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风流乾隆一生最难忘的人: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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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噩梦惊醒梦中人

候在外头的枼容,如芝,小安子见主子出来,都过去拦住她,关心道:“小主,小主您不能去啊!您可不能累到了身子。”

沈云轩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切道:“芯儿,芯儿你冷静点,你都累了一个下午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魏妍芯微微抬头看着天际,心里一痛,眼中泛起丝丝泪光,她努力的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皇帝踏着大步急匆匆而来,看着大家都站在外头,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他的眉目间尽是关心,温声道:“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呆在外头,冻着身子怎么办?”

魏妍芯看见他,适才忍着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她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裳:“皇上,皇上......”

皇帝紧蹙眉头,心痛不已,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你不要哭,当心身子。”

沈云轩脸上尽是担忧,温婉道:“皇上,外头冷,到屋里说吧!”

皇帝握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走进暖阁,让她先坐与了榻上,方才挨着她坐下身去,看着她泪光闪闪,柔声道:“芯儿,你这般伤心可如何养得了身子,你让朕如何放心?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魏妍芯的目光落在他风华绝代的脸庞上,欷歔道:“仪嫔娘娘说去了就去了,臣妾怎么不难过?到底是臣妾害了她,臣妾就不应该多事把她救出来,或许娘娘她就不会死了?臣妾就是一大罪人,罪无可赦。”

皇帝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划过她带着泪痕的脸庞,温声道:“仪嫔去了,朕也难过,可是再怎么伤心仪嫔也不会活过来,你得养好身子,孩子才会健康成长不是?朕已经查过了,仪嫔确是失足落水。”

魏妍芯微微一愣,诧异道:“皇上,这不可能,仪嫔娘娘怎么会失足落水呢?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纵使她去过河边,她也不可能会失足的啊!”

皇帝握着她的手,耐心解释道:“太医已经查过了,仪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更没有中毒现象,更何况,仪嫔在宫中没有仇人与对手,也没有子嗣,不会有人想要加害她。”

魏妍芯听得这番话,顿时犹豫了。是啊!仪嫔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对手,有谁会对付她呢?又有谁会加害她呢?那么,仪嫔真的是失足落水身亡吗?

沈云轩凝眉想了想,道:“皇上,听说仪嫔娘娘落水前去景阳宫找过愉妃娘娘?”

皇帝轻微点头,眉心微曲,如曲折的春山逸远:“朕已经问过愉妃了,仪嫔早上并未去景阳宫,景阳宫的奴才朕也审过了,都说没见着仪嫔去过。”

魏妍芯目光闪烁了几下,眉梢间尽是落雪般的忧伤,凄然道:“这么说,仪嫔娘娘是一大早就落水了?为何没人发觉呢?就是秋水池再偏僻,也不可能没人啊!值班的侍卫呢?他们都没看见吗?”

皇帝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轻轻的拥着她:“朕知道,可是仪嫔已经去了,你还得养好身子不是?你若是再有个什么事,你让朕怎么办?”

魏妍芯心里似乎被什么割了一下,她微微闭了闭眼,眼泪又流了出来,滴在皇帝的手背上,晶莹剔透。

沈云轩想要说什么又住了嘴,她起身默默地退出了暖阁,落寒几人也带上门退了出去。

皇帝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冰凉,似乎是冬日里的积雪,冷的出奇,他柔声道:“芯儿。”

魏妍芯缓缓回过头,却对上皇帝性感的红唇,她欲要推开他,却不想被他紧紧的抱着不得动弹,她心里一阵酸楚,伸手环住他的腰,迎合着他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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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贵妃坐与榻上,瞧着坐在一旁的皇后不说话,心里既是担忧又是不安,她很少见皇后如此端严过,沉默了半响,她微微低首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没用,管理不周方才晾成大错,请娘娘责罚臣妾的不是。”

皇后目光微冷,放佛含了化不开的冰霜:“仪嫔溺毙,确实出奇的很,可是宫中戒备森严,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儿?”

娴贵妃眼神一跳,心下多了几分猜想,歉然道:“娘娘的意思是人为?”

皇后微微颔首,淡淡道:“是不是人为本宫不知道,但是宫中发生这种事情,莫属你与本宫责任最大,无论是在皇上那儿还是在太后那儿,恐怕都没法儿交代。”

娴贵妃微一沉吟,语气不禁多了几分自责:“都是臣妾不好,望娘娘恕罪,可是仪嫔居住在蓬莱洲那么多年,在宫中又有谁会害她呢?”

皇后暗自叹了一口气,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想要害人理由多的是,现下就看令嫔要不要追究了,若是她要继续查下去,皇上定会顺着她。”

娴贵妃微微一怔,璇急强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令嫔有孕在身,皇上顺着她也不为过,可是仪嫔是溺毙,就是要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皇后凝眉,剪水秋瞳里闪过几缕忧愁,脸上平淡的没有任何神情。

侺心走进暖阁,低首道:“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与娴贵妃听得忙起身,见皇帝走进暖阁,欲要跪安,皇帝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榻上坐下身,清俊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薄薄忧伤与气恼,见二人还站着,他淡声道:“都坐下吧!”

