠宴是从九点半开始,此时正是宾客纷至的时候,但门口有人检查请柬,要进入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这显然难不倒张枫逸,这身打扮正是为此做准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瞧准有两组似是豪商的宾客同时到达翠楼门口时,抓准时机,巧妙地站到了两队人之间的暧昧位置。那位置离两边人都相当近,两边的人都以为他是另一边的人,没有在意。
等到检查请柬后,张枫逸直接跟着他们走了进去,神态自然。
门口检查的四个壮汉只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就没多注意。
张枫逸跟着宾客进入,径直从电梯上楼,沿途留意观察。
翠楼表面上看似防护松散,但他经验何其丰富,一楼大厅内已察觉至少有十多外暗哨,只要他敢有异动,保证立刻被发觉。
照他的经验,楼上的宴会大厅安保强度当然也不会差,但那里宾客众多,让他大有活动余地。
果然,到了二十四楼,出了电梯,张枫逸跟着人顺着楼道走了十多米,前方有人替来宾推开一记厅内,刹那之间,奢华雅贵之气扑面而来,而至少二百来人三五成群地各站一处,各自闲聊,趁着宴开前的空闲时间相互交流。
“金总、卢总,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一个爽朗男声迎面而来,张枫逸定睛看去时,只见一个英挺男子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他,而是迎接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个富商。
“罗经理客气了,哈哈!”其中一人笑着相应。
趁着这机会,张枫逸从人堆人悄悄抽身,混进了满厅的人群中,开始找寻刘以松等人的踪影。
大厅正中布置了一张圆台,所有桌椅均绕台布置,每一张桌子上都有名字牌,似是由不同来宾的身份、地位不同而设。
张枫逸找了半个厅,还没找到刘以松等的位置,蓦地前方忽然出现司徒宏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这边走来的身影,欲避已是不及。幸好他反应极快,顺手拉开旁边桌旁的座椅,闪身坐了下来,把后背留给了司徒宏。
司徒宏毫无异觉地从他身后走过,似在找什么人。
张枫逸松了口气,目光一移,登时和左侧隔了两个位置的一道清澈目光对上,不由一呆。
那是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女孩,看样子不到二十岁,面容姣好,神情、装扮均带着几分贵气,但又不显浮躁,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此时她正怔怔地看着张枫逸,见他看来,双颊微微一红,低声道:“你是谁?”
张枫逸看看自己面前牌子,顺口道:“陆纯生,你又是谁?”
那女孩怔怔地道:“陆琳儿。”
张枫逸咧嘴一笑:“这么巧都姓陆!”
那女孩陆琳儿愣道:“我爸是陆纯生,这是我爸的位置,你是我爸么?”
张枫逸瞬间石化,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靠!
这下糗大了!
陆琳儿小心翼翼地道:“你坐错啦?”
张枫逸回过神来,正要说话,陆琳儿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名牌西服的年轻人嚷道:“琳儿!琳儿!”朝着这边走过来。
陆琳儿转头看他一眼,一时露出少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张枫逸低声道:“怎么了?”
陆琳儿显然没什么心机,下意识地道:“他很讨厌,我……我不想见他。”
张枫逸看了已经快到她身边的年轻人一眼,只觉那家伙神态轻佻,兼带着股官富人家子弟惯有的纨绔气息,不由厌恶感暗生,低声道:“我帮你。”说着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迎面走向那年轻人。
陆琳儿吃惊地看着他。
两人错身而过时,张枫逸故意一侧肩,轻轻撞了对方一下。
那年轻人顿时被撞得侧身,停步怒道:“走路看着点!”
张枫逸一笑:“不好意思,咦?你裤子要掉了!”
那年轻人愕然低头,登时只见长裤上的皮带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解开,整条皮带松松垮垮,裤子正慢慢向下掉去,吓得他赶紧一把拉住裤腰带,窘迫地想把皮带重新弄好,哪知道试了两次,才发觉带扣的卡齿竟然断掉了,顿时手足无措。
更要命的是张枫逸刚才那一声并不低,周围至少十多人纷纷转头,看到了他的窘境,无不露出既吃惊又好笑的表情。
那年轻人再呆不下去,惊怒交加地提着裤子匆匆挤出人堆,朝着厅门那边而去。
出了这种事,他当然得先处理好裤子,然后再考虑是不是厚着脸皮回来继续参加翠宴的问题。
桌边,陆琳儿没想到自己头疼不已的难题,竟然被这么轻松解决,不由瞠目。
张枫逸不动声色地对她挤了个眼色,这才转身混入人堆中,继续找刘以松。
顺手替个可爱的小妹妹办件好事,何乐而不为?
但几分钟后,他的好心情就全没了,站在人堆中看着不远处一张桌子。
上面其中一个名字牌上写着“刘以松”的名字,可是周围却没有这古琴大师的存在。
难道那家伙竟然没到?
不可能,他们早走那么久,按时间算早该到了才对。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有人叫道:“就是他!”
张枫逸一惊回头,登时看到刚才被他扯坏皮带的那年轻人,不过此时对方身边还有两个黑衣壮汉,一看就知道是翠楼的人,不是打手就是保安一类的人物,正因年轻人的指认而瞪向他。
周围的人也被惊动,纷纷看向张枫逸。
张枫逸心叫不妙,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事情闹这么大,要是被司徒宏或者刘以松的人认出他来,那就麻烦了!
那两个壮汉立刻朝他逼近,同时还向周围的宾客道:“没事没事,各位请继续。”
张枫逸一时头疼,一个转身,钻进了身后的人堆中。
那两个壮汉登时加快速度,但又怕惊扰其它宾客,不敢大声叫喊,只是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