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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结局

高地见到木子雨这样,便开玩笑的说道:“兄弟,你看刚才那学生妹踩了我一脚,是不是看上我了。哎,突然被人喜欢上了怎么办,好忧伤。”

木子雨却并没有笑,他非常严肃的对高地说:“高地,帮我找一副轮椅来,我要去见一个人。”

高地从来没有见木子雨这么严肃过,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做兄弟,这个时候该做的就是帮他。

高地推着木子雨来到了骨科,也就是史进的病房。

推门的那一刻,史进惊呆了,看着全身打了石膏的木子雨一脸愤怒的来见他,他知道事情要完了。

“你满意了,王老师被抓起来了,你还想把我也抓起来吧。”

“不,我不知道王老师被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真的不想王老师被抓,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要相信我……”

“谁会信你?虚伪的有钱人,你还想利用我做什么,你这种人,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亏我还对你抱有那么一点幻想,我呸,如果我没有全身骨折,我现在就要站在你面前,掐死你!”

史进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本来就内疚多时,藏在心里不被人理解的委屈像一座山,日日夜夜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哀求的说道:“木子,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请叫我木子雨,我跟你不熟。”

木子雨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让高地离开房门,让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虽然高地也担心木子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但是全身骨折的他又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呢,所以他站在门口,站的比松树还直,像个卫兵一样,在神圣的守护着。

“木子,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我妹妹,她太过分了。”

“现在不是讨论你妹妹的时候,王老师已经被抓紧警察局了,再有几天就要上法庭了,我想你们这么有钱的史家花这么大价钱请来的律师王老师的故意杀人罪应该是十拿九稳了,估计他这辈子就要把牢底坐穿了。你我都知道,王老师绝对不会出手将你打的这么重的,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妈说清楚,王老师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报复他!”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止一次的跟我爸妈说不是王老师打的,如果不是王老师放我走,也许我就被村民打死了也说不定。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他呢。可是我爸妈说我太善良了,被人打了还帮人说好话,他们不能让我这样受欺负。”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妈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呢?”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打我的人是谁,哪天晚上我被王老师打醒,心里害怕,就急忙到火车站买票坐车回来,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去上了一趟厕所,厕所里有人问我要钱,我那时慌慌忙忙的跑出来,哪有带什么钱,根本没有钱给他。可是那人搜了我的身后,一毛钱也没有,他说我没钱拿什么买票,说我肯定把钱藏在了什么地方,非要我说出来。可是我拿什么说,他恼羞成怒,说我是要钱不要命,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后来不知道谁报警了,警察里有一个是我们这里调过来的,认得我,就把我送来了。那时天太晚,厕所的灯光又差,我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怎么知道那人是谁。可是我越这样说,我爸妈就越觉得我是编的,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做的禽兽不如的事你总不会抵赖吧。”

“我做什么了,我告诉你,我哪天只喝了一点啤酒,根本就没喝醉,我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了,你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知道,我脱了那个小女孩的衣服,你们都以为我要对那个女孩怎么样,所以你们认为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我不怪你们,可是你真的知道真相是什么吗?”

“真相,好啊,你说啊,你这次又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呢?我就不信,你强奸未遂的事实也能让你三言两语说的你也没办法。”

史进拿头撞墙说道:“你不信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你不敢说还是没有编好,好,我给你时间,你编好了再说,我等着。”

史进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你到底有没有真的信任过我?”

“如果当初没有真的信任过你,我也不会为了你的一个承诺,而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难道真的是我妹妹找人把你打成这样的吗?我不信,我妹妹虽然刁蛮任性,但是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的。”

“的确,我弄成这样,跟你妹妹是没有多大关系,你也可以怀疑我捏造事实,我就问你一句,你表哥最近是不是经常来看你,你看刚才我朋友提进来的盛汤的盒子,跟你桌子上的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当然,你也可以把事实视而不见,就像你现在绞尽脑汁的弯曲事实一样。”