皇后坐下身,满脸的愧疚与不安:“皇上,令嫔好些了吗?”

皇帝紧紧捏着手中黄明色绣着鸳鸯的香包,语气淡的不着痕迹:“还是那样,不管朕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

皇后微微点头,已带了几分落雪般的伤感:“令嫔与仪嫔感情好,仪嫔突然离世,她接受不了也属正常,皇上切莫气恼伤着了龙体。”

娴贵妃坐在凳子上,见皇帝不说话,她起身跪倒地上,微微低首,轻声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让皇上失望了,望皇上恕罪。”

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一刮,心下有些烦闷,语气不禁冷了几分:“皇后有孕将内宫的事交与你打点,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属你过失最大。”

娴贵妃听得,手心捏起一把冷汗,将头低着更低:“臣妾愚钝,有负皇上皇后娘娘重拖,臣妾愿受责罚。”

皇帝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不见底,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香包,没有应声。

皇后见皇帝不说话,姣好的秀眉凝成一团,心下多了几分恐慌。

沉默太长久,几乎能听清彼此呼吸的悠长之声,放佛连时光也就此凝滞不动,化成一层层不见形的凝胶。

娴贵妃紧张的有些跪不住了,脚下微微发软,她努力的忍着,额头上掺起豆大的汗珠,顺着她有些发白的面颊滑落下来,滴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皇帝的语气带了几分寒冬的冰冷,突然道:“你起来吧!这种事情朕不想再看到,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忙不过来,朕让蕊儿与你一起管。”

娴贵妃微微吁了一口气,恭谨道:“臣妾明白,臣妾一定尽心为皇后娘娘分忧。”她起身,坐回到凳子上。

皇帝沉吟了片刻,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有了几分柔情:“仪嫔逝世,芯儿伤心的厉害,她又有身子,那般伤心可不是办法,这些日子,朕会多陪着她,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你自己照好身子,朕有空便会来。”

皇后的心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生疼,脸上却荡漾着浅浅的笑意:“臣妾定会照顾好自己,皇上放心便是。”

娴贵妃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皇帝平淡的脸庞上,心里空空的,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角湿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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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仪嫔死后,魏妍芯一直郁郁寡欢,独自呆在寝宫不肯出去,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纵使皇帝每日都过来看她,她依旧闷闷不乐,几日下来,整个人都清瘦了好多。

今晚,天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风肆无忌惮的刮着,一声声惊心的雷鸣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似乎在诉说着肝肠寸断的忧愁,一道道煞白的闪电划过咸福宫的落院,将院子显现的凄凉而恐怖。

落院......桃树......白影......女子......血......

啊——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魏妍芯从梦中惊醒,猛然的坐起了身。

趴在桌上睡着的枼蓉见主子惊醒,忙走到床边,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上满是冷汗,心疼道:“小主,小主又做噩梦了?”

魏妍芯急急的喘了几口气,惊恐目光的在被子上扫视了两遍,没有开口说话。

枼蓉端来一盏热茶递给她,轻声道:“小主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魏妍芯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顿时觉得心里暖了几分,她将茶盏还给枼蓉,沉静问道:“外面下雨了吗?”

枼蓉放下茶盏做到床延,拿起被子为她裹好身子,点头道:“嗯,下雨了,小主是否觉得冷,奴婢再为小主加上被子。”

魏妍芯轻微的摇头:“罢了,我不冷。”

枼蓉拿过手帕为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关心道:“小主最近总是噩梦不断,定是还放不下仪嫔娘娘的死,小主不能这样啊!您现下有身孕,身子最重要,小主这般折磨自己,身子怎么受得了。”

魏妍芯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看着眼前白色的手帕,她突然想起了适才做的那个噩梦,白色......白影......桃树......桃树?她心里一惊,猛然看相窗外。

从进宫的那天开始,她总觉得回廊边的两颗桃树怪怪的,曾经有多少次,她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站在那两颗桃树之间,可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每当她问起桃树的来历时,宫中的奴才总是惊慌的回避着她,现在细细想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好似都不简单。

枼蓉瞧着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忙笑道:“小主,您累了吧!现下天还早着,您再睡会儿吧!”

魏妍芯似乎没有听进她的话,她推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鞋子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往门外跑去,或许,今晚她就能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枼蓉被她的行动吓到了,惊慌道:“小主,那头冷得很,您可千万别出去啊,若是冻着了身子,奴婢怎么跟皇上交代啊!小主。”

魏妍芯没听,她伸手拉开门,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风扑面而来,她忙用手挡在面前将头扭向一旁,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外面站了一个人,她忙看过去,错愕的脸上尽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