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冰在电话里向我道歉,我说这不怪你,之后,她说最后一场宣传在她的学校举行,宣传完后她就要去别的地方。那天我和郑弋霖作为嘉宾一起去了上海戏剧学院。
活动定在了学校的礼堂里,那天来了很多的记者,各大媒体也都到了现场。当然,大部分都是学生,举着各种牌子,都在喊着主演的名字,而那天也有人喊我的名字,有学生拿着《暮桥》和《夏了半个世纪》找我签名,接着便有记者开始提问。
“童冰小姐,这次回你的学校做宣传你有什么感受?”一个记者问。
“这次能在自己的学校宣传我真的很开心,”童冰说,“不会那么紧张,也很亲切。”
“那您觉得您能担任这部剧的女主角是因为什么?”
“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努力,还有更多的我觉得是因为机缘巧合,让导演发现我,我真的很荣幸能拍摄《暮桥》这部剧。”
“那您能说一下您对《暮桥》这本书的看法吗?”
“这本书很好,故事很感人,作者将人物塑造地很好。”
“最近网上传出您和这本书的作者洛北先生的绯闻,对此您是怎样认为的?”记者接着问,“您和洛北先生是否在交往?”
我没想到记者会问这样的问题,而童冰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当然是假的了,我和洛北先生只是好朋友,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
“那洛北先生您怎么看?”记者又转向我,“能说一下您的看法吗?”
“你都已经说是绯闻了,绯闻当然是假的了,”我按捺着心中的火气,“我只是个写书的,对于你们娱乐圈里的是是非非我并不是太了解,更不想卷进去,如果无意中卷进去,那只能说是某些人无事生非,达到炒作的目的罢了,我相信你们这些记者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吧?”
说完之后,现场开始议论纷纷,郑弋霖坐在一旁咳嗽了一声。
只见那记者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连忙又说:“今天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暮桥》的宣传活动,既然是宣传这部剧的,那么其他的事情是否可以免谈?”
气氛有些尴尬,那记者又马上转移话题说:“那洛北先生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新的作品?”
“新的作品还在构思中,请读者们耐心等待。”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期待您的新作品。”
“好,谢谢支持,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暮桥》。”
说完,现场一片掌声,尴尬的气氛稍稍缓和,郑弋霖在旁边松了一口气。我看了童冰一眼,她对我笑了笑。
活动结束后,不少人都过来要签名,我们忙到天黑才回去。
第二天,童冰和《暮桥》的剧组要离开上海,我和郑弋霖去几场送行。
“作家真不愧是作家,昨天把记者说得都脸红了,”童冰说,“厉害!”
“本来那些东西就是假的,其实我也挺紧张的。”
“可是你说的很好啊,”童冰笑着说,“我得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好的,一路顺风。”
说完,童冰转身离去,那边的郑弋霖和导演告别,之后我便和郑弋霖回了公司。
“洛北,如果昨天那个记者刨根问底怎么办?”
“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干嘛揪着不放。”
郑弋霖笑了笑说:“看来那个记者还需要加强锻炼,嘴上的功夫还有待提高。”
“是吗?”我说,“很幸运我逃过这一劫了。”
“不过以后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抓住把柄就好。”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上海依旧沉浸在烟雨中,空气中弥漫者潮湿的气味,突然感觉有些压抑,11月在忙碌中接近尾声了,12月才刚开了个头,气温骤然下降。
我后来又打电话给江枫眠询问了年初的情况,而得到的消息依旧是年初还未苏醒。那种失望一直积压在心头,慢慢演变成了一种难以说出的痛覆盖了整个心,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似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有时一想到雨欣,我还是会慢慢振作起来。
一年又将逝去,明年夏天就可以见到雨欣了。
而我和雨欣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上天会怎样安排?
12月过得很快,又到了寒假,全国大部分学校都已经放假,只是永泽叔他们过年也回不来,我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便早早地回家了。
而回家后我得知爸先前的公司分了一套房子给我们家。
“小北啊,赶快把房子装修好,以后你结婚就不愁房子了,”爸笑着说。
“不着急,我是想把房子装修好,您和妈搬进去住。”
“我和你妈住在这里挺好的,现在的房子很难买,有一套就不错了。”
“小北以后结婚会留在上海,”妈说,“哪会回来啊。”
“总是要回来探亲的嘛,我和你妈就住这里,不想搬了。”
“以后把你们接到上海住,那里条件好。”
“行,儿子长大了,知道孝顺了,”爸说,“雨欣是不是快回来了?”
“快了,今年夏天救回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俩以后结婚的事情啊?”
“爸,结婚这事有些早了,以后再说,”我说,“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年初。”
“唉,年初这孩子真是命苦,你现在赚钱了,可得多帮着点。”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看老天怎么安排吧。”
说着,我望向窗外,窗外白白的一片,下雪了。
后来涵影放假回来,那天她来找我说想去北京看年初。
“这样,过完年我就带你去北京。”
“洛北,我真的快绝望了,已经大半年了,年初还是没有醒。”
“你不可以绝望,”我看着涵影,“年初需要你的支持,如果连你都绝望了,那他醒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谈,其实我一直都相信年初会醒,就是因为坚信你一直在等他。”
“我知道,我不会绝望,我要等着他醒过来,告诉他我一直在等着他,一直爱着他,不管他会不会接受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涵影,你真的好傻,傻得让人心疼。”
“我不是傻,只是太爱他了,根本没有办法忘记他。”
“可是有时候太过爱一个人,只会让自己受伤。”
“那又怎么样,只要他醒过来,受多少伤都无所谓,”涵影说,“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逃离这里,因为总觉得这个地方带给我的永远都是眼泪。”
“或许换一个地方放松一下也好。”
“今年暑假我也要找地方实习了,我决定找个远点的地方,让自己放松一下。”
“那你计划去哪里?”
“不知道,走得越远越好,只是舍不得年初,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他可以站在我面前。”
“这样也好,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换个地方不会让你那么压抑,”我说,“你那个大学的男朋友现在怎么样?”
“他今年就毕业了,”涵影说,“是我伤了他心,也许我们的结局命中注定就是这样。”
“就当是青春中的一段小插曲吧。”
“希望如此,他会找到幸福的,一定会的。”
说着,涵影的眼泪滑落,我从涵影的眼神中感觉得到涵影深深爱过那个人。
过完年后,我带着涵影去了北京。
见到江枫眠的时候,他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儿,后来听江枫眠说,那女孩儿是他的同学,但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那天只是碰巧遇见。
而涵影却说江枫眠快找到他的幸福了。
只是那天在病房里看见年初,涵影依旧落泪了。
年初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而我见到永泽叔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头发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增加了一倍,面容有些憔悴,但见到我们他依旧挤出一丝笑容。
我又问了永泽叔关于年初的情况,永泽叔说年初每天都在做康复训练,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身体在慢慢好转。
我和涵影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比较激动,涵影含着泪跟我说年初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我和涵影在北京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每天都陪在年初身边,北京依旧严寒刺骨,但每天都有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年初的脸上,年初像一个熟睡的孩子,在等待着苏醒。