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浮沉之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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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你就像爱生命中,王小波对李银河写的情书,基本上都有个,“你好哇李银河”。是不是人到情痴总会不自禁地念叨那个人的名字,不由自主,没有理由,几近强迫,类似呓语。一个名字如罂粟般可以让人如痴如醉,堕于美好中飘飘然。赵思宇念叨的名字不是林淼,林淼念叨的名字却是赵思宇。

林淼一天都没心思工作,昨晚林枫带来的消息让她的脑袋在漫天的胡思中沉睡,又在喜与悲的梦境中醒来。这个早晨,她的心扑通猛跳,眼涩湿润,呼吸长且重,终于到了晚上坚定了决定,拨通了那个已经存在脑袋中的号码。

“嘟——嘟——”每一声都让林淼的心跳加速一档,几声过后,林淼再也无法承受那股如大山突然降在心头的压力,心绪慌乱手指却敏捷的按下了挂机键。

心意可以在放弃的时候变得更加明了,相思的爱意可以让本已干涸的勇气从心田再次迸发。

虽然心跳依旧加快,林淼却不再恐惧,那想象中的绝望被林淼摒弃在脑海之外,一个无比熟悉却又觉得些许陌生的声音传来,林淼感觉如释重负,那一刻,她觉得身边所有的路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条。

“喂!明天晚上有空吗?”

赵思宇短暂沉默,虽然来电号码陌生,对方也没有说明身份,但归属地中州以及对那个声音的熟悉,赵思宇知道这个声音属于林淼。

“应该没事,怎么了?”

“你难得来中州,要不咱们见见?”

“行,明天我们约个时间。”

挂断电话,林淼扑通躺在白粉色的床上,手机静静躺在林淼的胸口上,卧室墙上的合影照,赵思宇带着笑的眼睛看着仿佛用光所有力气的林淼,却看不透林淼此时心中波澜已平,只想好好睡一觉。

赵思宇却睡不着了,挂断电话,脑中两个人影不断转换,一会是曾经的她,一会是林淼,转着转着,就只剩下了曾经的她。却又想到几个月的苦思都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分手,赵思宇只好蜷缩着身子,紧紧挤压自己的胸膛,好让痛苦不再那么强烈。

人能没有失败吗?人能不遇挫折吗?人能避免苦厄吗?清醒的赵思宇知道答案,却始终无法逃脱失恋的梦魇,理都懂,情难消。一向理智的人感性起来是偏执的,赵思宇心底深处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这是懦夫的软弱,可恰恰是软弱,可以让自己刚强的心避免折断。

“还不错!”草草回复了那个QQ好友的留言,赵思宇便充上电,搭着毯子闭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那个本是灰色的头像在消息发出十几秒后就成了彩色。

很多时候感情无比内敛,将思念埋藏在心头,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咀嚼那份或甜或涩的味道。可总有些时候,想念无法被阻碍压住,那种炽烈的感情总是想要表达出来,一个电话,一个短信,“我想你”三个字或许就让人热泪盈眶。

燕心蕊敏锐地觉得这个现在只是自己QQ好友的人最近生活忙碌,和自己聊天的密度明显少了许多,可仍然忍不住想要问长问短,不能将思念表现出来,能够知道你好好的也行。

对着镜子看着牙刷在嘴中刷动出白色泡沫,燕心蕊眼睛有些酸:“我们到底算什么?对着镜子刷牙我看到的都是你——”

——

那个样子模糊,摸不着,抓不住,看不清,赵思宇却能觉的前方应该有个“人”。梦如此真实,能够闻到气息,能够听到呼吸,心脏的一紧一张都能牵动着触觉最灵敏的末梢,甚至,赵思宇可以感觉到内心的冲动,如地壳深处肆意卷动的岩浆,在积蓄着力量,等待时机一到,便喷涌而出。梦又是如此虚幻,虚幻到身在梦中的赵思宇来到这里第一刻就察觉到这是一个梦,匪夷所思。

“为什么是我?”赵思宇还是那个问题。

“山缝涌泉,泉汇成溪,溪聚成河,河水入海,是自然之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趋于稳定,可稳定了,就只剩下了汪洋大海一马平川,哪里还会有雨雪,还有山陵变?”

“世间的风景都来自于‘乱’,只有乱,才能让这个世界不断地处于趋于稳定之中,也只有这个世界不断趋于稳定,那趋于稳定的力量才能滋润这个世间大多数的人和事。”

“有朝一日,水都汇入了海,鸟兽将无水可饮,土地将无水滋润,花草树木将成齑粉,世间的一切将重新归于死寂,没有一丝波澜。”

“是循环的力量维持这一切。水升腾成蒸汽,化为雨雪,终有甘霖洒遍世间,维持生机盎然。”

“乱世以死生维持循环,盛世只有靠一个个传奇。”

“又是太平盛世,又是传奇涌现。”

“你就是那蒸腾的动力,汲取那已经汇集的权力,金钱,名声等等。或许会有下一个传奇会终结已经成为传奇的你,但有了这个循环过程,这个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

”太平啊,繁华啊,兴盛啊,会在安逸富强中让门阀形成,让差距变大,让上升的渠道变窄,让阶层稳定,让天赋,让才华,让努力在成功的要素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低。“

”命运给了一些人足以倾城的美貌,给了一些人超凡脱俗的才华,给了一些人蓬勃向上的野心,给了一些人生而优越的家世,时代与趋势将从中进行筛选,这是河水东流入海。我会给你们相对多一点的好运,会让你们在可与不可中得到可,能与不能中得到能,你们便是升腾的水蒸气,带动一群人开辟一条上升的通道,同时也终将成为另一群传奇的祭品。“

”你还要问,为什么是你吗?“

赵思宇沉默了,他感觉自己就像命运手下的玩偶,就像人生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只不过更加精致一些,只不过不是小小的卒子,而是车马炮,他觉得悲哀,难道那些站在云端,让人敬仰,让人畏惧的上位者也都只是一个维持循环的工具吗?赵思宇迷茫了,心底里甚至生出对此命运的抗拒。

一个声音却将这种抗拒轻而易举的安抚:

“你知道了身在游戏之中,就有了更改规则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