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无法控制,甚至于,他无时不刻的在杀与不杀的边缘痛苦纠缠,他恨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在赛场上一败涂地,更不会因为她的一句巾帼不让须眉而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青州没了,他可以夺回来,可是脸面没了,他要如何去找回? 他堂堂一个南疆太子,居然会败在一名名不经传的女子手里,这样的耻辱,恐怕将会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抹去的。
所以,无数次,他在梦里都想杀了她,没了她的存在,就不会有人提醒他,那一次耻辱的记忆;
可是当那一天,她真的被刘连带回来时,他突然发现他竟没法下手,那怕是每日一粒红惊寄,他都会犹豫许久,当瓶中那一满满的红色小颗粒一点一点的少下去时,他无数次会想,当这药瓶空了,他的仇恨也就没了,或许那时候,他还会给她给全尸吧。
冯媛媛听到自己问话后,许久没有人回答,但从那周围那沉闷的空气里,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人的存在;终于,她摸索着床沿下了地;
快进入除夕的南疆天气几乎可以说是滴水成冰寒风刺骨,而皇宫内用白玉石铺好的地板更是冷的惊人,于是李喧看到那赤着双足的少女,当温热的肌肤接触到那冰冷的白玉地板时,意料中的,他看到那张清瘦苍白的脸上忽然唇色一白,随即又缩回了床沿。
“梓杏? 你在吗? 快帮我拿双靴子来,地面好冷;”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而那纤细的指尖更是迅速捂向了那雪白的双足;
不知道为何?李喧突然想笑,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她露出这么一副小女儿摸样,目光微顿,那修长的手指已是将放在床沿边的那双软靴提了到了她的面前:“杜大小姐是何其的荣幸,居然能劳动朕来为你提鞋?”
冯媛媛一愣,随即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原来是你? 你来干什么?”
“这话真是问的奇怪,这里是朕的皇宫,而你是朕的妃子,你说朕来干什么?”李喧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抱了双臂斜斜靠着床架边就好似一个流氓痞子;
冯媛媛怒极反笑,起身一脚便将身旁那双靴子踢飞:“李喧,这天地下,也就只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睡了老子的女人不说,现在还抢别人的妻子,难道你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你!”
虽然李喧一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但这一番粗鄙至极的话说出来,他依旧还是气的青筋暴起两眼发黑:“杜媛媛,你等着,总有一天朕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朕的!”
“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冯媛媛忽的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摸索着朝他这边走过来道:“皇帝陛下难道不知道? 我当日被刘连下的毒,不单是眼睛瞎了,连身上是时日无多了,所以,我劝你啊,还是早早的杀了我自在,不然,等我死了,你那仇找谁报去?”
李喧闻言猛的一怔,只觉这个死字从面前这女子口中吐出来,语气平淡的就好似与她无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