史进想了一下这些天史玉跟史妈妈提到木子雨的异常反应,还有他表哥郝勇经常来看他的事实,心里有一些高兴,原来木子雨真的把他当做朋友,真的信任过他。

史进沉默了片刻说道:“哪天晚上,县教育局给王老师的学校发了一批补贴,那是我们经过非常辛苦的努力训练孩子在县里的运动会上得了集体第一名的奖励,王老师和我们都非常高兴,就喝了点就,都是便宜的啤酒。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所以没有多喝,但不知怎么头就有点昏,就到王校长的床上躺了一下。因为庆祝,所以那几个参加的孩子们也被我们叫来,给他们买了一些零食。那个小女孩叫小洁,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听说我不舒服,便给我倒了一杯开水送过来。我便跟她聊天,我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爸爸能再给自己洗个澡,我从王老师哪里知道小洁的爸妈在外面工地上打工出了事故,工头赔了一点钱就不管了,孩子的奶奶怕孩子伤心就每年骗孩子说爸爸妈妈在外面忙不回来过年了。我当时听了心里特别心酸,想给这孩子当一次爸爸,完成她这个最简单的愿望。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却忘了当时小洁爸爸给她洗澡的时候她才两三岁,而现在都十几岁了,也知道了女人的身体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的,所以她就光着身子哭喊着跑回家了,王老师听了又看到了之后,以为我是做那种事,当时就把我打了一顿,可是没有下重手,你知道的他从来都不会对谁动手。村民们很快把学校围住了,要王老师把我交出来,说要打死我这个畜生。我当时很害怕,但是王老师没有把我交出去,他让我翻墙走,他去拦着村民。这件事就是这样,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没脸说,我怕别人说我是编的,我,你要是也不相信我,就让我死了算了。”

木子雨也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该怎么做?他在心里呐喊,该怎么做!

史进翻下了床,挣扎着望窗口靠近,大概是想从窗户跳下去,可是他腿上的石膏还没下,但是离窗户进了……

就在这个时候,史妈妈跑了进来,把哭泣的儿子抱在怀里哭着说道:“我的傻儿子,你跟妈说呀,即使没有人相信你,妈也会相信你的,妈永远都相信你的。妈之前不相信你,是妈的错,妈对不起你……”

高地把木子雨推走,临走的时候将木子雨手机上的刚才谈话的录音发给了史爸爸,木子雨的手上也打了夹板,来之前交代他做的。

“其实不用了,算了,我们走吧。”

当史爸爸听到了这段录音,便撤了诉讼,还给了王老师一大笔钱。只是,王老师一分钱也没要,因为他的学校没了,在他被警车带走了的第二天,教育局就查封了他的学校,没收了他的教师资格证。

世间飞快过去,史进病好出院了,木子雨也早就离开了这所城市,但是还躺在医院,只不过换了地方。

那天之后,木子雨给史进发了一条短信——我选择相信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事实。对不起,我不该以那种态度对你,你是我见过除了王老师以外最高尚的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想你带着内疚来见我,因为你并不欠我的,所以我走了,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不然对彼此都不好。我弄成这样,其实不是你表哥的错,更怪不了你妹妹,你就更谈不上了。是我哪天晚上一时脑袋发热,在监狱里发脾气,你表哥已经帮我付了这么一大笔医药费,替我帮他说声谢谢,让史玉不要自责,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替我跟史伯父史伯母道歉,给他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最后,祝你早日康复,未来是美好的,不要老想着死,坚强一点吧。

临走前,高地拿了一张纸给史进,说是木子的礼物,史进看了高兴的笑了,接着又痛哭起来。

这张纸上有一张画,画上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大男孩正在给小女孩浇水,画上的标题是‘爸爸’。

史进知道这稚嫩的花笔是小洁的,她已经‘原谅’他了,她愿意把他当做爸爸,愿意他帮她洗澡了。只是史进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去见他们那群孩子了。

史进好奇的问高地,木子雨发脾气是什么样子的。

高地随口说道,他发脾气就是不说话,谁也不搭理。

木子雨是傍晚转的院,周医生没有挽留,只是安排好了一切。

因为除了手续,还有很多东西要拿,所以高地是最后走的。

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村民那边也知道了真相,小女孩也重新笑了,小女孩的老奶奶整天嘀咕着:好人呐、好人嘞!

史进继续当着自己的街头画家,虽然还是和当初一样的笑容,但是认识他的人都说这孩子变的更坚强了。

史玉有时也会问起木子雨,史进总是笑着说:“不要可以的去打听,只有那样重逢才会充满惊喜,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后来,王老师没有再当老师,而是转行开大巴,每天接送那些孩子回家、上学。他很穷,但是也很富,他的车里每个孩子都爱他深深的。

(第一部分完结,如果看的人多会继续写第二部分。也许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