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太司重新掉回到地板上,仿佛屋子在眨眼间消失了,然后又重新出现一般。现在他到了高塔的主室,他跑到那个窗口下幻想能爬上去,发现不可能之后,他又跑向秘门的所在地,想找到那个出口。随后他看到了塞尔,太司忙伏下身,希望在法师做动作时能及时跳开。
“欢迎你的加入,”塞尔说:“我一定是弄错了,我不懂为什么那戒指要这样传送你。它在保护你,让你安全,却又不把你带离我的控制。它一定是这样一天天守护着你,一直把你带到我的高塔。我不懂它为什么要这样,而且我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太司象鹰一样看着对手:“我也不是来玩儿的,现在我更愿意呆在家里。”
“我不怀疑这一点,”塞尔在半身人面前慢慢地踱着步。巫师边说话边用枯槁的手指刮着面颊:“大体上来说,当然,另外的表达可能会好一些,我想现在就结束一切,在日落之前。你值得接受一个特殊的命运。”
“你不会和我交朋友并送我回家吧。”太司小声地问。
塞尔笑了,虽然他脸上的皮肤象干纸一样:“不。”
太司飞速地向门口窜去,塞尔打了个手势,太司一下就拍在了合起的门板上。奇怪的是他的鼻子并没破,虽然酸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图带领着李斯特穿越了整个营区,走过一个又一个地精,食人魔,山岭巨人,人类的聚集营地,最后来到西边一个一个隐蔽的山谷,这个区域的上半部一半是由两边山壁碰在一起所架成的高耸屋顶,另一半则是直通天空,但是整个地方都是在山边高壁的后面,所以从水晶之塔看不到这里。然后哈图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李斯特。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虫子!”哈图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斯特的胃好像打结了一样,感到自己开始流冷汗。认识这个半精灵的人们都对他卓越的战斗技巧和在面对战斗时的大胆,甚至可以说是鲁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那是在面对可以杀死、会害怕被他呼啸的剑刃砍到而退缩的敌人之时。恶魔!特别是具有哈图大小与力量的恶魔,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是个勇者,但并不是毫无头脑的傻瓜。
随后李斯特小心的看着恶魔,开始想着为什么恶魔并没有在塞尔面前揭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李斯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恢复了声音。“你好,混沌之主,”他冷静地说,深深鞠了一躬,“我很好奇,关于你现在所服属的那个巫师之事。”
哈图张了张肩膀,血红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危险的火焰。“服属?”它无法相信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连声音也开始颤抖,就好像无可抑制的愤怒被逼到快要爆发了一样。
“从各方面看来,混沌意志的守护者,那个巫师总是有一些凌驾你的权力……”李斯特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恢复了正常,并开始将谈话引导到自己需要的道路上。
“我不服属于任何人类!”哈图大吼,它重重地踱了一下地板,使得整个洞穴的地基都摇动了。
但是恶魔又突然平静了下来,“服属巫师?正如你所见,我并不想要这样一个人作为我的主人。”
“我很惊讶于你可以抵挡水晶的力量,或许我可以为你的小小计划提供一点帮助。最后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可以从这个卑微的人类手中得到自由。”
李斯特还能记得恶魔在面对塞尔手中的水晶时表露出的恐惧又渴望的目光。他确信恶魔并不只是想得到自由那么简单。或许通过背叛来获得水晶的控制权才是恶魔的目的。李斯特点头对恶魔表示同意,尽管他的手指已经因为紧握着藏在斗篷中的剑柄而发白,背叛中的背叛,谎言中的谎言,这可能是人类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一点机会的唯一方法。
哈图很满意于李斯特表现出的态度,尽管它拥有长久的生命,而且对于和人类这种生物打交道他并不陌生,但说到阴谋诡计,他并不在行。
“我们可以去完成巫师交代的任务了,就如同你计划的那样,在他的大军中制造一点混乱。然后我们再回到塔中……”
“再回去?”
哈图对于李斯特胆敢打断他的说话有些愤怒,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
“塞尔就算用人类那么低的标准来看,也什么都不是。但……”哈图顿了顿,极其不愿意的说出了一些事实……要让他承认自己的不够强大确实有些困难,“水晶投射出来的塔就已经打不坏了。它镜面般的墙壁会把所有的攻击力吸收,再弹回攻击者身上!惟有跳动着的力量之源水晶……水晶塔的心脏,才是可以破坏的。但那个东西被藏在安全的地方。而塞尔在塔中的力量真的很大,因为巫师已经变成了水晶自身的延伸,他是混……”恶魔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个说法,“他是魔水晶深不可测力量活生生的出口!心脏就位于塞尔跟塔交互作用的中心点在过去。”
李斯特专心的听着,生怕自己遗漏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
“或许我们可以想点办法,让你去隔绝水晶心脏的力量一小会时间,那样巫师的力量就会变弱,我们就可以杀死巫师……”哈图看着李斯特小心的说着。
“失去控制者的混乱地精大军同盟就会崩溃,我们守住了要塞,你则获得了自由。”李斯特接着恶魔的话说道。
然后你获得水晶的力量,我们将会面临更悲惨的结局,他在心里小声补充道。
“对,就是这样!”哈图开心的笑了起来,盘算着获得水晶之后的美妙日子。
当天稍晚在塔卡斯高高城墙上的人们狐疑的看着一大队食人魔离开了营区,重新驻扎在远远的西北面山坡上,而与此同时一队山岭巨人则撤到了整个大军的后翼,整个营区都被重新打散了,还有一队地精居然直接向塔卡斯城门发动了冲锋。
这队地精在刚开始射了几箭之后,就没有再抵抗了,很快就被守军消灭在了城墙脚下,从始到终没有任何援助,也看不出是什么阴谋的体现。
在城墙上,史奇与克莱利克看到塞尔的军队分开,他们比较清楚整个情形到底怎么回事。
“干得好,小友,”克莱利克对夜风轻轻地说,又是一天过去了,塔卡斯又赢得了一天。
伊贝克蹒跚的走上城墙,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援军到了,哈德拉的游牧战士们从荒原的巨魔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即将到达塔卡斯。
克莱利克微笑着把要对方安心的手放在骑士指挥官肩上。“我要去见见我们的援军首领。”他说。“如果我们必须攻击的时刻到了,我们应该已经准备得好好的了!”
史奇紧握住克莱利克的手,点头表示赞同。当精灵加速离开去准备去见自己的妹妹之后,史奇靠上了城墙凸起的地方,断然地望着水晶塔已经暗下来的墙壁。他宣告的声音穿过紧咬的牙齿传出来。“时刻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