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月情难自禁下,那纤细的指尖竟是直直的朝沉睡中的男子唇角移去,却不料,就当她刚抚上那完美的唇形时,掌心下那对微卷的长睫突然倏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一阵剧痛,整个人已是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按到了桌子上!
电光火石间,她惊恐万状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男子,却发现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当黑眸澄明下来,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冰冷而有淡漠的语气就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只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谢梓月痛极反笑:“作为一个妻子,难道过来关心一下自己的丈夫也不行么?”
宇文宸猛的一怔,妻子? 这两个字就好似利剑一般狠狠的刺进他的心里,那近乎于窒息般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扶住了书桌;
“谢梓月,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这里是皇宫,朕是皇帝,而你不过是这后宫嫔妃中的一人,妻子这个字,朕劝你以后不要再提的好;”
“为什么? 难道你封我做妃子不是因为要娶我?”
谢梓月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虽然她明知道,有些东西她注定得不到,但当那些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她依旧还是痛到了极处:“且不说我们本来就是师兄妹,单是从渝州到陵京,我和我爹历尽九死一生护送你回京,坐上这皇帝的宝座,难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怎么? 封你做皇贵妃还不满意? 那你还想要什么? 皇后吗? ”
宇文宸低下头,那冰冷的目光静静的落在谢梓月绝望的脸上:“朕再跟你说一次,这江山朕依着你们的意夺了便是,可是这后位,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
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决然的朝殿外走去。
留下谢梓月呆呆的看着那道愈行愈远的明黄色背影,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便疯了似的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全都拂到了地上!
二更过后,已经进入寒冬的陵京愈发的清冷起来,整个皇宫内,或许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一眼望去,除了不停呼啸而过的北风外,昏暗的四周的静谧的有些诡异。
已经荣升为侍卫统领的胡箫,站在宫门口等了多时,当看到宫墙尽头那边突然出现一人一马时,他眸子一亮,立刻抬腿迎了上去;
“微臣叩见皇上;”
宇文宸正走的急,突然看到挡在前面的人影顿时微微一愣,良久,才从那昏暗的光线下认出是奉旨办事回来的胡箫,心里一喜,立刻从马上跃了下来:“怎样?可有消息?”
胡箫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于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份供词递到宇文宸手里道:“那桐城守备黄青云,确实招供当日刘连有将重伤的杜姑娘带回桐城府衙,但后来刘连走的时候,又将杜姑娘带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杜姑娘去了哪里?”
“刘连!”
愤怒到了极点的男子突地将手中那张供词狠狠拧成一团;黑暗中,胡箫只看见那面容已经有些狰狞的主子眸中闪现出浓重的杀机:“胡箫,立刻去天牢审问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