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巷弄里。这是一处偏僻的巷子,四周散乱着杂物,污秽不堪。几个乞丐正坐在一起分食今天讨来的食物,其中一个乞丐最令人注目。只见他蜷缩在一团,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时值冬季,寒冬那月,他还穿着一身单衣,一双赤足被冻得通红。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抱着一把长剑,对自己身前的食物全然不理。
“小哑巴,你快吃吧,不然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熬得过去。”其中一个五十多岁老乞丐关切的说道。他叫杜三,是这几个乞丐的头头。
“三叔,小哑巴真可怜。”一个十二三岁岁的乞丐说道。他叫杜六,都叫他小六子,是杜三的侄子。
“哎”杜三叹了口气,说道,“赶快吃,吃完了今晚到城外的关帝庙过夜。”说完又用手不住的扒饭。众乞丐见此,也急忙吃了起来,现在天色已晚,不快点就出不了城了。而那个被叫做小哑巴的乞丐也吃了起来,只是他的脸上毫无生气,呆板异常。
这个小哑巴自然就是莫名了,要问他为什么会落得这副田地,还要从一年前他独自下山时说起。
当日莫名下山过后,先是一路向东而去,一路上魂不守舍,却也还神色正常。后来在一个小酒馆里面看见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他当然气不过。这就是一个一直行侠仗义的人,突然见了不平之事,纵然是武功全无,依然不改本性。可是莫名全身经脉寸断,不要说练武之人,就是寻常人都不如。结果可想而知,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还好有好心人及时报官才没有闹出人命。
那一夜莫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记得那倾盆的大雨将天地都吞噬了。他一路发足狂奔,在泥泞中无数次摔倒,无数次站起,再摔倒
“啊!”莫名仰天长啸,只是他没有了内力全然没有,自然很快就淹没在了雨声中。我还有什么用,我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行侠仗义,哈哈哈!”莫名狂笑道,“我一个废人还怎么行侠仗义!”莫名又向前奔去,他只想累死在这雨中,永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依稀中,他好像看见前面有一座破庙,还没有进去,就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名才醒了过来。只见眼前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只听见他惊喜的叫道,“三叔,你看这个人醒了。”
“唔,这小子还真是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得了伤寒,居然还能挺过来。”莫名寻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乞丐正是杜三。
“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你的家人呢,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小六子围着莫名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可是莫名就是一言不发。
“不会是个哑巴吧?”杜三说道。
“是了一定是个哑巴。”小六子伤心的说道,“他真可怜,三叔,我们带上他好不好?”说着眼中噙着泪水望着杜三。
“好吧,就你心肠好。”杜三无奈的说道。于是莫名就跟着这四个乞丐,一路行乞,来到了开封城。众人见他不知道名字,也说话,就都叫他小哑巴。说来也无怪乎曹雨诺他们丝毫没有莫名的消息,谁也想不到他成了一个小哑巴乞丐。杜三见开封城乞讨方便,城外还有个关帝庙可以歇脚,索性就在开封城定了下来。
“走咯。”杜三起身招呼道。众乞丐都更着他出了城,又向东走了大概十多里到了关帝庙。这关帝庙破败不堪,显然是早就没有人来参拜了,也不知是为甚。此时天色漆黑,五人进了庙生了火,铺了干草,坐在地上闲聊。
“三哥,听说明天城东张员外家的小孙子过满月是不是?”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乞丐问道。这人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老四,然后就是老五,最末的就是小六子了,莫名是新来的倒也没有人给他排行。
“老四你的消息还真灵通,不错真有这么回事。看来明天我们有口福了。”杜三笑道,这张员外在开封城也算是大户,明天众乞丐去凑热闹,大喜日子主人家大多会赏点好吃的。
“我听说张员外就一个独子,娶了个儿媳妇张陈氏,也是一个大商贾的千金。两人成亲都两年了,现在才有了个独苗,那张员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老五在一旁插话道。
“五叔,那张陈氏长得漂亮不?”小六子急忙问道。
“你个小龟蛋,知道什么叫漂亮不漂亮,哈哈”老四笑道。
“我要你管,我听说这张陈氏是个女菩萨,经常给我们这些乞丐施粥。我想心地善良之人,自然是要漂亮的了。”小六子说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不过这次还让你猜对了,那张陈氏长得倒是很俊”这老四人倒也不坏,就是有点好色。
“老四,你就省省吧。就你那怂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五笑道。
“老五,你就是一个笨蛋。老子想想不行啊,不过那娘们长得真的很好看”这家伙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了,老四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岂是你我能想的。”杜三说道,“赶紧休息,我们明天打扮干净一点,早点去多讨点吃的。”众人闻言,都到头睡了过去。他们谈论自始至终,莫名都没有反应,只是盯着篝火,仿佛是真的傻了一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众乞丐就起来了。大家出去找了点水把自己的脸手清洗了一下,人家大喜事,你还那么邋里邋遢的去,自然是扫了人家的面子,所以乞丐们也要收拾的干净一点。
小六子见莫名傻头傻脑的,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帮他洗脸了。待得洗去了莫名脸上的污垢,出现的一张俊美的脸。“想不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惜你既是个哑巴又有点傻,就算是再好看也不管用啦。”
一番忙碌过后,众人向着开封城内行去。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众人才来的了城东的张员外家。只见一片高寨阔地,看来这张员外还真是富有。此时张府上上下下都在准备午间的宴席,仆人进进出出忙碌不堪。这张员外倒也是个好心之人,在后门,又摆了十几桌,专供这些流浪乞丐吃喝。五人见此马上占了一张桌子,耐心等待。
“你张员外还真是好人,居然乞丐也有席位。”小六子说道。
“你又不知道了吧,这哪里是张员外那个老家伙摆的。”老四说道。
“老四慎言!”杜三低声喝道,“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老四也下了一跳,这要是让主人家听去了,轻则被轰走,重则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还好现在天色尚早,没有几个人,自然没有人听见。
“四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小六子小孩心性,兴趣来了,自然刨根刨地的问。
“咳咳,这可是你问道,三哥这可怪不得我。”老四干咳了两声,然后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这张员外是释家商团家主的私生子。”
“私生子!”小六子惊呼道。
“想死啊,那么大声!”老四给了小六子两个爆栗,再看看四周没有人又继续道,“正是,这释家商团家主释重现年六十有九,这张员外是他十九岁时在外与人私生。哪知道释家嫌弃这女的是贫白之女,不肯让她入门。释重没有办法,只有偷偷的在外养着母子俩,更是给了张员外这么一大把家业。虽然这释家素有贤名,但是这张员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我看这定然是他的儿媳妇办的。”
“切!”老五满脸鄙视的说道,“我看定时你这家伙,贪图美色,故意这么说的。”
除了莫名众人闻言大笑,又闲聊了一会,已然日上三竿,这后门的人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