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流月到底是宇文流月,虽然她如今的后妃位来的有些不太正大光明,但凭着她那公主的身份,还有这么多年里在后宫里摸滚出来的经验,意料中的,她这一上前,便听到了周遭群臣一片赞叹之声;
而原本双眸凝视于身旁绿衣婢女手中女子的李喧,蓦然听到耳边这一片哗然,不由转过头来,见台下那千娇百媚的绝色女子正浅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眸光忽的一冷,终是淡淡开口道:“爱妃过来。”
宇文流月闻言大喜,连忙提了裙裾袅袅娉娉的朝台上那个明黄色的男子走去;当经过那两名绿衣婢女的身旁时,她终是按耐不住侧目望去;
同样是那熟悉的面容,但今天,那被雪白丝带缠住双眸的清秀女子却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对! 没错,那不是枯萎,那是死亡! 就好比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或者难听一点,就是活死人,她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感觉不到她一丝活着的气息。
“皇上,她……?”宇文流月到底是失策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被推上凤凰台的如妃娘娘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李喧明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手指一挥,便冷冷的朝那边位置一指道:“爱妃去陪陪太后吧,这边如妃陪着朕就行;”
“皇上?”宇文流月大惊,甚至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妃? 他是说让这个了无生气的女人坐在他的身旁?
李喧却已经不悦,眼角示意,立刻有两名随侍的宫婢过来搀扶着呆立当场的宇文流月朝那边走去;而李喧,却是突然起身从绿衣婢女手里握过那双冰凉刺骨的手指:“朕今日便给你一个名分,可好?”
没人回答,也没有反应,眼前的女子就如没有生命的躯壳,任由他将自己拉到身旁那张金丝楠木椅中坐下;
第一次, 她是如此乖巧的坐在他的旁边,不打也不闹,安静的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是拉错了人? 可是抬眸细看,那清秀的面容,如云般的乌发,除了那双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的黑眸不见外,面前的女子,又有那一点不是那个让他恨到极处,也念到了极处的女子?
“皇上,礼官已经准备好了开宴礼花,是否现在鸣放?”恭恭敬敬的太监跪在天子面前,眼角只能瞧见额头前的那一大一小两双脚印;
李喧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台下已经鸦雀无声,几十道目光皆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顿了顿,他终于点了点头,暗道那就等先鸣放了礼花罢。
很快,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咻”的一声锐响,就那么一瞬间,李喧忽然感觉到手中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霎时,他心里一喜,刚要喧太医过来,头顶却在这时突然 “砰!”的一声大响,那万千璀璨的烟花便如绚丽夺目的彩霞瞬间绽放开来。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坐在他身旁的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口中只惊呼了一声:“十一,我在这!”便直直的朝前奔了过去;
“杜媛媛,你要干什么?”听到那句话的李喧就如突坠冰窖,那骇然刺骨的冰冷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便朝前面那个女子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